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我和杨乐都一直维持着一个诡异又默契的相处模式。只是后来我收到的不再是谢谢,而是在我一个不注意,就被塞了满桌洞的水果与零食。在第不知道多少次在她卷子用铅笔写完步骤后,我一口咬在了脆生生的苹果上,对她促狭地眨了眨眼,评价道:「挺甜。」而她的脸,也在我面前又一次表演瞬间从脖颈红到了耳尖。...
既然他宋鹤卿想要驯服我,那我就给他驯服。
我仍旧每日几道竞赛题地问,他则装模作样地解答。
但结果还算喜人。
这阵子,我从他这学到了不少,也分析出了自己在解题思路上与他的差距,然后在每次的练习中不断地锻炼自己,同时融合之前学习中的经验教训,形成属于我个人的新的思维体系。
我做题的速度有了明显的提升,思考起题目来也不再像之前那般捉襟见肘。
我的成绩,自然也开始提升了起来。
不光平日里月考成绩从三十分的差距缩短到了十几分。
这次竞赛,我的名次也提高了五位,到了第七。
而宋鹤卿,不知是不是最近花费的「其他心思」太多,竟然让下了第一名的宝座,成了第二。
……
站在班主任的办公室里。
她对宋鹤卿笑得慈祥:「没关系,只是一次第二而已,要不是你生病了,老师相信,这第一还是你的。」
宋鹤卿也适时轻咳两声,唇色苍白:「谢谢老师,但这不是我失误的借口。」
要不是我刚才又听见他大气不喘地跟人在天台上议论,二班对他上赶着的女孩长相多么多么的倒人胃口,我也差点就信了他这大病初愈的模样。
瞧瞧,多么的师徒情深,多么谦逊的学神大人。
只是一到我这——
「林烟啊,你这次虽然也表现的不错,不过你想考的 A 大在咱们市只招一名竞赛生,宋鹤卿带病都能发挥稳定,有些话呀,老师也是为你好。」
为我好。
这话说得在理。
要是在我走后,没有听见那句话,我还真忍不住信了呢。
「现在的小姑娘啊,真的盲目自信,没有那个脑子,就别去做那丢人事,追人都追到竞赛去了。
「她也不想想,她有那天赋吗?只会死学的机器。
「这才刚高二,知识点都没学全,到了高三,指不定怎么回事呢。
「况且男生,一向都是后发力的,我去年教的那个学生,哎,你记得不,就贼淘那个……」
本该育人的,在里面指点江山。
而外面,我对着宋鹤卿红着眼,虚弱一笑。
委屈的美女,更何况是自认为爱慕自己的——委屈的美女。
宋鹤卿有些神色不太自然地想要安慰我。
我装作无意地退后一步躲开,垂眸黯然。
他又试图拉住我欲走的手,却碍于脸面,只能看着我落寞离去的背影。
转过走廊,确认离开他的视线范围后,我揉了揉被自己捏红的软肉,勾起了唇角。
既然猎物上钩。
这网,也该收了。
自那日之后,我一连几日都没再去找宋鹤卿问题,而是将这些日子里总结的经验又巩固复习了一遍。
甚至在钻研时,发现了比宋鹤卿更简洁、清晰的解题思路。
这期间,我们班调整了一次座位。
我自然是坐不到宋鹤卿的旁边,但我的同桌被换成了上次问他题的那个女孩——杨乐。
课间休息时,我闭目养了会神。
再睁开眼,发现她依旧面露难色,指尖摩挲着手里的卷子,迟迟无法下笔。
我指尖规律的轻敲着桌面,半晌后,还是叹了口气,将她的卷子轻轻地拽了过来。
她有些受惊,但没敢阻止我。
我拿出铅笔,在她停驻了许久的题目旁边,给她划出了题干的重点,而后又列下了解题顺序的公式。
临还给她前,想了想,又多加了几个详细的过程。
她惊慌失措地接过,看了眼自己的卷子,有些诧异。
在我复又倒下之前,我听见轻而细的一声「谢谢」。
我埋在胳膊下浅憩的眼,微微弯起。
这句谢谢仿佛打开了什么按钮一般。
之后的几天,我和杨乐都一直维持着一个诡异又默契的相处模式。
只是后来我收到的不再是谢谢,而是在我一个不注意,就被塞了满桌洞的水果与零食。
在第不知道多少次在她卷子用铅笔写完步骤后,我一口咬在了脆生生的苹果上,对她促狭地眨了眨眼,评价道:「挺甜。」
而她的脸,也在我面前又一次表演瞬间从脖颈红到了耳尖。
??
这是害哪门子的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