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怀羲心底莫名一紧,不明白肖子琛什么意思。
“叫剑兰接电话。”
电话里,肖子琛苦涩一笑:“我真不知道嫣嫣为什么会喜欢你这么个混蛋。”
邬怀羲攥紧了手机:“别让我找到你们,不然我一定叫剑兰生不如死!”
放下狠话,他不耐烦地挂断了电话。
翌日。
顾氏总裁订婚的消息,在各大网络上铺天盖地。
一早,邬怀羲坐在了订婚车内,心里莫名烦躁。
肖子琛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剑兰永远回不来了?是不是他们早就安排好,想要私奔,双宿双栖?
邬怀羲实在是没什么心思去订婚,他正要下车,一脸黑眼圈的助理从远处赶来,忍不住上前将一封信递给了他。
“boss,这是昨天邮寄到公司的信,指明给您的,寄件人是夫……剑兰小姐。”
邬怀羲一愣,立马呵斥:“为什么现在才给我?”
当他看清信封上的标语是遗书时,忽然就笑了。
“看来她到会选时机,都舍得用命来跟我赌了,订婚照常举行,如果她来了告诉我!”
助理一愣,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邬怀羲已经关上了车窗,命令车队前行。
助理连忙跑上去,车子一路向北而行,他追不上只能红着眼大喊:“霍家出事了,今天在举办葬礼——!”可惜,他的话语只能飘散在空中,无一回应。
车上,邬怀羲摩挲着信封,最终还是将它打开。
上面写着简单几行銥誮话。
“斯南,对不起,五年的折磨,委屈你了。”
“但有些话我必须说清楚,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时,早就让我爸解除了婚约。可后来生了变故,具体缘由你可以去问你姑姑,或者派人调查,一查便知。”
“还有,我从来就不爱喝酒,更不曾喝醉,每次提离婚也是认真的,因为我受不了你对我的厌恶和污蔑,但却没想到你们会希望我死……”
“思考了很久,妥协于你们的威胁,丧偶这件事,我如你们所愿,只求顾家不要伤害我家人。”
“所幸,我剑兰来时清清白白,走时也纯洁如初,这五年我自认对得起顾家,对得起你!却独独对不起自己,因为我从来都不是你们口中的肮脏女人!”
“最后,希望你早日得偿所愿,找到一个真正的‘好女人’。——剑兰绝笔。”
当读完所有内容时,邬怀羲心脏几乎骤停。
他按捺住心中的情绪,告诉自己,这不过是剑兰的心机罢了。
对,她肯定是害怕自己今天真的订婚,所以故意完了这么一招以退为进,以为自己看到遗书就会害怕?
可笑,他邬怀羲倒要看看,等订婚开始的时候,剑兰还能不能忍在暗处不动,到那时,他一定要让她知道,什么叫后悔!
车子忽然降速,只听司机道:“道路管控,我只能开慢一点了,好像前面有什么车要过来。呀,怎么会是一队灵车?这碰上咱们婚车,也太晦气了!”
婚车碰上灵车,死者为大,必须等灵车先行。
邬怀羲听到这话,忽然按下车窗抬头望去,两车交汇,他正好跟排头一辆灵车上坐着的肖子琛视线对焦。
邬怀羲踉跄着跑到车头,看着车内坐着的肖子琛,几天不见,他已经非常憔悴,红肿着眼,胡子拉碴的模样,实在是很难跟之前的贵公子状态无法相比。
邬怀羲额头青筋暴露,指向他捧着的黑白照片,脸色阴沉无比:“你什么意思?知道我订婚,配合她来恶心我是吧!”
肖子琛抬眸,眼底无光:“恶心你?你配吗?”
邬怀羲拳头慢慢攥紧:“我不管你们到底想耍什么把戏,先给我遗书,现在又来灵车,她剑兰什么起这么会耍手段了,是你教的吧!”
话音说完,他就将手中的遗书甩在肖子琛身上,而后怒气冲冲的走向灵车后部,准备强行打开后面的冰棺车。
工作人员没料到这一状况,都想去阻止,却因为邬怀羲身边出现的保而阻拦。
肖子琛坐在车里没动,就这么静静看完了剑兰生前写给邬怀羲的遗书,里面透露了她这些年的所有心境,以及他不知道的委屈和痛苦。
他将头埋进相框后方,耸动的肩膀说明了他所有的语言,司机在一旁也看的有些不忍,这个男人从遗体运回来那天开始,就一言不发,直到今天才算彻底展露情绪。
他打开家驾驶门走到后面,看着乌泱泱的一群人,他颇为感慨的出声:“这位先生,车上的这个为女士没有家人前来送行,是因为父母都因为打击过大出了车祸,昨晚上才出了急救室,她弟弟还在葬礼那边处理事宜,死者为大我希望您能让她安安静静走完最后这一程,可以吗?”
邬怀羲拳头不自觉的发颤,他隐约觉得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可他又无法承认,只能强硬的用堡垒保护自己:“你算什么东西,他们安排的演员?打开!”
司机被气到:“你这个人怎么能这样呢!真当自己有钱了不起是吧?是哪个白痴会用死来诅咒自己!你没看到前排送行的那位先生都憔悴成这样了吗!为什么你们这些有钱人一定要装眼瞎才高兴呢!”
越说越气,他直接撩起了袖子:“我告诉你,今天这个车门,老子守定了!没你们这么欺负一个小姑娘的!人死了都不得安宁,是对你们做了天大的坏事还是咋地!要这么被你们堵在路上欺负啊?!”
邬怀羲被司机眼底的愤恨楞到,心底莫名用处一股恐惧,他想招手让保镖撞开车门,可又害怕这不是一场为了阻拦他订婚的恶作剧。
但真要打开的时候,他却又想逃,他怕跟自己预想的不同。
肖子琛忽然大骂:“你特么走哪啊!你不是巴不得她死吗?拿霍家两老的命来逼她,不就希望能看见这一刻?老陈,打开!”
“不准!”邬怀羲当下呵斥,他红着眼将视线转开,对准自己保镖,“订婚取消,让车队回去!”
保镖点头,领着人让大部队返程。
肖子琛看着有序返航的车队,额头全是青筋:“真是羡慕顾总,才刚刚离婚就要喜得娇妻,恭喜啊——!”
“肖子琛,你最好给我闭嘴!”邬怀羲此刻全身都在发颤,他一直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可惜对方却不想放过邬怀羲,他低头看着遗像温柔的说了一句:“这场孽缘,我帮你解决!”说完就将照片给了老陈,然后自己强行打开了车后门。
邬怀羲想要阻止的时候,大门就这样忽然敞开,他的视线就这样跟冰棺里面躺着的女人撞上。
里面的剑兰,双眸睁开却没有聚焦,因为在冰棺的缘故,整个身体发白不说,手臂上还带着隐约的水珠。
她就这样一身雪白的躺在里面,没有呼吸,没有动弹,也……没有生气。
邬怀羲忽然不能呼吸,他有些站不稳的扶着自己司机,整个人都处于恍惚状态,耳畔里,再次传来肖子琛的攻击。
“是不是疑惑为什么嫣嫣眼睛睁开,放心,她不是为了骗你所以来不及闭,而是特么死的时候就是死不瞑目啊!!不管我怎么给她按下去都没成功,邬怀羲,你们家开心吗?她死了,真的按照你们说的丧偶方式,彻彻底底让你们幸福了,多好——!”
肖子琛话还未说完,邬怀羲就给了他一拳。
肖子琛也早已怒气恒生,两人就这样打了起来。
虽说肖子琛这些天几乎没睡,但是邬怀羲此刻却是止不住的浑身发软,格斗技术很强的他,居然第一次被肖子琛按在地上捶打。
周围的人谁都不敢上前,大家都聪明的知道两人这一场架,是拉不得的。
肖子琛打到一半,忽然发现邬怀羲笑了,他用一种不屑地目光盯着肖子琛看:“死?我会信吗?你回来她就突然死了,这么巧合的事情,我邬怀羲是白痴才会相信,想假死双宿双飞对不对?放心,这辈子都不可能!”
说完,他就推开发愣中的肖子琛,眼中猩红地盯着冰棺里的剑兰,他咬牙道:“真是苦了你了!不滚回来,霍家,我毁定了!”
说完就回到车上,颤抖着手拿出烟盒想要抽烟,却因为夹不住而干脆狠狠摔在脚边,然后抬手扶住双眸,呵斥道:“开车,回去!”
司机看着自家总裁,抹掉眼角的泪,继续前行,对于这个夫人,他其实一直都很喜欢,温柔,善良,是难得的好女人,结果却得到这样的结果,也难怪他老板不信了。
这两人的婚姻,老板没出轨,老板娘没闹腾,但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呢!
灵车旁,肖子琛看着渐行渐远的车尾,他眼带悲凉的爬上冰棺,轻轻打开冰棺,将手覆盖在剑兰眼界上:“人……你也看到了,别让你爸妈难过,乖,闭眼好好休息吧。”
随着话音落下,他抬起手,那一直睁着的双眼果然乖乖闭上,他终于忍不住的大哭出声:“你这个死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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