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乔烟想起,她每回说口罩少年喜欢自己的时候,傅琛总是一副无语的模样,说她太自信了,那副笃定的神色,可不就是当事人么? 上一次,她问他有没有烂脸之类的,他同样反问她是不是觉得他像谁。 沈乔烟明明怀疑的,但最后到底是没有多问,因为她实在是觉得不可能,哪怕得知傅琛小时候在她的城市养过病,也觉得他性格里面跟少年有相似之处,她也实在不觉得,他们会是一个人。 傅琛大学里的表现,完全像是不认识她一样。...
沈乔烟想起,她每回说口罩少年喜欢自己的时候,傅琛总是一副无语的模样,说她太自信了,那副笃定的神色,可不就是当事人么?
上一次,她问他有没有烂脸之类的,他同样反问她是不是觉得他像谁。
沈乔烟明明怀疑的,但最后到底是没有多问,因为她实在是觉得不可能,哪怕得知傅琛小时候在她的城市养过病,也觉得他性格里面跟少年有相似之处,她也实在不觉得,他们会是一个人。
傅琛大学里的表现,完全像是不认识她一样。第一次在学校里撞上,他也就像是一个陌生人,视线从她身上一扫而过,半点没停留。
沈乔烟不知道傅琛为什么从来不告诉她,他早就认识她了。如果早知道,她肯定会对他更好的。
等到张喻赶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沈乔烟一个人坐在车里,她顿了顿,敲了敲她的车窗,原本有很多话想说的,最后却只道:“烟烟,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李涂说,是傅琛自己不想让你知道。”
“但是还是谢谢你。”沈乔烟说,“张喻,我就不陪你聊天,我要去找傅琛了。他被我伤透了,他以为我跟他一起,一点都不快乐,所以他走了,但是其实,还是挺开心的。”
她顿一顿说,“你是不知道,他很多时候,其实也很迁就我。”
是她误会了他的好意而已。
张喻点点头,朝她挥挥手。
警察已经调查出傅琛去的路线了,他去的是她最开始住的地方,只不过,那个屋子里,已经住了其他的人,傅琛肯定进不去那个屋子的。
屋子里的现任租客说,确实是有一个男人来敲过门,三十不到的年纪,长得很帅。说想进去看一眼,他没让,最后他就走了。
很不凑巧的是,小区到小区门口这一段路的监控坏了,门口又有一个监控死角,傅琛离开后去了哪,一下子又不确定了。
警方推测,傅琛或许去了和沈乔烟有关联的地方,但是却被她一口否定了,沈乔烟面色憔悴的说:“不,他肯定会去远离我的地方。”
傅琛既然觉得他在她会痛苦,肯定不会想让她找到的。只有远离她,她才没了束缚,会轻松许多。
“可是他来了你之前租的这里……”
“这里是我们开始的地方,他可能是来告别的。”沈乔烟说,“也或许,他那时候对我有亏欠。”
毕竟,第一次其实,不太美好。
当然,也只是可能。
最后根据警方调查,傅琛在出小区前,上了小区住户的私家车,给了对方高价,对方把他送去了目的地。
“去了一个很旧的地方,楼都快拆了,就在城北那边的一个城中村。”司机道,“我就说路上为什么一句话不说,原来生病了。”
沈乔烟皱起眉,不明白傅琛为什么去这个地方。谢希安静了好一会儿,泪眼朦胧说:“那里我曾经跟我爱人住过。傅琛小时候,有一回,我带他去过那里。住的地方很小,就一间卧室,但是那天,他一点不嫌弃,还很开心。”
沈乔烟却想起,傅琛养病那段时间,住的也是一个贫民窟,搬空了安静是一方面,更多的大概是在回忆谢希,在找寻母爱和安全感。
否则傅琛一个这么精致享受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委屈自己。
知道了傅琛的行踪,一行人都没有再耽误,很快就往贫民窟那边赶。
连一向忙的不可开交的傅则初,也抽空一同前往。他没有跟谢希在一辆车子上,只是远远的看了她一眼。
一直到楼下,双方都下车了,傅则初才跟谢希说:“不要太担心,你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谢希根本不理会他,只是把所有准备上楼的人都喊住了,说:“让烟烟一个人去。”
随即又解释道,“你们上去劝不下来的,反而会起冲突,只有烟烟上去,才能把他劝回家。”
沈乔烟点点头,一个人往楼上走。这个地方实在是太老了,楼道的灯都坏了,甚至楼梯都是木头的,走上去总感觉踩得不安心。
她一边走,一边想象自己是小时候的傅琛,她明白傅琛为什么后来不排斥那个男人了,因为谢希愿意跟对方住在这样的环境里,显然是爱惨了对方。
而傅琛最想要的,是他的母亲幸福。
很小的时候,原来他就已经懂得自我牺牲和奉献。
所有人都说傅琛理性自私,可是在谢希面前,他无私而又懂得自我牺牲,小小年纪,在谢希面前,却已经是一个男子汉了。
那些牺牲,让他缺了母爱,从此在这一方面,他变得脆弱不堪。
沈乔烟越往里走,心里就越痛。
到最后,她看见那个靠在门旁墙边坐着的身影时,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她小声又心疼的喊了一句:“傅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