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再往外挪就到门口了。
门缝灌风不说,若是她要起夜,自己又挡住道路了。
念娇娇见誉川不回答,只是咬着唇很是为难的样子,便拍了拍自己身旁不多的位置道:
“来,睡我边上来。”
“妻主?”
誉川一时怔住了。
而念娇娇快速翻看原身的记忆,很快便找到了原因。
誉川嫁过来后,就这小破木板床,他竟然就睡过一回,还不是整晚!
本来是好端端的洞房花烛夜,喜烛才熄灭不久,新郎便被新娘踢下了床。
看来,这里的女人第一次也会疼。
但原身不能理解啊,非说是誉川不会讨好妻主,所以才弄疼了她,并勒令对方以后再也不许上她的床。
对男方来说,身上的守贞砂已退,虽然不是个美好的体验,但两者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婚后自然更是对原身死心塌地。
然而,对于原身来说,不是完整的洞房自然什么也不算。
之后更是连碰也不愿意碰他,只是当家里来了个仆人,可以随意使唤。
啊这……
原身这个大奇葩!
念娇娇默默吐槽,脸上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朝誉川道:
“快过来,以后你都睡床上。”
誉川犹豫了一会,再三确认念娇娇没有开玩笑才走了过去,略显拘束的坐在床沿边。
“咳咳,大郎啊~”,念娇娇娇声道。
誉川却被这声音吓得背脊一僵。
“妻,妻主,何事?”
“把你的被子盖到上边,我们两个一起用这两床被子,挤挤更暖和,嘿嘿~”
念娇娇说完,发现对方默不作声红着脸将被子放好后上了床。
两人之间有一定距离,念娇娇半跪着看向床边。
果然,誉川的身子有一半是腾空的。
“大郎啊,过来吧你”,念娇娇霸气十足的一把将誉川揽至怀里。
“啊!”誉川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尖叫出声。
果然,两个人挨在一起,念娇娇觉得暖和了许多。
另外,她再次确认了这个世界女子的力量不是男子能够抗衡的。
见誉川半躺在她怀里,不抵抗也不说话,念娇娇顿时开始觉得有些尴尬了。
好在她脸皮一向厚实,很快又调整了过来:
“大郎,你别紧张啊,我们许久未见,我就想和你聊聊天,对,咱就是盖上被子,纯,聊,天”。
“是,妻主”,誉川小声回道。
他有些看不透眼前这个掌握着他全部的女人了。
似乎从开始让他回来以后,妻主的性格大变,不仅态度温和和许多,让大家一起吃饭,还让他上床睡觉,说的话也有些奇奇怪怪。
生病后真的会让人改变这么大么?
念娇娇见他脸上变幻莫测,心知他对她的变化有所猜疑。
但那又怎样,任大家怎么想,谁也不会想到这身子里面已经换了个芯子。
“大郎,你是不知道啊,我病了两天,躺在床上没有人理睬,我这次真的差点就撒手人寰了!”
听完念娇娇的话,誉川先是一愣,接着道:
“妻主想要上进,誉川自然是支持的,只是不知妻主对于读书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念娇娇看了眼誉川:
“之前我什么样你也知道,对于读书我是一概不知,要是川儿有什么建议可以和我说说。”
念娇娇心中感慨,这是神马绝世好男人,之前那么对他,对于她的想法却能立马给出支持。
虽然她不清楚这边读书的具体情况,想也知道这事儿是要费钱的。
念娇娇不知道的是,她这个大夫郎听到自己想要读书,心中高兴得都想要当场跪拜文曲星姥姥了。
虽然读书费钱,那也比她用来吃喝嫖赌不知要强到哪里去了。
此时,誉川听到念娇娇这么称呼他,心中害羞不已。
成亲这么些年,妻主还是如此亲昵的叫自己小名呢。
想到这里,他心中越发肯定妻主确实想要“改好”了,他面色一整道:
“妻主可能是忘记了,我娘亲就是秀才啊”。
念娇娇一惊,这点她毫无记忆啊…接着便问道:
“川儿,你娘亲是秀才怎么会同意你嫁给我?”
誉川面色涩然,眼皮微垂:
“我生父只是个通房,连名分都没有,我在家中并没有什么地位。”
念娇娇轻轻拍了拍誉川的肩膀,安慰道:
“川儿,以后你在我这最重要。”
誉川浑身一震,不敢置信的抬头看向念娇娇,却发现对方目光笃定,不像是开玩笑,泪目道:
“听妻主这么说,我死也瞑目了。”
念娇娇听了皱眉:
“呸呸呸,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好了,川儿,你还是帮我了解一番读书的事儿吧。”
誉川点点头,拭去眼角的泪光,面色一正便开始朝念娇娇介绍起来。
“读书就是为了走科举这条路,所谓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个道理妻主应该是懂的…”
见念娇娇点头,誉川继续道:
“读书人的地位高,有些王公贵族都比不上,所以大家才会趋之若鹜。”
“但获得‘读书人’这个称号却很难。科举考试通过后有童生、秀才、举人的品级,再往后面有什么我也不清楚了,在我们整个镇上也就镇长是举人了。”
“考取童生后,还不算是朝廷认可的‘读书人’,只有考取秀才才能算的上是官家认可的读书人。”
“通常,一百个考生里面才能出一个童生,秀才更是千里挑一。”
“到了要考取举人时,并不是所有的秀才都有资格去考!”
“只有‘甲’榜的秀才或者有三名举人联名举荐的秀才才可以去考,家母便是属于‘甲’榜的秀才。”
正因如此,誉川的母亲虽然只是一名小秀才,但在善水镇的地位颇高。
“不知道这科举考试的科目有哪些?”念娇娇忍不住出口问道。
誉川摇了摇头:
“考取童生和秀才的科目不尽相同,在我知事起,家母已是一名童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