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腊月,猪肉的生意越发火热。
今早我爹将四头宰好的猪绑到马车上,吩咐我将猪肉送去鹿鸣山。
鹿鸣山中全是土匪,早前老头也是其中一员,只不过有了我,就金盆洗手,下山做生意了。
江湖人最讲究道义,逢年过节总会来往送礼。
我驾马车路过鹿鸣山的地盘,瞧见胡子刘带着一群人围着一辆马车。
马车四分五裂,破败不堪。
车旁躺着一个男子,远远看去,一袭白衣,书生打扮。
「啧啧。」
在大雪铺山的天气,穿一身白衣出门的人,不是脑残就是矫情。
我慢悠悠赶着马车往前走去,仔细一瞧,瞬时就呆愣住了。
这书生!长得当真是……真是……够俊俏!
白皙的脸庞,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这,这哪里是人,这根本就是妖精。
真是应了那句诗词——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
好看!太他妈好看了!
我疑惑地看向一旁的胡子李。
据我所知鹿鸣山的土匪都是一群有讲究的,向来劫富济贫,从不祸害普通百姓。
胡子李无措地摊开双手,「娇姐,今早大当家料到你会来送肉,雪天难行,吩咐我等在山下,谁知到这儿,就碰上他了。」
我走近书生,发现他胸前外衣上渗着斑斑血迹,伸出手指去探他鼻息,指头一暖,还活着。
招呼人把他架上马车,车上没有剩余空间,只能让他躺在肥猪身上。
寻了寨子一空余房间将他安顿好,叫了山上的跛脚郎中。
他倒是命硬,马车散架成那个状态,只是受了些皮肉伤,现在还没有醒,是因为天寒地冻,晕了过去。
半炷香的时间,他醒了过来。
他警惕地看着四周,「这是哪里?你是谁?我又是谁?」
我瞪大双眼,扭头一脸疑问看向跛脚郎中。
经过一番检查,他摸着胡子,意味深长道:「这位公子先前摔下马车时,可能撞到了头部,失忆了。」
「什么时候能恢复记忆?」我急忙问道。
郎中摇摇头,「不好说,少则半月,多则一辈子。」
我眼睛一亮,喜上眉梢,莫不是老天爷可怜我上辈子至今未曾有过男人,特地送我一个。
他头发半束,未曾绾髻,说明没有娶妻。
书生虽然对此感到陌生,但根据我们的谈论听出他自己失忆了。
像是想要努力回想起一切,他双手用力拍打脑袋。
我见此,轻柔地握住他的双手,制止他继续拍打的动作,温柔道:「想不起来,便不要想了,没关系的。」
他抬起头,眼睛湿漉漉地望过来。
我忍不住抬手摸摸他毛茸茸的脑袋,「你叫梁二牛,父母双亡,自幼长在鹿鸣山,我姓孟,名娇娇,是你未过门的妻子。」
二牛靠在床头,掩着唇无力地咳嗽几声,眼中满是戒备,显然不信我说的。
「咳咳,」我清清嗓子,继续一本正经道:「二牛,我们可是有官府盖章的婚约文书在呢!若你不信,我现在就派人取来。」
「你身上还有伤,先躺下休息。」
出来房门,我便让胡子李派人去衙门伪造婚约。
「娇姐,你当真要收了这书生?」胡子李一脸不可置信。
当年我杀猪拒婚的场面太震撼人心,惜福镇就开始传『猪肉西施』是个厌恶成亲的。
我点点头,催促他赶紧去办。
胡子李一脸揶揄,「娇姐,你若是温柔起来,没有哪个爷们可以抵得住!」
3
凭着我爹这些年给官府交的税以及我和鹿鸣山的关系,衙门很快将婚约文书做好。
二牛将做好的文书仔细拿在手中端详,像是要把它看出个花来。
我心中腹诽,小样,这可是衙门正儿八经的官印。
将饭菜端上桌,这可是我趁着伪造文书的空闲时间亲自下厨做的。
不是有句老话讲得好吗?
要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先抓住他的胃。
酸甜可口的糖醋里脊让人胃口大开。
我没错过他喉结滚动,连咽口水,都这么性感!
我将筷子递给他,他没有接。
咕~咕~咕~
他白皙的脸倏尔挂了一抹绯红,不好意思地对我笑笑,两个梨涡明晃晃地挂在脸上。
我将筷子塞进他手中,「吃吧!这可是你以前最喜欢吃的。」
许是饿了太久,一阵风卷残云。
吃得急了,二牛剧烈咳嗽,我忙倒水送到他嘴边,轻柔地帮他扶着背,拿手帕细细地为他擦嘴。
他自己接过水杯,扭头避开了我擦拭的手,我瞧见他的耳朵红红的。
我端起残羹剩碟,准备出门让人清洗,他伸手抓住我的袖口。
「娇娇,你还会回来吗?」他弱弱地问道。
我一愣,心中欣喜,回过身来,趁此机会捏捏他的脸蛋。
这触感!
忍一天了,早就想试试手感了。
「当然会回来,你大病未愈,我自然不会离开你。」
我飞奔出门,直奔跛脚郎中处。
想问问二牛现在的身体,能跟我洞房吗?
之前在镇上听隔壁翠花洞房时,可把她相公折腾得够呛!连着给她留了好几天的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