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她从未陷入过这样巨大的痛苦旋涡。
她挣扎不能,只能靠从前最为鄙夷的泪水获得一丝喘息。
很久之后,暮色已至,她抬头时,从客厅镜面看见满室的狼藉,红着眼狼狈不堪的自己,忽然有些恍惚。
这还是她吗?
这个双眼红肿,浑身上下都写满狼狈的女人,真的是那个骄傲的,对什么都不在意的孟揽月吗?
她怎么能为了别人,把自己弄成这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助理的电话打来。
说有一个很紧急的工作,需要去瑞士出差半个月。
孟揽月嗓音沙哑,不让任何人看出问题,“没问题,帮我订今晚的机票。”
江野很晚才回到公寓。
可当他进门之后,看到里面的布置,脚步登时顿住了。
一屋子的金色羽毛,墙上用蓝水晶摆了一个大大的“生日快乐”,一岁到二十岁的礼物,尽数摆在最高的地方。
江野僵住,一步一步上前看着这一切,当看到墙上那对情侣对戒时,心脏仿佛被什么狠狠捅了一下。
脑子里全部都是那个名字,孟揽月。
她原本在这儿给他准备了一个极其用心的生日惊喜,可他,却给了她最难堪的结局。
也是这一刻,他才不得不承认,他的心好像突然空了一块,只有某个女人才能填满。
这天之后,孟揽月再也没有找过他。
江野的生活仿佛回到了认识她之前,按部就班的上课学习。
唯独孟航每次看见他一副没事人的样子,眼底的厌恶和恨意不可阻挡。
但又由于两人专业相同,经常避免不了见面。
只是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就这样过了几天,两人又在自习室遇见,江野沉默的越过他,坐在了前面两排的位置。
江野听到他接起了电话。
“姐,在瑞士那边怎么样?”
江野握着笔的手猛地一顿。
孟航盯着他的背影,冷冷一笑,却故意提高声音:“你到底是去工作的还是去享乐的,怎么天天都有派对?”
“瑞士的帅哥还能有你亲弟弟帅?”
“行了,知道你过得好我就放心了,那些不值得的人这辈子都不要再见了。”
孟航意有所指,江野却不知为何,心烦意乱的关上了书。
他起身想要离开,路过孟航身边时,他已经挂了电话,冷冷道:“事到如今,你后悔过吗?”
江野身形一僵,没有回答,也没有停下,他离开了自习室,脚步却有些慌乱。
这之后的每一天,江野都想忘掉孟航的那些话。
她在瑞士很快乐。
每天都参加了派对。
或许还认识了很多瑞士的男人。
她那么漂亮,又会勾人,还喜欢喝酒,她会在派对上喝酒吗,喝完酒之后也会让别的男人送她回家吗……
想象如一阵风,将江野的思绪拉到很远很远。
那些想象的画面折磨着他心神,叫他痛苦不已。
他总是频繁的走神,甚至跟莫轻语在一起的时候,都会心不在焉。
“江野,你最近怎么了?”
食堂,莫轻语看着一口饭都没动的他。
江野回过神,“没事,在想专业上的事。”
莫轻语不是傻子,她怎么会看不出自从那天跟孟揽月分手后,他的不对劲,刚想说什么,江野已经站起来,端着餐盘离开。
“我先走了,你慢慢吃。”
看着江野的背影,莫轻语心里满是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半个月仿佛度日如年,可实际上却转瞬即逝,江野很快从别的同学口中得知了孟揽月要回国的消息。
深夜,他坐在漆黑的客厅里,手里拿着情侣对戒。
一直压抑在心底最深处的情绪,在黑暗中被无限放大。
这半个月,他天天失眠,也天天渴望入梦,因为只有在梦里,才能见到那个人。
直到孟揽月离开,他才明白过来,这个女人像一个瘾,沾上了就戒不掉也忘不了,他自以为进退自如,却从未想过早已身陷其中!
那股不受控制的痛苦几乎吞噬了他的一切。
第二天清早,他没有去学校,坐了整整一晚后,所有理智都瓦解了,他疯了一样出门奔向孟揽月的小区。
早上九点,他拿着对戒到小区门口,却在下车的一瞬间僵硬在原地,感受到身体里血液倒流。
不远处,孟揽月提着行李箱,站在一辆迈巴赫前,在跟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接吻!
一吻完毕,她帮男人整理好凌乱的领带,嘴角挂着勾人的笑。
江野心脏猛颤,一阵风似的跑过去拽住她的手腕。
语气阴翳无比:“他、是、谁?”
看见江野时,她眼中划过一丝惊讶,随即微微一笑,却看不见半点爱或恨。
“你看不出来?他是我的新男朋友啊。
一向自持冷静的江野却在此时此刻失了分寸,他直接一个拳头抡到了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的脸上。
孟揽月也被江野的行为给惊到了,站在原地怔了一会儿才去扶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陆景,你没事吧。”
随后从包里拿出纸巾帮她擦拭去嘴角的血渍,随后抬眸瞪向江野。
“江野,你突然来这里发什么疯?”
被打了一拳的陆景也不生气,反而是勾唇微微一笑。
“揽月,别担心,我没事。”
“到我家去吧,我给你上点药。”
孟揽月长着一张明艳的小脸,五官精致,皮肤白皙,对着陆景说话时是一副娇滴滴的样子。
走之前,孟揽月连眼神都懒得给江野,只冷冷的对他甩下了一句话。
“这次是陆景不计较就这么算了,我说过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再有下一次别怪我不客气了。”
江野紧撰着拳头,指甲都陷进了肉里,留下深红的印记。
他的眼睛一直紧紧的盯着孟揽月扶着陆景离去的背影,帅气的脸上布满了阴沉。
后面,江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
他连着好几天都没有去上课。
孟揽月和陆景接吻的画面时不时的在他的脑海中浮现,那句“新男朋友”一直在他的耳边萦绕。
莫轻语在学校好几天没有看见江野感觉有点奇怪,然后打他电话也没有人接,于是就到江野的公寓里去找他。
她来到江野的公寓敲门,却依旧没有人回应,于是便又打了个电话给江野。
随后她听见了从里面传出来的手机铃声。
“江野,我是轻语,你开开门啊。”
过了小一会儿门才被打开,莫轻语却被眼前的人给吓住了。
江野穿着一身家居服,脸色苍白,目光涣散,看上去状态十分的颓废,甚至脸上已经冒出了胡茬他也没有处理。
“江野,你怎么了?为什么没有去上课?”
江野没有回答她,而是直接走到了沙发上坐下。
莫轻语走了进来,关上了门。
一进去她就看见了满桌子的空酒瓶,“江野……”
莫轻语从小就和江野是邻居,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这还是她第一次见江野这么憔悴的样子。
她默默的将桌上的空酒瓶都收拾进垃圾桶,随后又替江野收拾了一下凌乱的屋子。
等莫轻语将一切都收拾好了以后江野还是愣愣的坐在沙发上。
莫轻语走到他的身边坐下,轻声细语的问道:“江野,你没事吧?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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