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笙把余烬抱在怀里,握着她的手拍照,两个人都很少自拍,不会弄滤镜角度那些。
照片里,两人亲亲热热。
余烬的白色泳衣可爱又不暴露,坐在沈宴笙怀里时有些别扭,贴着他结实的肌肉脸颊绯红,她身后的年轻帅哥桃花眼缱绻,捏着她下颌亲吻。
余烬催促:“沈宴笙,你拍好了吗?”
“好了。”
沈宴笙被她蹭得难受,额头青筋跳了一下,心想自己可真是自作自受。
幸好照片是好看的。
他保存在手机里,一开始就没打算往外发,沈少爷哄人从不心虚。
除了结婚证上那张以外,这是他们之间仅有的合照。
值得好好保存。
房间里床很柔软,余烬洗完澡躺回床上,发现沈宴笙竟然真的什么都不准备做,这让她有点儿意外,搞不清楚这个男人心里在想什么。
既然不做那种事,还有必要抱这么紧吗?
她睁开眼,盯着近在咫尺的俊颜,脑海中蹦出杜若的话,鬼使神差地往下摸了一把。
沈宴笙忍得难受,闷声问:“你干嘛?”
“没!”
她刚刚以为这人睡着了,没想到他还醒着。
“你是不是对我有非分之想啊?”沈宴笙噗嗤一笑,挺不要脸地问,“早点儿不知道说,就喜欢偷偷摸摸的刺激?”
“什么啊……”
余烬眸子里满是羞耻,窘迫得脸要冒烟,心想自己可能是吃错药了。
沈宴笙贴到她耳边,很小声地说了句话。
“不要脸!”
余烬下意识骂回去,心脏砰砰砰地跳,随即被他握住手往下带。
床头纸巾少了几张,夜晚终于过去了。
今年清明他们不需要扫墓。
周末早上不用起太早,周应麟三人也都没走,看见余烬先跟她道谢。
礼物都收了,不好退回去。
昨晚说的画也不好意思要了。
余烬对他笑了笑,转头看沈宴笙时冷了神情,爱答不理地往门外走,明显是昨天被惹着了。
她拿着车钥匙扬长而去,把四个大男人留在原地。
闻渔问沈宴笙:“你们昨天吵架了?”
“没有。”
沈宴笙咳嗽一声,认为责任应该不在自己,虽然后面是有点儿过分。
但也就一点点而已。
一个人的生平由很多东西组成,家人,朋友,老师,生长环境。
以及从小到大经历过的每一件事。
余烬是个很好查的人,但同时又很难真正查出什么。
她三年前才回国,那时余至音已经病得很重了,沈宴笙第一次见她是在医院里,网上流传着余影后很多照片,但病床上的女人病弱苍白,脸上几乎挂不住肉,不复当年风华绝代的模样。
令人惋惜。
余至音笑起来时很天真,神态如同少女,问沈宴笙是不是真想跟余烬结婚。
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目光中满是不舍。
结婚后余烬每天两点一线,往返于别墅跟私人医院之间,虽然请了护工照顾,但她很少将母亲的事假手他人,有时候晚了就在医院住下。
沈宴笙没听说过余烬有朋友,连杜若的名字,都是从邵为口中知道的。
国外的事就更好查了,学校,专业,拿过什么奖项……
这种事一查便知。
余烬连跟外人相处的机会都没有,想法就更难猜测了,完全无迹可寻,除非她自己肯说。
沈宴笙答应要照顾她时,两人之间还没发生什么,关系比白开水都干净,他心里的照顾也无非是给钱,给房,帮余烬发展事业,给她一条安稳的路。
事情坏在他没忍住,把人碰了,那就得负责到底。
邵为充当狗头军师,在旁边瞎分析,“既然小嫂子跟谁都没仇,那会不会是吃醋了啊?”
“她知道凌蓁蓁喜欢你,专门跟她站在一起,让你知道她们谁更好。”
“我宁愿是。”
沈宴笙叹了口气,要是那么简单就好了,他也犯不着在这儿瞎猜。
十点多开始下雨。
余烬把车停到北山陵园门口,扫墓的人陆陆续续从里面出来,气氛沉闷压抑,跟天上的乌云一样,压在心里透不过气。
她在路上买了三束花,依次摆在墓碑前,坟茔旁边种着三色堇。
周围一圈松柏围着,其他人看不见里面。
余烬蹲下平视墓碑,伸手描摹碑上刻字,略带怅然地说:“一个多月没来看你们了,虽然知道你们不会责怪,我还是有点儿心虚。”
“不是没空,是因为打算跟沈宴笙离婚,怕你们怪我。”
“好像你们都很喜欢他,他的确是个好人……”
细密雨珠落下,有几颗挂在睫毛上,看起来像是在哭,声音被雨声淹没。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跟沈宴笙的关系。
也不知道怎么讲,为什么说要离婚又没离成。
下午到家时,沈宴笙正在厨房煲汤。
身材高大的男人化身居家食草系,系着围裙站在灶台前,有模有样地用勺子撇去浮沫,然后将火调小,把锅盖盖上。
密码是昨天磨着余烬录入的。
沈宴笙特立独行的选了左手无名指,这姿势不好开门,但是有象征意义,每次解锁都能把婚戒露出来。
证明沈少爷不是非法入侵,有正当理由登堂入室。
至于房子是谁买的,他这样算不算吃软饭,那都不在沈少爷考虑范围之内。
沈宴笙听见声音,朗声问道:“阿烬!”
“排骨汤想加玉米还是冬瓜?不准说都行。”
“玉米。”
余烬往厨房看了一眼,他已经把玉米拿出来洗好,切成小段放在一边了。
她自己不会做饭,就以为沈宴笙也不会。
其实他厨艺也不好,属于会但是不熟练的程度,小时候沈母要他学,说家里有保姆照顾,这种事情不用自己动手,可难保什么时候能用上,会总比不会好。
这不就用上了吗?
“看入迷了?”沈宴笙手指沾着水珠,往余烬跟前打了个响指,“外卖不能天天吃,你又不愿意请保姆,我只能亲身上阵了。”
“你会做饭啊?”
余烬说完发现自己问的什么废话,打算掀开锅盖看一下,结果珐琅材质导热快,手刚放下去就被烫到了。
沈宴笙握住她泛红的指尖,放在水龙头底下用冷水冲,“以前学的。”
“我是看出来你不会了,以后厨房里的东西少碰,特别是燃气跟刀具。”
“哦。”
余烬身上沾着凉凉的水汽,乖乖被他抱着,手不红了才关上水龙头。
沈宴笙盯着她指尖瞧,好在没有起泡,“我行李在后备箱,你没帮我拿下来吧?”
“回浴室泡个热水澡,再换身干净衣服,我下楼拿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