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怕把事情摊开来说,只要你侯府能挂住脸面!”
谢子安咬了咬牙,“好,我给你写和离书。”
月白让谨烟把准备好的笔墨纸砚拿上来,让他立刻就写。
“你这般迫不及待,定是与那奸贼商量好了,可你也别想得太美,他怎么说也是堂堂大理寺卿,怎么可能娶你一个和离的女人。”
“写你的,别废话。”
谢子安弯着腰,很快就写好了一封和离书。
谨烟送上印泥,让他按下手印。
正在这时候,老夫人带着一堆人急匆匆跑来。
“不能休!不能休!”
谢子安一愣,下意识去看那和离书,见已经被谨烟拿起来了。他要去抢,但这丫头眼疾手快的收到了怀里。
这时老夫人闯了进来,看看谢子安,再看看月白,急忙问道:“休书呢?”
月白在一旁椅子上坐下,嘴角扯了一下,“休书被我撕了。”
老夫人怔了怔,随即拍手,“撕得好!”
月白歪头,“怎么个好法?”
老夫人面上发虚,眼神飘忽:“老三活着回来,乃是大喜事,你守寡三年,终于苦尽甘来。夫妻哪有不磕碰的,往后日子还长,你们各退一步,好好过日子才是正理。”
月白啧啧一声,“母亲,好像是您让三爷休我的吧?”
“是我说的吗?”
“是我耳朵聋了还是您说话当放屁呢?”
“月白!”谢子安一听月白这么说他娘,气得上前要动手,却被老夫人拉住了。
“哎哟,别惹她!”
“娘!”
薛氏在后面,赶紧把谢子安拉到后面,小声说了什么。
老夫人赔着笑,见月白不给面子,她暗暗恨了一声,而后抬手拍了自己嘴巴一下,“是我放屁了,你这做小辈的,便不跟我这长辈计较了吧?”
月白轻嗤,“确实挺臭的。”
老夫人忍下一口气,“那……”
“可夫君说我犯了七分之一的淫乱,他这么说了,我怎有脸继续留在侯府。”月白装作委屈道。
“老三,快过来跟你媳妇赔不是!”
谢子安这时青着脸上前,看着月白,张了好几次嘴,才说了一句:“是我不对,不该那样说你。”
“你错了?”
“错了。”
月白手抚上小腹,怅然一叹,徐徐说道:“你我夫妻二人其实在半年前就团聚了,当时你住在望石村养病,我常去看望你。在此期间,我怀上了这个孩子,这孩子是你谢家的种,而且是三房嫡出,我没说错吧?”
谢子安瞪大眼睛,“月白,你欺人太甚,竟然要我认下这孽种!”
月白眼神一冷,“既然你不认,我这就离府!”
“认认认!”老夫人忙道。
“娘!”
“儿啊,活命要紧!”
母子俩一个满脸屈辱,一个求生心切,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最后都咽下了这口怨气。
谢子安咬牙,“好,我认!”
“自昨晚到现在,你骂我儿是孽种,一共五次。”月白笑了笑,“一次十巴掌,这笔账也好算。”
谢子安瞪大眼睛,“你要我自己扇自己?”
“跪下扇。”
“你……!!!”
“对了,之前你还扇了我一巴掌,我说过要你十倍相还,你自己算算吧。”
月白笑笑看着谢子安,眼里全是冷意。
话音刚落,丽娘扑腾跪到了她面前。
“夫人,我代替夫君给你赔罪!”说着,丽娘啪啪往自己脸上抽。
“丽娘!”谢子安拦住丽娘又心疼又感动,“我怎么舍得你受这等侮辱。”
丽娘摇头,“我们夫妻同心,不论发生什么,我都愿与夫君共同承担。”
“丽娘!”谢子安抱住丽娘。
月白翻了个白眼,在她跟前秀恩爱呢,故意恶心她?
“一个外室,连名分都没有,一口一个夫君,她喊谁呢?”月白抬头问老夫人。
老夫人忙冲丽娘喝道:“你一个乡野村妇,没名没分的,敢在正室面前搭台唱戏,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丽娘脸一白,万没想到对她一向亲厚的老夫人,居然会这么骂她。
她眸子一颤,眼泪掉了下来。
谢子安满眼心疼,却到底没为她说一句话。
月白端过茶杯低头抿着,那谢子安不舍丽娘替他,将她扶到一旁,而后悲愤的跪到她面前,一巴掌一巴掌的打起来。
啪!啪!啪!……
她听着心情十分舒畅,要不是嫌他脸脏,她都想自己过过手瘾。
老夫人看得心疼,连连求月白,见她不为所动,也只能捂着脸别过头去。
月白再看薛氏,夹着尾巴躲在人后,生怕她寻她的事。大夫人还是病恹恹的,冷眼看着这一切。
二公子三公子四姑娘皆是惶然之态,显然比起三叔这点委屈,他们更怕丢了小命。
谢子安自己拿捏着力道,自然不舍得太用力,只是六十巴掌,还要听到响,两颊还是很快就肿了。
谢子安停下,侯府其他人松了口气。
谨烟道:“五十八下,还差两下。”
“你这死丫头!”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
谨烟吐吐舌头,“我怕三爷不识数。”
那谢子安咬着牙又打了两下,抬头看月白,“这下你满意了吧?”
说这话时,他嘴里像是含了一颗大枣,说的十分不清亮。
月白看着谢子安那肿的跟馒头似的脸,啧了一声,“夫君,你一个大男人,膝下有黄金,以后别随便下跪了。”
“还不是你……”
月白一笑,“少惹我,少犯贱,自然不用跪。”
“我,记住了!”
月白再扫了一眼丽娘,“至于丽娘,她到底给谢家生下了子嗣,我这人一向宽厚,便准夫君收她为妾了。”
丽娘呜咽一声,“我不为妾!”
“莫不你想做平妻?”
“我……”丽娘看向谢子安,想着他为自己争一争,“夫君,你说话啊!”
谢子安刚要开口,听到外面山呼海啸般一声喝,吓得哆嗦了一下,忙道:“丽娘,委屈你了。”
丽娘怔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看着谢子安,“夫君……”
“你出身山野,大概不懂大户人家的规矩,这妾室进门是要给正室敬茶的。”月白道。
“是是,是这个规矩。”老夫人忙应着,让玉莲给这丽娘端一杯茶来。
玉莲倒了一杯茶给丽娘,让她上前给月白跪下。
“我为夫君生下康哥儿,夫君说过定不负我……”丽娘哭道。
“丽娘,大局为重,你别逼我!”
“我逼你?”
“是,你总不舍得我为难吧?”
丽娘看着身后的大门,只要踏出去,她便什么都没有了。她不甘心,于是低头抹了一把眼泪,跪到月白面前,举起茶杯过头顶,道:“请夫人喝茶。”
月白接过那茶,眼神一厉,道:“妾本为奴,往后记住自己的身份。”
丽娘低头,“奴婢记住了……”
外面在催了,老夫人见月白似乎顺了气,忙道:“老三家,京郊大营围了咱侯府!那是里三层外三层,前门后门都堵了,逃都逃不出去。”
月白挑眉,“京郊大营围侯府,总要有个说法吧?”
“那陆大奸贼,咳咳,大理寺卿萧应淮,他来颁旨了。”
“皇上有旨,你们接旨就是,至于一个个吓得面容失色。”
薛氏赶忙接话,“弟妹不知,昨儿后半夜那萧应淮带着京郊大营围了咱对门的瑞伯府,阖府上下老老小小就地处斩了,血都流到街上了!”
想到早上看那一眼,薛氏还止不住打冷颤,不想回头就围了他们侯府。
月白一怔,上一世的这时候也有圣旨,但不是这般腥风血雨啊!
她回过神儿道:“你们别自己吓唬自己,咱侯府又没有犯事,总不能说杀就杀吧。”
薛氏哎哟一声,急道:“可不就是陆大奸贼一句话的事,刀架到脖子上了,他还跟你讲理啊!”
薛氏拍了拍胸口,接着道:“据说是在查太子谋反一案,昨晚杀了三家,已经杀红眼了,萧应淮说哪家与太子有勾结,只他一句话,根本不经三法司审理,直接带人过去,就地处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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