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浔喜欢的是徐妍带给他的自由和轻松,又怎么可能娶她回家,给自己套上枷锁?
说到底,他最爱的还是他自己。
而徐妍,在明知我和陆南浔还未离婚时,就想着上位,也根本不值得同情。
我冷笑道:“徐妍,现在不是我缠着陆南浔。
“是他不肯离婚,是他死乞白赖地黏着我。
“如果我开口,他甚至愿意跪下来恳求我——别离开他。”
徐妍气得直跳脚,“不可能!一定是你用了什么手段!当年你就是装抑郁症,装自杀!
“那个孩子,也是你故意弄掉的吧?
“你想让南浔对你愧疚,让他没办法丢下你!
“宋云忆,你真的好恶毒啊!”
说实话,我挺想冲上去撕烂她的嘴。
可身体上的痛,哪有心理上的痛,来得更猛烈呢?
于是,我掏出手机,翻出一条录音,点击播放。
陆南暗哑干涩的声音从声筒里传出,“云忆,我从来没爱过徐妍。
“自始至终,我对她,半分爱意都没有。
“我爱的人从来都只有你一个。
“孩子没了,我跟你一样难过,我悔恨不得杀了那天的自己。
“如果时间能够重来,我不会再看徐妍一眼,也绝不会给她机会,让她成为我们之间的障碍。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求你,别离开我,好不好?
“只要你答应不离婚,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这是前几天陆南浔晚上喝多了,给我打电话时的“真情流露”,用在徐妍身上恰到好处。
听完录音后,徐妍脸色煞白,嘴唇发青,浑身都在发抖。
半晌,她才自欺欺人地说:“我不相信,这录音一定是你伪造的,做不得数!
“南浔他只是因为愧疚、因为责任心才娶了你!
“他爱的人是我,不是你!”
她几乎要抓狂,整个人陷入一种疯魔的状态。
我懒得再理会,收起手机转身就走。
我过马路时,还听见她尖锐的声音自背后响起,“宋云忆,你给我站住,我话还没说完!你这个不要脸的女——”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急促的刹车声。
我心头一惊,回眸,便看到徐妍躺在血泊之中。
9
因为车祸,徐妍的腿断了,后半辈子恐怕都要坐轮椅。
听到这消息时,我握着水杯的手指止不住抖了几下。
闺蜜说:“是徐妍自作自受,你可千万别自责!是她自己过马路不看红绿灯!
“那司机才是真的倒了八辈子霉,摊上她这么个疯婆子!”
我叹了声气,“我没有自责,只是想到她自幼学习跳舞,以后却只能坐轮椅,站都站不起来,觉得挺唏嘘的。”
闺蜜哼了一声,“那还不是她活该!
“知三当三那天,她就应该想到自己没什么好下场了!”
听说徐妍每天在医院里哭哭啼啼,求人找陆南浔去看她。
可是陆南浔一次都没有去。
陆南浔是在ꎭ꒒ꁴ꒒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他已经彻底跟徐妍一刀两断了。
可是,我已经不在乎了啊。
为什么,他就是不明白呢?
大概一个月后,陆南浔生日那晚,他又一次喝得酩酊大醉。
电话中,他语气颇为委屈,“云忆,你今天还没跟我说生日快乐。
“这么多年了,你第一次忘记我的生日。”
是啊,从年幼相识后,每一次他的生日都会有我相伴。
还记得他十九岁生日,我给他切蛋糕时,他猝不及防地偷亲了我。
蜻蜓点水似的吻,印在我的脸颊。
我瞬时绷紧了背,局促地站在原地,一张脸通红,结结巴巴地说:“南浔哥,你、你怎么耍流氓呢!”
他的耳朵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满眼期待地望着我,说:“云忆,做我女朋友吧。”
他的声音轻颤着,像是在害怕被我拒绝。
他对我说:“云忆,其实我偷偷喜欢你很久了。”
他不知道的是,我也偷偷喜欢他很久了。
空气都仿佛是香甜的,我羞涩地、轻轻地点了头。
他激动地抱住我转圈,他的笑声是从未有过的爽朗。
把我放下后,他低头,吻住了我。
那样温柔的、小心翼翼的吻,仿佛我是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那年,他十九岁,我十八岁。
我们曾经那样真切地相爱过,到最后却只剩下一地鸡毛。
回不去了。
再也回不去了。
回想起三个月前,他曾忘记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今天,我忘记了他的生日。
我们,也算是扯平了。
我笑了笑,“陆南浔,再也没有一个宋云忆,会深爱你十年了。
“往后,你的每一个生日,我都不会陪在你身边了。”
剎那间,电话那端的人连呼吸都屏住了。
我没有犹豫,直接挂断了电话。
一个小时后,房门被人重重地拍响。
寂静的深夜,急促而又响亮的拍门声,让我心惊肉跳。
“云忆,我回来了。”陆南浔满是醉意的声音响起。
果然是他。
隔着房门,我呵斥道:“这里不是你的家,陆南浔,你别闹了!
“大半夜的,你不睡觉,邻居们也要睡!”
他默了几秒,又抬手狠狠地拍门。
这样下去,邻居不骂我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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