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芙垂眼看着那五万铁甲将士们,手执虎符,一声号令。
“众将士听令,随我回玄武殿!”
“是!”
迟芙身骑汗血,身后带着五万铁甲将士,浩浩荡荡向玄武殿进发,所到之处,掀起一片黄沙。
京郊十里处,玄武殿。
迟芙带着护卫进入到殿内。如今她已完成历练,接任兵权。
大殿上,一个身着玄色长衫衣袍的男子负手而立。
“太子哥哥!”
迟芙欣喜走进,容灼也是笑容满面:“六妹,这三年委屈你了,不过也恭喜你通过父皇的考验,成为我大梁朝执兵五十万的暗皇。”
迟芙望着一母同胞的兄长,没忍住湿了眼眶。
这三年,她在尚书府隐身份的同时,还要完成父皇布置的考核,不是一句简单的辛苦能做得到的。
好在,她如今回归正途。
又听哥哥说:“你在尚书府的事,我早已听属下来报,我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迟芙却摇头,眸色冰冷。
“不必,现在打脸太便宜他们了,让他们先享受够高高在上的感觉,然后我再跟他们好好算账!”
另一边,浮梦楼雅间内。
顾夫人奉承着容明珠,讨的容明珠直捂唇掩笑。
而后,顾夫人便命人将箱子打开。
那箱子一打开,入目的竟全是奇珍异石和黄金万两。
尚书府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的东西,顾夫人竟一时失了态,惊在原地。
就连一旁的容明珠也惊得脸色微变。
而傅厉宸最快从诧异中回过神:“公主,这些太贵重了,恕长晋不能要。”
容明珠回过神,忙装起了样子:“长晋,你跟我太见外了,我们以后反正是一家人,我的自然也是你的。”
顾夫人早已经安耐不住喜色。
“长晋啊,你可真是修了好福气,八公主能早日嫁到我们顾家,母亲这颗心也算是放下了!”
傅厉宸喉结轻轻滚动,没有再说话。
几人各自端着算计,一派其乐融融。
入夜,尚书府。
顾夫人喜滋滋走进府门,招呼着下人们抬箱子的时候动作轻一点,莫要将里面的宝物摔了。
这时,下人来报:“丞相府的公子突然大病,丞相派人来请少夫人去府上诊治。”
傅厉宸眉头一皱,不明白丞相府为何会请迟芙一个小小的医女前去。
顾夫人闻言,却觉得这是尚书府时来运转了。
“丞相在朝中地位远高于你父亲,若是能以此结缘,他必会对你多有提携,长晋,你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
“真是想不到,迟芙那么个穷酸货色,也能有点用处。”
顾夫人话毕,傅厉宸便让人去找迟芙。
但直至夜深,也不见那侍卫回来。
顾夫人一张脸阴沉下来。
“不过就是当众休了迟芙,她一个低贱的医女,竟然还摆上架子了!”
傅厉宸也皱眉不耐。
心中却想,按照迟芙的性子,他派人去寻她,她早该感恩戴德滚回来才对。
正想着,门外侍卫走了进来,慌张回禀。
“老夫人、公子,属下奉命去药庐找少夫人,可少夫人不肯回来,属下还看到……”
侍卫语气支支吾吾的。
顾夫人大声喝道:“还看到什么?!”
“属下还看到,夫人和一男子举止亲密,一同进了药庐内院!”
傅厉宸脸色顷刻沉了下来。
一旁的顾夫人更是拍案大骂。
“迟芙这个贱妇!今日刚给了她休书,她便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定是还未休妻之前就雨外面的野男人有了苗头!可真是丢尽了我尚书府的脸!”
傅厉宸一想到迟芙竟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心里就升起了一团无名怒火。
顾夫人虽气愤,但心中想着那丞相府的儿子还需要医治,这事关着傅厉宸的仕途和前程,依旧不甘放弃。
“长晋,明日随我带着人,去一趟那迟芙的药庐!”
翌日。
药庐外停着一辆马车,迟芙和容灼并肩而行,向马车走去。
“皇祖母的旧疾虽然已经大好,但还需要用药慢慢调养,我这还差一味药,待我将药调制好后,哥哥再带回宫。”
容灼点了点头,抬手抚了抚迟芙的头,温声说道。
“我不知父皇还交代了你什么任务,若是有难处就来找我,哥哥一定经全力帮你。”
迟芙勾了勾唇,知道容灼是心疼自己,却还是摇头拒绝。
“父皇出的难题我都解决了,我留下来,只不过是要把我这三年喂给白眼狼的东西,一一讨回来而已。”
容灼这才放心,笑着上了马车。
恰巧,傅厉宸这时候也带人赶到药庐外。
他只看到了进马车的男子贵气背影,而一旁的迟芙正眼巴巴地看着那人。
傅厉宸顿时怒火中烧。
一旁的顾夫人更是直接冲了过来,伸手猛地推了迟芙一把。
“好你个贱妇!昨日才休了你,今日你便敢当街私会,你是不是早就和马车离的野男人苟合了?你好不要脸!”
迟芙被推的后退两步,冷眼睨过去,顾夫人被她眼里的杀意吓得生生止住话。
傅厉宸这时走了过来,厉声质问。
“马车内那男子是谁,与你有何干系?”
迟芙看着傅厉宸,冷道:“我已经和顾家没有瓜葛,跟谁在一起,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顾夫人啐了一口,又硬气起来。
“得意什么?你以为我们想来找你?若不是要带你去给丞相府的儿子看病,谁管你这个贱妇!”
“你要是老老实实跟我们回去,等医好丞相府的公子,或许长晋还能赏你个通房丫鬟做一做!”
马车内的容灼,听着外面的谩骂声,早就怒沉着脸。
但碍于妹妹之前的叮嘱,他不便出面。
车外。
傅厉宸又说:“迟芙,随我回尚书府,今日之事我既往不咎,我愿意给你一个妾的名分。”
迟芙闻声,一阵冷笑,妾的身份?这对母子想的到挺美!
“我不跟你走,你又当如何?”
顾夫人大骂:“贱妇!你别给脸不要脸!”
傅厉宸也没了耐心,语气低沉吩咐:“来人,将迟芙捆回尚书府!”
傅厉宸一声令下,身后几个仆从上前,将迟芙团团围住。
此时,马车里一声冰冷之声响起,不怒自威。
“我看谁敢?!”
众人闻声向马车看去,只见容灼穿着玄色白鹤衣袍撩开车帘,傅厉宸看清他的脸,顿时变了脸。
马车里的男子竟是当今太子!
一旁的顾夫人也慌得不行。
迟芙什么时候竟攀附上了太子?定是为了报复她尚书府!
想着,顾夫人看向迟芙的视线又怕又恨。
容灼冷眼扫了一圈顾家的人,眉目阴沉,冷冰冰问:
“你们方才说,谁是贱妇,谁是野男人?”
傅厉宸咬紧牙关,双手紧紧握着,对着容灼微微欠身,沉声说道。
“不知车上之人是太子,多有冒犯,还请太子赎罪。”
容灼薄唇轻启,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顾夫人恶狠狠瞪了迟芙一眼,纵然心有不甘,但有太子在,他们也带不走这迟芙,只能离去。
一炷香后,尚书府内。
容明珠带着人将礼物送到了尚书府,正赶上傅厉宸从外回来,容明珠连忙上前,拉着傅厉宸说道。
“长晋,你这么是去哪了?我带了些礼物来,不知伯母喜不喜欢。”
傅厉宸微微皱眉,淡淡对容明珠说道:
“公主送的,母亲自然是喜欢,长晋身体抱恙,先回房了,公主请便。”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回了府内。
容明珠僵住,心下不是滋味,不明白傅厉宸为什么这么冷淡。
身后顾夫人匆匆走来,连忙安抚。
“八公主,长晋不是有心如此,他只是被迟芙气到了,那个贱妇竟和太子殿下私通苟合!”
顾夫人将今日之事添油加醋地讲了一番,说到激动处还咬牙切齿。
容明珠听着,心中起了注意。
太子的母亲是皇后,自己的母亲是淑妃,她和太子本就是敌人。
那容灼身为太子,与一个有妇之夫私通苟合,若是传了出去,容灼的名誉必然受损,惹得父王厌恶。
这或许是个扳倒容灼的好机会。
房内。
傅厉宸越是嗅着屋内的‘清心香’,越是气结。
迟芙没家世没背景,若不是委身给太子,太子怎么可能会帮一个小小医女?
下人倒了杯茶递到傅厉宸的面前,傅厉宸只是抿了一口,就将茶盏重重搁在桌上。
“怎么办事的?这清心香的气味不如往日也就罢了,连这茶也远不如从前,尚书府缺你们银子了?”
那下人低着头,嗫喏说道:
“回公子,往日的‘清心香’和茶都是少夫人一手准备的,我们没那等手艺啊……”
傅厉宸闻言一怔,喉头滚动一下。
迟芙明明是个微不足道的人,为什么她才离开几天,自己的生活竟过的如此不随心意?
为了自己舒心,他还是要将迟芙带回来。
次日,药庐。
迟芙端坐在后堂,台阶下跪了一排暗卫。
“禀暗皇,边疆北部发来捷报,按照您的策略,成功拿下了蛮夷的王庭,俘虏了王室所有人!”
“此外,属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撤回了对傅厉宸的仕途举荐,还查到八公主和淑妃欲与傅厉宸勾结,等候你下一步吩咐。”
迟芙垂头修了修茶香,唇角勾起一抹胜券在握的笑。
“先按兵不动,等他们最后动手的时候,我们再给对方彻底一击!”
话落,药庐外忽然一阵喧哗。
迟芙给了个眼色,暗卫纷纷离去。
她走出后堂,刚来到大厅,迎面便与傅厉宸相撞。
傅厉宸依旧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伸手一把抓住人:
“不是膀上了太子,怎么还蜗居在小小的药庐?”
迟芙冷冷甩开傅厉宸的手,神情淡漠道:“我在哪儿跟你有什么关系?”
傅厉宸竟然也不走,还摆出一副劝诫的模样。
“太子对你不过是玩玩而已,他身为储君,择妃必然身份尊贵,你一个弃妇连进东宫做丫鬟的资格都没有。”
“但看在你往日对我还算上心的份上,我可以宽恕你这次迷心,只要你跟我回去,我可以把你养在后院。”
迟芙气笑了,这人听不懂人话?
她在浮梦楼把恩断义绝的话说的清楚,他有什么脸还对她召之即来呼之及去?
“傅厉宸,从前我愿意留在尚书府,是因为我爱你,如今我不爱了,你以为你是谁?我凭什么听你的?”
“你一个区区的侍郎,有什么资格同太子相提并论?”
“够了!”傅厉宸咬紧了牙,满脸阴鹜。
“既然你执迷不悟,就别怪我无情!我自会去状告天子,太子与臣妻私通,我倒要看看谁能保得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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