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枳抿唇,“我不信。”季妤柔有些诧异,“我以为你愿意来,是因为想通了我说过的话,没想到你还在痴心妄想。"宋枳绷着脸,“他如果想跟我离婚,就...
宋枳抿唇,“我不信。”
季妤柔有些诧异,“我以为你愿意来,
是因为想通了我说过的话,没想到你还在痴心妄想。"
宋枳绷着脸,“他如果想跟我离婚,就
亲自来跟我说,至于你,季小姐,你怀着他哥哥的孩子说爱他,还觉得自己很高尚是吗?"
“你!”
季妤柔要发怒,又歇了火。
“算了,看在你替我上法庭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以后还长,事实会证明我说的一切。"
说完,她起身要离开。
宋枳叫住她:“我要见他。"
季妤柔笑容更深,她折返回来,以无比怜悯的口吻说道:
“你别想了,清川他不想看见你。"
“他自小就喜欢我,为了我,他从小到
大都不允许身边出现其他异性,这么洁身自好,也是因为我说过,我不喜欢沾花惹草的男人。"
“从始至终,他爱的人都是我,当初他跟你表白,是因为那晚我和连城刚举行了订婚宴。”
“我再提醒你一件事,三个月前,清川
有一个晚上彻夜不归,他跟你说是应酬得太晚,在公司睡下了,其实不是,那天晚上,他跟我在一起。"
最后,女人靠近她耳边,以只有他们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说道:“其实,我肚子里
孩子的爸爸不是连城,是你的老公,傅清川。”
......
冰冷的话语,带着深刻的恶意,直窜入宋枳的脑海。
她想呐喊,想否定她,可奇怪的是,她说的一切,都与她的记忆对上了号。
傅清川有洁癖,不喜欢有人碰他的东
西,尤其是女人。
傅清川跟她正式在一起的那晚,雷雨交加,他喝了很多酒,失落的眼神像针一样,刺痛她的心。
三个月的那一夜,他彻夜未归,说是在忙工作.…
所以,她被他骗了?
那大半年的追求,和看似恩爱甜蜜的
婚姻,全都是谎言?!
宋枳的精神很恍惚,连什么时候重回
法庭了都不知道。
“被告宋枳,四月四日晚十点二十八分,你酒驾到莲花路口发生车祸,撞倒一家三口后迅速逃逸,事后也没有报警,可否属实?"
宋枳的身子开始剧烈颤抖,满心充斥着被欺瞒的痛苦和无尽的恨意。
她逼红了眼,望向旁听席里的季妤柔,心口震痛无比。
“不是我。”
所有人看了过来,宋枳却只看得见季妤柔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慌。
她掐紧手心,大声道:“不是我,那天晚上撞人的不是我,我那晚一直在家,家里的佣人可以为我作证!"
现场开始嘈杂起来。
宋枳听着法官说着制止的话,抬手指着季妤柔的方向。
“是傅家,他们说她怀了傅连城的孩子,不能在法庭上受到惊吓,所以让我代替她来上法庭!真正肇事逃逸的凶手,是她季妤柔!"
此话一出,现场大乱。
宋枳死死瞪着季妤柔,可一片混乱中,竟然还是有人护着她离开。
宋枳急了,“你不准走!"
她要追下法庭,却被几个人拦住。
“她才是凶手,不能让她走!"
然而,没人听她的,他们扭着她的双手,将她制住。
宋枳望着季妤柔的方向,死命挣扎。然而,傅清川突然从外围出现,如天神一般将季妤柔护在怀里。
“"
砰的一声,宋枳听见,她身体里的某种东西碎了的声音。
她心如死灰,停止挣扎,眼睁睁地看着在一片混乱中,傅清川与季妤柔站在一起,离她越来越远…
第7章
四年后。
京都女子监狱内,一道瘦削的身影规规矩矩站在门口。
狱警将她的私人物品递给她,对她说:"出去之后好好做人,别再做违法的事了。"
“是。”
宋枳接过袋子,望向那道看了四年的
铁门外。
天色渐暗,路灯落下的光影昏黄,雪花洋洋洒洒飘落。
不远处,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那里,透过车窗,隐约能瞧见男人冷硬分明的轮廓。
宋枳没动。
身后,狱警见过她这几年的生活,知道她被改变太多,叹息道:“傅先生来过很
多次了,知道你今天出狱,早两个小时就在外面等了,宋枳,你还是跟他见一面吧。"
女人眼帘微垂,淡漠道:“不了。"
“"
......
她转身,“从后门走可以吗。"
狱警见她态度坚决,摇了摇头,还是
带着她去了。
出来之后,宋枳站在陌生的路边,刺骨寒风吹过,只穿着两件单薄衣衫的她抖了抖,内心一片迷茫。
又是一年深冬。
距离那场嫁祸,已经过了四年零四个
月。
四年之初,经过法庭那场闹剧后,她
被关押了一周,最后审判的结果,是她肇事逃逸,还拒不认罪,判刑五年零六个
月。
她反抗过,申诉过,结果没有任何改
变。
她没有放弃,一直在寻求帮助,可直
到她在狱中听说季妤柔生了一个男孩儿,听说傅清川即将与季妤柔订婚,她急于翻
供的心,突然就平息了。
自那以后,她不再寻求任何援助,一
心安静做事争取减刑终于在今天逃
脱了这个牢笼。
一阵寒风吹过,簌簌的雪花落了她满头。
宋枳搓了搓冰凉的手臂,从狱警给她的袋子里拿出一个手机。
开机了,还有电。
她翻找了一个电话,拨通过去,对方直接挂断。
宋枳苦涩一笑,是啊,她这种罪大恶
极的人,怎么还会有人愿意收留她?
垂下手后,她抱着双臂,沿着雪白的街道缓慢前行。
另一边,等不到人出来的傅清川一再看手表,最后坐不住,推门下了车。
前面的司机走过来,他挡开他举伞的手,仓促地往门口去。
“宋枳已经走了。”
“走了?”傅清川恍惚了一瞬,眼帘垂
下,“好的,谢谢。”
他往回走,看向铺满雪的两侧街道,寂静无人。
司机走来,“先生,外面冷,还是先回去吧。"
“ "
傅清川站在那里,头顶的伞微微倾斜,但雪花还是落在了他一侧头发与肩膀上。
四年了,这里他来过无数次,每一次要求见她,都被她拒绝。
他都快记不清她的样子了。
心口,生起隐隐的痛感。
幽幽白雾从他的薄唇中吐出,模糊了视线。
“回去吧。"
......
宋枳沿着街道走了一会儿,森冷的冬夜,冻得她四肢僵硬。
突然,一辆车迎面而来,两束车灯打
在她脸上,宋枳下意识地眯起眼睛,顿住了脚步。
车在她侧边停下,刹车声在这静默的夜里显得尤其突兀与尖锐。
车门打开,一道身影极快地跳了下来,借着光影辨别着宋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