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澜低了低头:“真的很抱歉。”
“不用跟我道歉,我说了我就是想体验一下插秧的感觉而已。”她安慰她。
若澜抿了下唇,起身去行李箱拿了一瓶药酒出来,一打开浓浓药酒味就散发了出来,弥漫整个房间。
杭景烟下意识皱了下鼻。
她坐在床上倒了些药酒,在手心上两手并拢搓热。
语气温柔的说:“这个药水的效果很好,一两天红肿就会消退了,也不会留疤。”
杭景烟应了声好。
她掌心搓热之后,附到她的膝盖,轻轻的揉搓着。
“你不问问我手腕的事吗?”若澜轻声道。
杭景烟反问:“为什么非得问,你要是想说自然就会说了。”
其实她猜大概也能猜到因为什么。
若澜抿了下唇:“你应该能猜到我跟那个人有事吧!”
“大概能猜到几分。”杭景烟答。
看她眼底那一大片黑眼圈,伸手摸摸她的发顶:“如果真的很痛苦,没人倾述的话,你可以跟我说。”
若澜听到这话,手狠狠一颤,面色悲凉,颤声道:“我每次不管去哪行李箱里永远都会放在跌打损伤的药酒,有人跟我说,只要皮外伤好了,心里的伤也就会好了。”
“但是很可惜,我不是留疤的体质。”
“皮外伤总是好得很快,但是心里的伤却药石无医。”
杭景烟眉心狠狠一皱。
虽然跟她录节目的时间不长,但是每次看到她的时候,她明明嘴巴在笑但是眼睛却总是在哭。
她目光闪动,痛苦的闭了闭眼睛:“从小到大,没有一个人喜欢我,如果让我形容自己的童年,那就是虐/待、折磨。
而当我长大后,好不容易有个人不求回报傻傻的爱着我,我又伤害了他,伤害了那个唯一对我好的人。”
杭景烟想到牧烁对她的态度,缓缓开口:“或许你们有误会,如果好好解释……”
“没有误会。”她咬着唇摇摇头,潸然泪下:“涉及到两条人命的事,怎么会有误会。”
杭景烟沉默了,许久之后,无声的抱住她。
她无声的痛哭着。
*
若澜不知道接到了什么电话,走了出去。
杭景烟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这个时间点飞机还没落地,就给他发了条信息。
小屋客厅里。
若澜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然后慢悠悠的下楼往厨房里走。
走到厨房口,看着男人的背影,抿了下唇,声音乖软:“你找我干嘛。”
正搅动着锅底的男人回过头,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眼神非常的冷漠。
“把锅里的东西喝了。”
若澜愣了一下,有些迷茫的看着他。
他接触到她眼底的那抹红,心情很是烦躁,语气不善的说:“没听到我说话吗?”
她抿了下唇,刚哭过的眼眶泛着红,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慢悠悠的走到锅前。
看着立马的猪肝汤,下意识的问:“你为我买的吗?”
今天好像没见他买猪肝。
牧烁睨了她一眼,薄淡的唇勾起一抹冷笑:“你的脑补能力还是那么强。”
若澜微垂下眸,就要去端锅。
结果手还没碰到锅,手腕就被抓住了,对上他那冷峻的眸子。
听见他说:“拿着碗去外面坐着,锅我端。”
客厅里。
若澜舀了一碗猪肝汤喝了一口,有一股很浓重的中药味,下意识的皱了下眉。
而他就坐在她的对立面,像一座冰雕,寒冷彻骨。
她眨了眨眼睛,问他:“天已经不早了,你还不去休息吗?”
“等锅。”
“喝完之后会帮你洗干净的。”
“不必。”
两人无言,空气中充满了寂静。
等快喝完的时候,若澜看着他那淡漠的脸庞,忍不住问:“你喜欢杭景枝?”
牧烁玩手机的手一顿,抬起眼睫,冷眸看着她,语气有些讥讽:“跟你有关系吗?你还以为我是当年那个屁颠跟着你身后的大傻缺?”
“以为我还能傻傻的被你利用,被你蒙在鼓里?”
“我不是那个意思。”她小声的解释,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他说:“是我对不起你,我很抱歉,如果你真的喜欢她,我会很衷心的祝福你们。”
她不配!她知道的。
所以哪怕以前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也从来没想过会是一辈子。
牧烁冷漠的神情,突然有一丝破裂,冷沉的低气压笼罩着全身。
修长的手指紧紧的攥住手机,轻呵一声,站了起来往楼上走。
边说:“那就谢谢你的祝福。”
她两眼凝视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在眼前,神情有些恍惚。
“牧烁,如果有一天我们分手了,你会怎么办?”
“多大点事,老子重新把你追回来不就行了。”
“你可以找个优秀点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