郯壅山顶,风雪肆虐。整整三日,苏兮渃身背残剑,从山脚开始十步一拜,一路跪拜到矗立在郯壅最高峰的回魂塔前。爬进塔中央那座冰棺里时,她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苏兮渃痴痴望着冰棺里眉目冷肃的男子,眼角淌下两行血泪。“灵均,我来陪你了。”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挥起残剑切断周身经络,含笑倒在秦灵均的尸身上。...
郯壅山顶,风雪肆虐。
整整三日,苏兮渃身背残剑,从山脚开始十步一拜,一路跪拜到矗立在郯壅最高峰的回魂塔前。
爬进塔中央那座冰棺里时,她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
苏兮渃痴痴望着冰棺里眉目冷肃的男子,眼角淌下两行血泪。
“灵均,我来陪你了。”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挥起残剑切断周身经络,含笑倒在秦灵均的尸身上。
鲜血顺着阵法的纹路流淌,很快将冰棺染成红色。
冰棺之内,很快滋养出一簇簇鲜活的血色彼岸花……
……
“灵均——”
猛然睁眼,苏兮渃看着寝殿中熟悉的装饰,一颗心怦然跳动着。
她回来了,回到了还没嫁给秦灵均的时候!
苏兮渃不管不顾的起身,想要去找秦灵均,看看他是否安然无恙。
“公主,您要去哪,九皇子还在等您。”宫女玲珑拦住了她。
闻言,苏兮渃冷下神色:“告诉皇兄,我有要事出宫。”
上一世,他们兄妹在宫中步步为营,为了兄长,她抛夫弃子,害秦灵均为兄长所杀,含恨而终。
这一世,无论如何,她都要护他周全,哪怕要与兄长为敌!
凭着记忆,苏兮渃找到了护国大将军府。
“公主来的真不巧,将军有事出去了。”
“去了哪里?”苏兮渃蹙眉,她记得上辈子来的时候,秦灵均明明在后院练剑。
门房老伯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堆在一起:“去赵太尉家提亲了。”
脑中如炸雷般轰的一声,苏兮渃趔趄两步,险些站立不住。
秦灵均不是自幼钟情于她吗,春日宴上他明明刚跟自己求过亲,怎么会又向别人提亲?!
苏兮渃什么都顾不得了,她翻身上马,直奔太尉府。
她不惜以血为祭逆天改命,才能重新回到他身边。
他怎么可以连补偿的机会都不给她,就要娶别人?!
苏兮渃刚到太尉府,就看到一群人喜气洋洋的走了出来。
为首的,正是她心心念念的男人!
“灵均!”一声呼喊,跨越两世,饱含深情。
被呼唤的男人神色一僵,眼底的笑意瞬间化为冰锋。
“臣,拜见公主!”
苏兮渃顾不得有人在看,上前一步,拉住了男人的手:“灵均,你为何要娶赵小姐?”
秦灵均薄唇微动:“赵小姐宜室宜家,是良配。”
苏兮渃心中蓦然一痛,不可置信地喃喃:“那我呢?”
秦灵均单膝跪地,眼中风霜肆虐:“臣婚期已定,六月初六,还请九皇子和公主前来观礼。”
苏兮渃脸色苍白,嘴唇不可抑制的颤抖:“不,你不能……”
“男婚女嫁,天经地义。”
男人冷酷的话语,让她差点忍不住泪洒当场。
苏兮渃伸手去扶秦灵均,却被他躲过:“男女有别,请公主自重。”
他左一句公主,右一句公主,听起来有礼有节,却将两人的距离越拉越远。
“你以前从不这样叫我。”苏兮渃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眶,“灵均,你不是说过要娶我的吗?”
春日宴,他亲自摘了开得最盛的桃花赠予她。
“兮渃,待到中秋,我向陛下求亲可好?”
言犹在耳,可中秋未至,他竟然要另娶他人!
秦灵均瞳孔一缩,周身散发出阵阵冷意:“公主金枝玉叶,臣高攀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