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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理办公室。
女人一头红棕色波浪卷长发肆意披散在肩头，明明已经年过三十，但那张富有胶原蛋白的脸上看不出半点岁月的痕迹。
她将姜似雪从头到脚打量一遍，试探性地问道：“你确定，你是来找工作的？”
“我确定！”
岚姐能凭借一己之力坐到尊皇会所经理的位置上，自问看人的本事不凡，可是......
不知为何，她竟觉得自己看不清楚面前站着的这个女孩子。
明明身着破烂，但隐约间却给人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尤其是那一双眼睛，竟布满她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沧桑与落寞。
“你应该知道我们尊皇的招聘标准吧？”
“我知道，我只是想要一份可以提供住宿的工作，保洁工人就可以。”
保洁工人？
岚姐波光潋滟的眼底闪过一抹疑惑之色，但那也只是转瞬即逝，很快就恢复正常。
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表格递到姜似雪面前，她例行公事道：“填好以后你就可以开始上班了，你的宿舍在会所后面的住宅楼里，工资两千五，没问题吧？”
“没问题。”
就这样，姜似雪成为了尊皇会所最年轻的保洁人员。
一个月两千五百块钱的工资，对从前的她而言甚至不够买一双鞋，但现在......却是她活下去的唯一指望。
可以不用沦落街头，姜似雪已经很知足了。
提着一个装满水的水桶走进楼梯间，她开始认真地擦拭着每一块瓷砖，整整四十二层楼，姜似雪用了五个小时才擦好了三分之一。
夜幕降临，尊皇会所迎来了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刻。
豪门阔少，商界名流纷纷踏入这里，开始了他们丰富多彩的夜生活。
十八层。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七彩交替的镭射灯光交替闪烁，即使有着一道厚重铁门的阻挡，姜似雪还是能够闻到刺鼻烟酒混合的味道。
“你好讨厌啊，人家不要嘛。”
“宝贝儿乖，放心，这里不会有人看到的。”
“那人家也很害羞，刘少别急嘛，等回了房间人家一定会好好侍奉您的......”
女人娇滴滴的声音仿佛能让人酥到骨子里。
姜似雪擦拭瓷砖的动作一顿，面无表情地坐在冰冷的地面上，不发出半点声音。
在这种地方男欢女爱、干柴烈火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她只需要等到这两个人走了以后再继续工作就好。
就这样，男女欢爱的声音越发激烈。
姜似雪皱了皱眉，想到还有二十几层的楼梯没擦，起身就要离开。
许是楼梯间里的光线太过昏暗，她稍不留神，一脚踢翻了水桶，倾泻而出的脏水洒得到处都是。
“谁？滚出来！”
姜似雪身体僵直，看向衣不蔽体，气急败坏的男人，恭恭敬敬道：“对不起先生，我是这里的清洁工人。”
“清洁工人？我看你是想要**我的狗仔吧？”
**？狗仔？
三年以来，姜似雪几乎与外界断绝了联系，自然不认识这个男人到底是哪个当红小生。
“您误会了，我......”
“别那么多废话，敢**我的人还没有出生呢！”
刘少怒不可遏地紧扣住姜似雪手腕，强拉着她走出楼梯间，愤怒的嘶吼声盖过了嘈杂的音乐：“经理呢？给我滚出来！”
不多时，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笑呵呵地迎了上来：“刘少，怎么这么大的火气，谁惹到您了？”
“这里混进来一个狗仔，今天要是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信不信我让你们会所关门大吉！”
经理听完，扬起的嘴角轻轻抽动一下。
刘少的嚣张跋扈可是圈子里出了名的，就连岚姐看到他也不得不给他三分薄面。
他不由分说狠狠推搡了一下姜似雪的肩膀，怒呵道：“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说！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姜似雪本就单薄羸弱的身躯被他这么一推，直接撞上身后的桌角。
疼，刺骨的疼。
但她却没有哭。
这点疼痛与她这三年来所遭受的苦难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强撑着站起身体，干裂的双唇微起：“我不是什么狗仔，我是这里的清洁工人，是岚姐让我来的。”
“我不管你是什么，刚刚你弄脏了我的皮鞋，这笔账该怎么算？”
音乐声戛然而止，舞池中疯狂舞动的人群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转移到这边。
他们一个个环抱双臂，饶有兴致得仿佛看好戏一般，口哨声接连响起。
“弄脏了刘少的皮鞋，那就快点给他舔干净啊。”
“知不知道刘少一双鞋有多贵，怕是你几辈子的工资都赔不起！”
“......”
不绝于耳的奉承声让刘少满意地点了下头，把腿搭在桌面上得意道：“还愣着干什么，没听到大家怎么说吗？”
“对......对不起，我这就帮您把鞋擦干净。”
这点屈辱算得了什么？
过去的三年，监狱里每一个马桶都是姜似雪来擦的。
说着，她连忙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纸巾，小心翼翼就要擦拭刘少那双高昂的**版牛皮鞋。
姜似雪还不等触及到鞋面，对方就把脚收了回去，扬起宽厚的手掌准确无误落上她的脸颊：“谁让你擦了？用舔的！”
“哈哈哈，没听到吗，刘少让你把他的皮鞋舔干净！”
“快点，不要耽误了大家的宝贵时间。”
脸颊上**辣的疼痛传来，在昏暗灯光的照射下，没有人看到姜似雪嘴角已经有丝丝鲜血渗出。
当然，就算他们看到了又能怎样？
对于这些有钱人来说，姜似雪只是食物链的最底端，是供所有人取乐的工具。
忍着疼痛，她缓缓蹲下身体，作势就要凑近刘少的脚面。
“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贱了？”
寒冷刺骨的嗓音从身后传来，这声音......没有人比姜似雪更加熟悉。
她假装自己没有听到，继续向刘少脚下移动。
突然，一道强大的力气传来，姜似雪只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就被司若尘硬生生地拉了起来：“像条狗一样给别人舔鞋，姜似雪，你怎么就这么贱！”
司若尘怒了，那宛如尖刀般锋利的眸光好似恨不得把姜似雪凌迟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