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芜从未想过自己的第一次会在车上交出去。
尊贵的豪车,逼仄的空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终于风停雨歇,年轻的男人满意的睡了,柳青芜却痛的无比清醒,明明是第一次,但是她却没有落红。
柳青芜难过又庆幸,幸好对象不是他,否则她百口莫辩,而眼前这个不过是她在酒吧买醉遇上的陌生男人,她无需做任何解释。
柳青芜准备离开,但她身上的裙子已经被撕的无法蔽体,柳青芜抬眸,望向男人穿在身上的衬衫,即使刚才那样激烈,男人上身的衣服却仍然完整的穿着。
柳青芜犹豫着伸出手,去解男人衬衣上的扣子。
“还想要?”男人却在这时倏地睁开眼,如墨的眸深邃慑人。
柳青芜一惊,原来他只是在假寐,连忙缩回手,“你别误会,我只是……”只是想偷你的衣服穿。
话到嘴边突然觉得这样说更尴尬。
“后面有条裙子。”男人似乎发现了柳青芜的尴尬。
柳青芜扭头一看,果然车后座上有个精美的纸袋,稍一犹豫,便腑身去到车后座,开始换裙,反正做都做了,实在没什么好矫情的了。
窸窸窣窣的换衣声在安静的车里显得特别清晰,令空气都仿佛变得更加暧昧。
裙子很合身,简直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制,柳青芜换好后,便道:“可以留个电话吗?回头我把裙子还你。”
“没必要,送你了。”江鹤辞点了一支烟抽起来,姿势慵懒又迷人。
“这裙子看起挺贵,我并不想占便宜,所以还是留个电话吧。”这是一条礼服长裙,一看就是高定制作,价格至少在六位数以上。
“是觉得我太厉害,想赖上我么?”江鹤辞扭过头,轻吁一口气,将呛人的烟喷在柳青芜的脸上。
“你想多了,我从不粘人。”柳青芜顿时就被气笑了,“况且,我并没觉得你有多厉害。”她不会告诉男人,今天是她的第一次,更不会告诉他,她今天只是受了刺激,否则,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给他这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
说完,毫不犹豫的开门下车,然而盛怒之下,动作太大,痛的她差点要站不稳。
闻言,车里冰山一样的男人,那张完美的脸,顿时黑成锅底。
柳青芜走的头也没回,虽然这个男人无论容貌还是身材,简直完美,但是,真的很可恶。
归根到底,这不过是一场酒后荒唐,就让它到此为止吧!
因为穿着一身高端、略显隆重的礼服长裙,本就有着优越身高的柳青芜,被衬托的越加腰细身长,窈窕婀娜,一路上,惹来无数道惊艳的目光。
柳青芜一路低着头,脸上发着烫,有种偷情被抓的心虚感。
不不不,算不上偷情,就在昨天她已离婚。
离婚的原因就像言情小说里数十年如一日长盛不衰的经典狗血桥段——她的老公,出轨她的闺蜜。
没有人知道,为了这段婚姻,她付出了多少,可最后得到的却是赤裸裸的双重背叛。
……
柳青芜回到家时,家里一片和乐融融,她的婆婆、小姑、老公、闺蜜小三正围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嗑瓜子、聊天儿。
当然,现在这些人的这些称呼前面都要加上一个“前”字。
柳青芜的归来,让大厅的气氛顿时为之一僵。
前小姑尖酸,“哟,这是谁回来了呀,穿的跟个明星似的,以为自己要走红毯吗?”
前婆婆刻薄:“我早就说了,娶老婆不能娶漂亮的,看看,这才刚离婚就穿成这样,勾搭谁呢?”
前闺蜜小三苏念假惺惺:“欢欢,你昨晚去哪了呢?这裙子真漂亮,一定很贵吧?谁给你买的呀?”问出的每一个问题都意有所指。
唯有沙发上交叠着双腿的男人,看着盛装归来的柳青芜,一言不发,紧抿的薄唇,微蹙的眉尖,无言的昭示着他的不悦。
柳青芜没有理她们,踩着高跟,径直走进卧室,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不过就是几件衣服和一些重要证件、卡,其他的一切皆可抛。
说到证件,柳青芜突然发现她昨天与傅斯文一起领的离婚证不见了,很可能……落在了昨晚那男人的车里了,柳青芜扶额。
“昨晚,去了哪里?”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带着质问的口气。
柳青芜不用转身也知是傅斯文,她没有理。
“去找他了?”被无视了的傅斯文动怒,声音低沉透着几丝阴霾,“才离婚就这么的迫不及待了吗?你跟了我一年,他还要你?他就不嫌你脏么?”
柳青芜一窒,抬眸,眼神凌厉,“不要跟我提他,你不配。”
傅斯文呵呵了,“确实,我不配。难道,你还配?”
柳青芜心口一痛,结婚一年,眼前这个男人比任何人都知道她的软肋与痛处,所以,他可以一针见血的扎中她的要害,轻而易举的剖开她的旧伤口,血淋淋的再也无法愈合。
“是,从我选择嫁给你的那天起,我就不配了,更何况昨晚……所以,你放心,我不会去找他,这辈子都不会。”柳青芜脱掉手上的婚戒甩在傅斯文的身上,然后从梳妆柜里拿出另一枚更为精致的钻戒戴到了食指之上,指腹温柔的摩擦,“我只会把他永远放在我心里。”
来吧,相互伤害吧,谁还不懂得化言语为利刃呢?
白刃进,红刃出。
看谁最后最痛。
果然,傅斯文红了眼,特别是看到柳青芜戴上那人以前所送的戒指,噬骨的妒意在他胸腔里炸开,“结婚一年,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柳青芜轻启唇:“从未!”
“所以,就算我没有出轨,你也会跟我离婚。”傅斯文青筋暴起,“说到底,你就是自己贱,早就不知道背着我找了多少野男人。”
“你这倒打一耙的本事,倒是炉火纯青,无所谓,随你怎么说。”柳青芜已将所有东西收拾好,她提起行李箱,淡漠的道:“走了。”
傅斯文一把抓住了柳青芜的手腕,“柳青芜,你真的好狠!”离婚的时候,还有什么比云淡风轻更能伤人?
“放开。”柳青芜用力一挣却没能挣脱。
下一秒,便被傅斯文狠狠地抵在了墙上,然后在她耳畔,呼着热气,道:“好歹夫妻一场,走之前不做点什么?就算你早脏了,也不知道跟他多少次了,但我知道,这一年来,你一直想我要你,你这么贱,我就是再恶心也会满足你一次的!”
说出来没人会相信,结婚一年,他俩竟然没有发生任何关系,因为柳青芜从不主动,更因为他心里也有芥蒂——他有处女情结,他一直怀疑柳青芜嫁他之前就已经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