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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里一时寂静不已。

季朝舟看着面前那手写得娟秀的几个大字。

——离婚协议书。

他怔了好一会儿，才抬头看向程琉，墨瞳深如寒潭。

“你又再闹什么？”

程琉心口一颤，对上季朝舟冰冷的视线，只觉他从未有过的陌生。

相处七年，她都没有今天这般看他看的仔细。

“季先生，我没有闹，也没有开玩笑，离婚是我深思熟虑。”

话落，她无视季朝舟震惊的神色，走出餐厅。

七年了，她是个人，也会累……

十分钟后。

季朝舟坐在客厅，就见从前自己那个从来不会化妆的妻子，化了一个淡妆，原本如瀑布般的黑发用珍珠发卡挽了起来，露出了她程湛的脖颈。

她身着玫红色的大衣，踩着细跟，仿若没看见自己一样，从他面前平静地走过。

“程琉，为什么？”

在她走到玄关门口的时候，季朝舟再忍不住问。

因为他感觉到，程琉真的要走。

程琉的步伐顿住，她打开玄关的门，看着外面一眼望不尽的景色，没有回答。

只提起了行李箱，最后说了两个字：“珍重。”

她走的是那么云淡风轻。

以至于季朝舟许久都没能回过神，他目光不由得落在程琉拟好的协议书上。

当看到协议书上离婚赡养费那几个字后，不由冷笑。

“程琉，我真是高看了你。”

……

这是结婚以来，第一个程琉没有陪季朝舟回老家的新年。

一路驱车去老宅。

季朝舟看着自己身上的穿着，怎么都觉得怪。

程琉离家出走太快，早上衣服也没给他准备，他只能随意搭配了一套。

终于到达。

老宅中，一家人没有看到程琉，不由奇怪。

以前，可从没有这种情况。

客厅里，季朝舟面不改色的喝了一口红酒。

“我们准备离婚了。”

既然她要耍这种把戏，就不要怪自己顺势不留情。

季母正插着花，听儿子这么说，挑了挑眉：“是该离了，她们程家早就配不上我们季家了，以后再找个听话的，有权势的。”

一旁大女儿季清荷也跟着附和：“是呀，像程琉那么傻的女人我早就受够了，除了做饭整理家务，她还会什么？穿的又老土，还不会打扮……”

两母女说起程琉的坏话，一时间没完没了。

季朝舟听着这些一瞬的恍惚，不由得忆起曾经程琉每次来这里，都会各种被母亲和姐姐数落。

他有些不耐地起身，走到了外面。

季父不知何时也跟了出来，他沉声问：“想清楚了？”

外面阳光正好，季朝舟冷不丁被问，话脱口而出。

“她确实配不上我。”

季父不觉叹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希望你不会后悔。”

后悔？

季朝舟季唇冷笑，怎么可能。

曾经的家族聚餐，都是程琉准备，可今天没有她，一切变得仓促和慌乱。

晚上，季朝舟回到云季别墅，满身疲惫。

“程琉，热水放好了吗？”

他推开房门，下意识问。

可屋内漆黑黑的一片，一瞬间袭过他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