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涧先生,在场诸位…有关此文,的确有些隐情,这首诗,的的确确是晚辈所作,只是并非刚才所作,而是…早些时日所作,刚才未说清楚,是觉得此诗正好应景,故而……是小辈之错,才会让有心之人钻了空子……,诸位刚才也看到了,今日冷姑娘便是冲着在下来的,想必是做了万全准备,我承认,我尚有婚约在身,却对催姑娘生了不该有的情愫是我之过,是我对不住冷姑娘在先,冷姑娘如何对在下,在下都无话可说,可作为一个读书人,在下实难容忍这般污蔑!此事,在下亦要讨一个公道。”
万弘好似真受了天大的委屈振振有词的说着。
不愧是万弘,都到这份上了,还能如此狡辩,冷卿瑶真有些佩服他了。
“…就是!冷姑娘说是他人所作,偏这人又是个不知所踪的,这般无可对证,你们只见确有私怨,如今各执一词,万公子才情我等可是知晓的,我们亦不相信万公子会抄袭他人的文章,今日此事,还请冷姑娘还万公子一个公道。”
刚才说话的寒门子弟再次出声,不得不说,万弘的确有些手段,口才也是极好,三言两语就让大家信了他七八分,还将这事引到了私怨上。
“啧啧,别的不说,万公子果真是个善辩之人。”
洛鹤衍撑着头若有所思看向万弘,倒是小瞧他了,逼到这份上了,还能如此镇定说出这番狡辩之词。
由此可见,他就是抄的。
而且就是抄袭东方瑜的,他这般言之凿凿依仗的只有一点,那就是冷卿瑶找不到东方瑜,同理,东方瑜的下落…万弘知道。
接下来,她要如何应对?
“洛公子所言甚是,可惜,假的永远成不了真的,而真的也永远假不了,刚才那位公子说要我给万弘一个公道,听公子这般说,便是信万弘所言,觉得是我有意污蔑报复他,敢问这位公子,这首诗你们之前也没听过吧,万公子作出来秘而不宣的佳作,我又是如何知晓的?好…退一万步说,我有天大的本事盗得他万弘的佳作,可我又如何知晓他今天会用?我可不是万公子肚子里的蛔虫,适才,我也是瞧着这春色心有所感想起这首诗这才写了下来,我知道,在这位公子眼里,我不过一介深闺女流,而万公子是当今难得的青年才俊,公子自是信万公子一些的,人之常情怪不得公子,倘若我冷卿瑶才情盖过他万弘,公子是不是就信我了?”
冷卿瑶挺直了背,明明是对口中那位公子说话,眼睛却一直看着万弘,目光平静而张扬。
万弘苦心经营的一切,她要一点点击毁。
“咳!本公子说错了,若说善辩,在你面前万弘也不过如此。”
洛鹤衍众目睽睽之下,一片寂静中毫无顾忌的与冷卿瑶打趣。
她这是公然向万弘下战书啊。
她究竟有多大本事,他也拭目以待。
“你…好一个巧言善辩的女子,真是大言不惭,情盖万公子,真是……”
书生词穷,只能摔袖摆出一副不与女子计较的样子。
“万弘!你才名在外,今日,可敢当着这些文人雅士的面跟我比上一比?”
冷卿瑶目光始终未变,只是离席上前几部站到了中央,距离万弘不过几步之遥。
来真的?!
这下洛鹤衍也坐直了。
“瑶瑶!”
冷建业早就惊得目瞪口呆,这下更坐不住站了起来。
这真是他家妹子吗?
“万弘这下可是骑虎难下了,应了,胜之不武,不应,今日传开便是个笑话。”
建业这妹子可真够刁钻的,杜醇风不由摇头。
“醇风,这回你可走眼了,万弘今日若是应了,恐怕真就是个笑话了。”
洛鹤衍也不知为何,他就是相信,只要万弘应下,眼前这个盈盈而立的女子未必输。
“哦?!”
杜醇风听明白了,所以才格外惊讶。
心里也越发好奇了。
“哈哈哈,当今这世道,后生可畏啊,这女子这份气魄便让人敬佩几分了。”
春涧先生突然一笑,不由让气氛起了些微妙的变化。
可不,刚公然挑战万弘才情,这份胆量便是让人高看几分。
仔细看,这位见姑娘,从头到尾举止左派都是落落大方,显得十分磊落。
“万公子,可敢一比?”
冷卿瑶再次开口一问,是因为算到了万弘在等她再次开口。
“好!既然冷姑娘有此雅兴,本公子奉陪便是,今日不论输赢,就图一个雅字。”冷卿瑶,看看你有多大能耐,今天就让你明白,洛鹤衍除了一个世子身份,其他什么也不是,酒囊饭袋一个。
还装!不图输赢答应个什么劲?
冷卿瑶真是呕死了,上辈子,她竟让这么个家伙害得家破人亡。
“不,万公子是雅人,我冷卿瑶不是,我就是这俗世间的俗人一个,既是比试,就有输赢,难不成万公子输不起?”
今日之后,看你万弘还如何以才子自居。
“冷姑娘这般不客气,一会可别说本公子胜之不武,要比什么,请!”
万弘也被挑起了几分脾气,摆出一副随便你来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