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顺着云汐的眼角滚滚而落,滴在了隆起的小腹上,透过破碎的衣料渗透进皮肤,晕开一层又一层的灼热,犹如烈焰焚身。
她近似疯狂的扣住战司寒的胳膊,喉咙里发出了泣血的哀鸣,“司寒,你相信我,那晚跟你发生关系的真的是我,这孩子……”
不等她说完,战司寒扬起胳膊狠狠甩了她一耳光。
猝不及防下,云汐一个踉跄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她凭着本能用胳膊肘撑在地面,避免了肚子发生碰撞。
巨大的冲击下,空气里响起一道刺耳的骨裂声。
手,断了!
她顾不得已经骨折的胳膊,伸手紧紧揪住了他的裤腿,仰着头哀求道:“求求你放孩子一条生路吧,
至少给她一个做亲子鉴定的机会,让她自证清白,她不能死在自己亲生父亲手里啊。”
战司寒眼里的寒芒越来越浓,犹如冰封三尺的刃,能穿透人的灵魂。
他缓缓俯身,猛地用力扣住她的下巴,冷笑道:“想买通医生做假鉴定蒙骗我?
行啊,我给你这个机会,让你好好看看你究竟有多脏,有多贱。”
说完,他猛地甩开了她,转身走出了地牢。
云汐的手垂落在了地上,冰冷的触感刺激得她浑身颤栗不已。
当腹部传来一阵阵坠痛感时,她才从无尽的悲伤与荒凉之中挣脱出来。
不等她爬起,左手突然传来一阵刺痛。
入目处,一只红色高跟鞋狠狠钉在了她的手背上。
这是她从小一块长大的闺蜜,曾陪伴了她无数日夜,也将她推入了无边地狱。
“曾兰,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害我?那晚跟司寒发生关系的明明是我,你为何要撒谎,说我去外面偷人了?”
“为什么?”曾兰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咱们都是孤儿,从小一块儿捡过垃圾,也曾一起露宿街头,凭什么你这么好的命,能得到第一家族掌权者的爱护?
而我却只能跟在你后面摇尾乞怜,眼巴巴的盼着你那点施舍,云汐,是你打破了现状,引起了我的嫉妒,让我恨上了你,
不错,是我将你扔到陌生男人床上的,也是我鸠占鹊巢,让司寒误认为他跟我发生了关系,可事已至此,你还有翻身的余地么?别指望肚子里这块肉还你清白,因为我会让她一直脏下去。”
说完,她踩着她的手背狠狠碾压了起来。
第2章 抽血
剧痛传来,云汐凄厉的惨叫了一声。
曾媛不断加大脚跟上的力道,狞笑着观赏起云汐因疼痛而扭曲在一块的脸。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忘记告诉你了,那晚司寒出去找你的时候出了车祸,我以心脏受损为代价救下了他,
事后他命人调查,竟查到背后指使者是你,哈哈,你现在应该知道他从死神手里挣脱出来后,看到你跟别的男人搞在一起有多愤怒了吧。”
云汐死死盯着她,贴在地上的手指狠狠抠着地面,鲜血从指缝渗出,绘制成了一个个凄美的花案。
“曾兰,你会不得好死的。”
曾兰伸手勾起她的下巴,狞笑道:“要死也是你先死。”
话落,她猛地抬起脚,狠狠踹在了她高高隆起的小腹上。
‘啊’
一道声嘶力竭的惨叫声在昏暗的房间里响起,云汐倏地睁开了双眼。
是梦!
但也是她曾经所经历过的!
如今时隔四年,她跟她的女儿仍旧没有逃脱掉这场噩梦。
曾兰终是将那句‘我会让她一直脏下去’变成了现实。
四年前那份‘非父女关系’的亲子鉴定,也成了她跟女儿这一生都摆脱不了的厄难。
‘砰’的一声巨响,佣人房的门被人猛地撞开,一个女佣从外面急匆匆闯了进来。
“云汐姐,你怎么还在这儿睡觉,乐乐她,她被战先生的贴身保镖抓走了,对方说,说要取她的血救曾小姐,你赶紧去看看啊。”
云汐直接从木板床上滚了下来,豆大的泪珠顺着眼角不断地滑落。
战司寒怎么能如此残忍?
乐乐可是他的亲生骨肉,他将她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整整四年,还亲自给她冠上‘野种’的骂名,毁了她的一生。
难道这还不够,非要生生抽干她的血肉,将她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才肯罢休么?
不,她不能让乐乐死在自己的亲生父亲手里,那该多么的伤,多么的痛?
想到这儿,云汐近似疯狂的朝外面冲去。
…
主屋内。
曾兰脸色苍白的躺在沙发上,她的‘病’又复发了,是四年前那个晚上为救战司寒落下的病根。
战夫人坐在一旁,伸手握着她的手,满脸心疼道:“乖孩子,你再忍忍,医生说云汐生的那个孽种也是RH阴性血,
我已经命保镖去抓她了,等她过来后就用她的血缓解你的疼痛。”
曾兰含着泪看向战夫人,撕声道:“这不好吧,她还那么小,怎么能受得住那样的痛苦?”战夫人讥讽一笑,恶狠狠的道:“一个贱骨头罢了,有什么受不了的?
再说了,当年要不是她那个下贱的妈派人撞司寒,你也不会因为挺身救他而伤了自己。”
曾兰抽噎了两声,又偏头望向坐在对面的战司寒,哀求道:“司寒,乐乐还小,即使她不是你的女儿,也不能这么糟蹋她呀,
她也有自己的爸爸,如果让她爸爸知道她这么小就要承受这些,心里该有多难受?你劝劝伯母吧,我忍一下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