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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姐姐,我……我没有偷东西……”
偌大的庭院内,狭小的一处宅院里,只能听见女孩子的呜咽声。
“我呸!这就在你的袖子里,你还狡辩!”旁边是另一个女子的声音,她骂得很凶,声音大的可以掀翻屋顶。
刘漪如原本处于剧痛之中,忽然一身轻松,之后便又是一沉,耳边传来的净是哭声和骂声。
睁开眼,发现自己坐在床沿边,门前跪着个丫鬟,这丫鬟刘漪如很熟悉,是她死去的贴身侍女芳翠。
上一辈子,芳翠为了给她挡箭,死的凄惨,如今面前这个芳翠,十一二岁的样子,模样还稚嫩的很,脸上带着泪滴,跪在门前,样子极其卑微。
刘漪如心口一热,接着又是一酸,随后转过头,看着周围,这是她年少时在刘府的住处,她的目光定格在梳妆桌前的菱花镜上,她看到自己十四岁时的样貌,含苞待放,出挑迷人。
这是什么情况?她重生了?
刘漪如猛掐自己大腿一把,是痛的,是尖锐的痛!她真的重生了!老天给她机会,让她重来一次!
刘漪如还未说什么,忽然又听见门口那人说道,“不愧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个连主子都算不上的小姐管着,就管出来一个小偷。”
“也是,啧啧啧,算什么小姐,家里没人认呢,还真当自己是主子。”
那声音刘漪如也很熟悉,是刘府管家余老婆子,五十几岁的年纪,一脸刻薄相。
“余姐姐说笑了,什么小偷不小偷,想必是哪里有误会,瞧把您气的,这可了不得。”刘漪如冷笑着,可嘴里说的话倒是好听,芳翠转过身,发现刚才在小憩的小姐站起身来,走到门前,顺带拿起桌上的首饰盒。
宁老婆子一听这话,更加趾高气昂起来,轻哼一声,“小姐倒是知好歹的人。”
刘漪如是大小姐,家里的嫡长女,可是因为刘老爷不给进族谱,所以一直只称呼她为小姐,这是一种轻视。
但刘漪如此刻不在意,打开首饰盒,拿出里头一支翡翠簪子,递给余老婆子,满脸都是真诚的笑意,被她抢,不如主动给,讨个有趣。
“这就当是孝敬您老人家了,我家芳翠不懂事,惹您生气了。”刘漪如的声音极度温柔,如同裹着蜜一般。
余老婆子接过那支簪子,顿时眼中放光,这可价值不菲,抵得上她二十年的月银!
“小姐,这是夫人给您的,您不能把它送出去!”芳翠一声惊呼,下意识想要阻拦。
刘漪如瞧她一眼,随后扶她起来,“这些都是身外之物,给了便给了,余姐姐可是大夫人跟前的红人,这点小钱,买余姐姐个开心,不算什么。”
这余老婆子,可是刘漪如的继母,如今刘府当家主母的心腹之一,帮着大夫人管后院,曾经可没少欺负刘漪如,见刘漪如一直不敢反抗,胆子就越来越肥,便盯上她的钱财。
刘漪如说的温和,余老婆子听了简直心花怒放,拿着簪子,也忘了之前她是来诬陷翠芳偷东西的,拿着簪子就开开心心走,刘漪如更是笑脸相送,把她送出去。
等到余老婆子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刘漪如脸上的微笑就变化为冷笑,轻轻一扬,如树梢的雪,带着凝固的冷。
“芳翠,收拾收拾,我们给了余老婆子这么一份礼,得赶紧把利息讨回来。”
刘漪如转身对芳翠说道。
“今日,爹爹是不是在会客厅?”刘漪如走回梳妆台前,笑着问道。
芳翠愣了半晌,随后嗯了一声。
“咱们走吧,家里后宅有人这么嚣张,总要治一治。”
刘府前厅里,刘老爷正在与客人品茶,如今已入冬,年关将至,到访的人便多一些。
刘老爷刘盛,是如今朝中三品武将,十几年前曾减下不少战功,虽然如今已退居二线,但余威仍在。
到了换茶盏的时候,众多侍女都上来为客人换茶杯,刘盛一抬眼,却发现自己的大女儿刘漪如穿着一身蓝裙,笑吟吟的走进来。
刘漪如的亲娘是刘盛的第一位夫人,早些年随着他出生入死,但二人感情并不好,连带着,刘盛也极其不喜欢这个女儿,她一出生就将其丢到乡下。
近些年因为外因,迫不得已接她回来。
一看见她,刘盛便皱起眉来,但碍着客人在,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说道,“你来做什么?”
刘漪如进来不急着回话,只是行礼,先对上座的刘盛行礼,接着就是向在座的客人,举止得体,面带微笑,如一朵半开不开的山茶花。
“刘大人教女有方啊,这便是府里的大小姐刘婉儿吗?”
“是了是了,这么漂亮肯定是呀,府里只有一位千金,还能是谁?”
不少第一次来府里的客人议论起来,刘盛的面色倒是有些尴尬。
他此前未让刘漪如进族谱,也对外压根没提过她,今日她突然当着众人的面出来,有的人还不知道他有这个女儿。
“给爹爹请安,这几日未曾见过爹爹,女儿有些想爹爹了。”
刘漪如就如同每一个和父亲撒娇的女儿一般,笑的温柔又无害。
“小女给诸位请安,小女名唤刘漪如,只是此前在乡下长大的,所以诸位不曾见过,各位大人们说的刘婉儿,是我的妹妹。”
刘漪如请过安,还不等刘盛开口,便转身向客人们说道。
“这不对劲啊,明明大小姐另有其人,这称呼岂能乱来,这不是叫刘婉儿小姐目无尊长吗?”
“都是女儿,怎么一个养在身边,一个送到乡下,这待遇。。这可是刘家啊,刘大人家也会有这种事吗?”
刘家有点偏心啊,好像在虐待这个女儿,满京城皆知刘家大小姐是独女,生的国色天香,原来竟然不是独女,上头还有个姐姐,一直默默无闻
有人开始在下面议论纷纷,虽然声音小,但刘盛都听到了,一下子更加尴尬,又羞又恼,暗自怪刘漪如出来的不是时候,说的话也不婉转不好听,在这给他丢面子。
刘漪如面上装作温顺,给刘盛换上新的茶盏,好像没听见这些声音似的,心里却一阵冷笑,她要的就是这个气氛,她把自己装作无害的样子,把刘盛对她的不好,桩桩件件都披露出来。
刘漪如此刻只着了一身蓝衣,头上一支钗子也未曾戴,唯一别在头发上的是一朵做工粗劣的小野花,今日打扮的过于素净,平日里就算再低调,她都不会这么打扮,这是寻常下人都不会有的装扮。
诸位客人其实打从她一进来就看到了这样的装扮,都忍着没说,可刚刚刘漪如那一席话如同丢入海里的一颗石子,激起千层浪,终于有人忍不住出声问道,
“刘小姐,今日是什么日子,你打扮的是这样的素净。”
刘盛也瞧出来了,堂堂一个千金,打扮成这样无异于蓬头垢面的出来,有些失态。
“家里嬷嬷没教过你,打扮得体再出来吗?”
刘盛厉声问道,刘漪如好像是被吓坏了一样,往后退几步,怯生生的看向刘盛,面上的惧怕被人看的一清二楚。
“爹爹,女儿……女儿不是故意的……只是,余姐姐说喜欢我的簪子,就拿去了,女儿手里没有可以戴的了……不过不打紧的爹,余姐姐喜欢就给余姐姐吧,我可以送她的。“
刘漪如如同一只无害的小羊羔,扑扇着眼睫毛,每一个字都说的清清楚楚,她面上一副理所应当又有点难受的样子,可其余等人听到,皆是震惊起来。
堂堂一个千金,没有首饰戴!这日子过的可是有多难啊!这刘老爷一个三品的将军,竟然一点首饰都不舍得给自己女儿买点!
“这……这余姐姐……是什么人?”
终于有人问道。
刘盛听着这些话,看着客人们看向自己诧异的目光,脸都快要气白了,不由自主的瞪向刘漪如,让她不要再说了。
这女儿平日里一直内向又怯生生的,今日是吃错什么药了,怎么在这乱讲话!
刘漪如看见了刘盛那如同锋利的刀刃一般的眼神,可她装作没看见,温柔的直接回道,“余姐姐是我们家管家的老婆,平日里很厉害的,除了我家母亲,后宅里就数她最威风,她来问我要东西,难道……我不该给吗?”
今日来拜访刘盛的,都是达官贵人,多数也都不比刘盛官位低,今日只是给他个面子来坐一坐,平日里很少往来,对于刘家的事知道的甚少。
只是听这么几句,顿时就有人忍不住说出来,“这叫什么事?我以为是多厉害的人,没想到是家里的奴才,家奴抢主子的东西,这……刘大人,你这后宅,我可是前所未见。”
“是呀是呀,刘大人你忒偏心了,这好好一个姑娘,这么美貌又落落大方,竟对她这么小气,这是怎么当父亲的!”
有的人官位比刘盛高,当着他的面敢直接讲出来,有的则是用异样的眼光瞧着他,看的他坐立不安,背后竟然冒出冷汗。
他听了这事也实在是震惊,他不喜这个女儿,此前据说她过的不好,并没有多在意,也没想到会出这种事,一面看着客人们尴尬的笑笑,一面想着应对之策。
“这不怪爹,爹并未虐待过我,我之前以为这是小事,不足挂齿,从没和爹提过,今日诸位大人一说,我才发觉,我这么做有辱我刘家脸面,给自己丢人,给爹丢人了。”
刘漪如眼眶通红,随时都可以滴下泪来。
这是在给刘盛台阶下,氛围已经被她炒热达到巅峰,所有人都已经相信刘盛虐待她这件事了,刘盛要想挽回自己为官的名声,只有严惩余老婆子,证明自己心里有这个女儿,绝不姑息欺负女儿的人。
她就是要利用刘盛,逼他,用借刀杀人这一法子,连本带利让余老婆子吐个干净。
刘盛忍着怒意说道,“你该早些同我说,这余老婆子活了这些年,不知天高地厚,来人呐,去把余老婆子打一顿,随后立刻赶出府,让她滚的越远越好,然后把余老婆子吞掉的小姐的东西,都给小姐送过去!”
刘盛此刻心里恨极了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余老婆子,咬着牙下了命令,堂前的侍从们听到立刻前去办事,刘漪如低着头,听着房里房外一片骚动,面上带着不易察觉的笑容。
想要占了她的东西?那只有被她反吞一口的份,如今的她可不是软柿子,而是个女罗刹!
刘漪如想的长远些,想到许多事情。
这余老婆子,是她继母大夫人的心腹。
刘漪如同这位夫人和她的女儿刘婉儿,都有着血海深仇。
重生第一日,且先折她一只有力臂膀,也算,给故人送去一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