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去地下室,我想见见我的妈妈,这是我一直以来的生日愿望。地下室是禁区,除了我爸和阿姆,谁都不能随意进去,包括我。...
我想要去地下室,我想见见我的妈妈,这是我一直以来的生日愿望。
地下室是禁区,除了我爸和阿姆,谁都不能随意进去,包括我。
阿姆再送饭进去的时候,我悄悄跟在她身后,然后找了个地方先躲好,等她走了,我才向那扇门走近。
门是格栅铁门,一眼就能把房间看到底。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床上坐着一个纤细的女子,灯光有些昏暗,我看不清她的容貌。
我走到门边才发现她很漂亮,眉目间温温柔柔的,像我看过的中国古装电视剧里的仙女。
小东叔曾说她是大大大坏蛋,我以为她一定长得很可怕,可她却生得这样好看。
「妈妈。」我情不自禁地叫她,很小的声音,不确定她有没有听见。
她没有动,安静地坐在那里,木然地看着我。
我想她大概是没听见,于是我又大一点声音地叫了一遍,可阿姆却来了。
阿姆一把将我扯了过去,狠狠打了我两耳光:「叫她做什么,她杀你爸、杀你爷爷、奶奶、伯伯、叔叔,还差点杀了你。」
阿姆打得我好疼,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也好疼,疼得呜咽地哭了起来。
我妈依旧没动,甚至眼睛都没眨一下。
阿姆拽着我出去,离开的时候我看到我妈两只脚踝上绑着和我手臂差不多粗的铁链子,而且她的肚子也有些大。
的迷茫。
哦,对了,从我管逍遥窝起,为方便,我直接就住在了这。
那时的秦燃也很大方,空了一整层,当我的私人住所。
而他,也会经常过来过夜。
有多久,他没再踏足过这里了呢?
是了,自从沈梦依出现后。
我敛去黯然神伤,放松了姿态朝他走去:「秦哥,今天怎么…… 啊…… 」
话还未说完。
一道狠戾的掌风骤然朝我的面颊抽来。
「啪」的一声。
我被秦燃一巴掌扇倒在地。
他的眉眼里,盛满了嗜血的冷厉。
「林夕,谁准许你欺负梦依了,嗯?」
我怕极了秦燃。
他有一副好看的皮囊,不苟言笑时,会给人一种斯文败类没有攻击力的既视感。
可我忘不了,年少时,那些令人窒息恐惧的画面。
这一瞬间,我便苍白了脸,惶恐地仰头看向秦燃。
「秦、秦哥……我不懂你说什么…… 」
我是真的怕。
.7 岁的秦燃,能眼睛不眨杀了护他长大的保姆,嗜血冷漠。
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不顺从秦燃的下场,便是死路一条。
所以在他成年后踹开我的房门时,我也不敢表现出丝毫的慌张跟抗拒。
只能迎合。
迎合着适应他,迎合着让他高兴。
因为不迎合他,他会打死我,而我,斗不过他!
秦燃打我,是因为昨晚我跟沈梦依起了争执。
逍遥窝本来就是罪恶滔天的地方。
买卖姑娘、逼良为娼,一直是这样的运营模式。
有不顺从的,带下去打就是了,有的是办法让那些姑娘们听话。
她沈梦依不就是这样经历过来的吗?
只不过她运气好,还没带下去打,就被秦燃看上了。
而昨晚,有一批姑娘里出了烈性的,我照惯例,让人带下去。
可沈梦依却跳出来护着那个瑟瑟发抖的女孩,指着我的鼻子大骂,说我这是在犯法。
我当时听笑了。
在缅北,在逍遥窝,居然有人跟我说,法?
但她可是秦燃的心尖尖,我不想跟她争执,索性只是叫人拉开她,带走了那个姑娘。
没想到,骄傲如沈梦依居然会主动找秦燃告状。
「秦哥,我这么做……也是,也是为了你的生意啊……」
我把事情原委与秦燃讲述,希望让他明白,我这么做,完全是按照他的规矩办事。
是沈梦依不懂事。
可我天真了。
秦燃护着沈梦依,她再不懂事,我也该让着。
所以在我话音刚落下时,秦燃便冷笑着将猩红的烟蒂摁在我的手臂上。
那一瞬间,惨烈的疼痛让我浑身颤栗,忍不住吃痛惨叫出声。
秦燃居高临下地睨着我,说:「林夕,看清楚自己的身份,梦依会是我未来的妻子,你一条家养的狗,也敢跟女主人叫规矩?」
「梦依要一个玩伴,给她就好了,你有什么资格阻止她?你怎么配?」
「再有下次,我就把你丢水牢去清醒清醒,懂了吗?」
秦燃走了。
留下我,捧着被烟蒂烫出一个洞的手臂,瘫在原地浑身发颤。
没多久,有人在门外敲门:「林姐,在吗?」
我将额上的冷汗擦拭干净,起身爬起:「进来。」
「好嘞。」
是秦燃的人。
听从秦燃的吩咐,给我送来了好些珠宝首饰。
每次都是这样,只要秦燃训了我,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命人随意送些好东西过来。
打一巴掌给颗糖,是他一贯的驯狗模式。
可他忘了,我终究是人,我也有心的。
我将烟蒂烫出的血渍抹去,咬牙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