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既然要礼物,就送给他吧。 于是我以最快的速度包好字画,并拉了朵花,回到了餐厅。 沈祟并不在餐厅,而是坐在餐厅露台的摇椅里吸烟。 这会儿又开始下雪了,雪花几乎有拇指指甲盖那么大,一片片地飘下来,直如棉絮一般。 我来到沈祟的身边,递出我的礼物,说:“送你。” 沈祟把香烟含在口中,在烟雾中微微眯着眼,拆开了包装纸。 最初打开字画时,他显然眼睛一亮,看来是真的喜欢。 但随着字画展开...
今天他既然要礼物,就送给他吧。
于是我以最快的速度包好字画,并拉了朵花,回到了餐厅。
沈祟并不在餐厅,而是坐在餐厅露台的摇椅里吸烟。
这会儿又开始下雪了,雪花几乎有拇指指甲盖那么大,一片片地飘下来,直如棉絮一般。
我来到沈祟的身边,递出我的礼物,说:“送你。”
沈祟把香烟含在口中,在烟雾中微微眯着眼,拆开了包装纸。
最初打开字画时,他显然眼睛一亮,看来是真的喜欢。
但随着字画展开,他眼中光芒开始消失,最后看到落款时,干脆一把丢到了地上:“不要。”
我心疼地把画捡起来,问:“为什么不要?”
“太丑。”
“……”
这上面的花鸟栩栩如生,哪里丑了?
“而且还是赝品。”沈祟睖了我一眼,道,“你就这样糊弄我的?”
我说:“这怎么会是赝品?这是我从画展上买的!”
沈祟冷哼一声:“画这幅画的家伙我知道,他就是专门画这些水货,炒作起来骗你们这些不懂艺术,还偏偏爱附庸风雅的暴发户。”
我不敢相信:“你乱说的……”
沈祟冷哼一声:“网上都有,自己去查。”
我不死心,掏出手机,在浏览器里输入画家和画的名字。的确不太好查,但终究还是找到一些帖子谈论这件事。
帖子看样子是专业人士开的,内容就跟沈祟说的一样,我看了一会儿,便删掉了网页,熄灭了手机屏幕。
这时,沈祟撩起眼看过来:“花了多少钱?”
我说:“一百三十万。”
沈祟发出一声嘲讽的笑,微微闭上眼,靠在摇椅上自在地晃。
我站在原地,拿着那幅画,心脏就像在被火灼烧一般。
我的确不懂艺术,任何艺术都不懂。
因为我从小只喜欢数学,我的全部天赋都在这里。
我也不喜欢附庸风雅,我只是想……讨好他罢了。
我转身下了露台,回到房间,在梳妆台的柜子里找到了那套珠宝,回到露台时,沈祟依然在那里。
听到我的脚步声,他睁开眼,看了过来。
我放下珠宝袋,说:“我没有礼物可以送你,你的礼物我也不收了。谢谢你的好意。”
说完我便转了身,心里还有一点轻松。
下台阶时,身后又传来沈祟的声音:“我说了,不要就去丢了。”
我转身回到桌边,拿起首饰袋,然后推开了窗户。
正要扔,身后又传来一声笑:“靠别人养活的小公主就是不一样,二百万的东西说扔就扔。”
我转过身,说:“是你让我扔的。”
沈祟将左手手肘撑在摇椅扶手上,手掌撑着脸。他挑起眉,眸间透出几分冷厉:“我还让你收呢,你怎么不听?”
我说:“我没有让你养过,养我的一直都是我爸爸。”
沈祟轻蔑一笑:“以后就是我了。”
“不会的,永远都不会是你。”我说着,将袋子放到桌上,“晚安。”
我回房锁好门,不想开灯,便摸黑在沙发上坐下。
窗帘没有关,虽然没有月光,但雪地是白惨惨的,照得屋内也有些光芒。
我看见那副画还放在床上,便将它拿过来,展开看了看。
它真的很好看。
就像我跟沈祟的这段婚姻一样,看上去真的很好看。
可是我不懂艺术,我辨不出真伪,我只能看到它美丽的表象,然后全情投入。
我不过是附庸风雅罢了。
我找来剪刀,将它拦腰剪断,再剪,不断地剪……最终剪成了碎片。
找来垃圾袋,将它收拾好,洗了把脸准备去睡觉时,门又响了。
它先是响了一下,随后便陷入了寂静。
我到床上去躺下,闭上眼。
不多时,听到开门的声音,脚步声传来,与此同时,我的眼皮感受到了光线。
沈祟的声音传来:“起来。”
“……”
“要么你起来。”他的声音离得蛮远的,“或者我过去睡你。”
我只得睁开眼,坐起身。
见沈祟正站在茶几边,将一个画夹和一个盒子放到了茶几上,说:“你来画。”
叫我画画?
我说:“我不会画画。”
“随便画点什么。”他说着,将首饰袋放到了桌上,“既然要送画,就送个真迹。”
我现在只想睡觉,不想再弄这件事,便摇了摇头,说:“我什么都不会画。”
他居然没有发怒,而是挺温和地催促:“画只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