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仿佛被凌迟一般的痛……
她,天战医局总司落锦书,研发了天战医局的蓝血医药系统,却被指控杀害了几名研发人员和掠夺了他们的研发成果。
她被关在天战局的海监里五年,那是一个人间炼狱,恶徒如麻,弱肉强食。
纵然日夜被折磨,但她心里只有一股执念,逃出去,查出研发人员被杀的真相。
可惜她没有这个机会,在海监煎熬了五年之后,她被处决了。
含冤而死,竟穿越成为大燕王朝的落大将军的孤女。
一个被诬陷,又差点被污辱的孤女落锦书。
而蜀王云靳风,悔婚在先,软禁在后,现在更不分青红皂白冤枉她杀了王妃,要让马夫凌一辱她至死。
好一个披着深情外衣的绝世渣男。
手腕传来微微地刺痛,她抬起手,只见血迹斑斑的手腕上,慢慢地浮现出蓝血盾的印记。
她震惊,怎么可能?
蓝血盾是天战局的攻护战盾,战盾里装载了蓝血脉冲战时护身系统和她亲自研发的医药系统。
蓝血盾竟真的可以遂穿?这太不可思议了。
但眼下先顾不得那些,心头含冤的憋屈折磨着她,不管是前世今生,她都背负着洗刷不清的冤屈。
蜀王妃冷箐箐不能死,她是唯一可以证明原主清白的人,也是这个府邸中,唯一对原主好过的人。
她起身,湿透的绣花鞋踏过马夫的鲜血,推门投入暴雨之中。
雨声掩盖了哭声,愁云惨淡笼罩着整个邀月居正屋。
太医被连夜请来为王妃诊治,药灌不下去,施针也无用。
王妃的嫡妹冷霜霜哭得站不住,身子半歪在云靳风的身边,愤怒地道:“落锦书怎能这么狠毒啊?长姐与她有什么深仇大恨?她要这样害我长姐?”
云靳风嘴唇颤抖,强忍住眼底的泪水,面容骇人的惨白,冲太医怒吼,“继续用针啊,愣着做什么?”
太医上去继续扎针,但叹息一声,“王爷,只怕是无用了。”
云靳风一脚把椅子踹翻,额头青筋突现,“废物,一群废物!”
太医跪下,“若有话,请王爷尽快说,只怕王妃是撑不久了。”
云靳风全身力气如同被抽走,望着爱妻原本明眸皓齿的脸,如今没一寸的好肉,心头痛且怒,恨不得把那贱人千刀万剐。
“出去,全部给本王滚出去!”他咆哮道。
沈仞扬手,叫众人全部退出,冷霜霜扑过去抱着云靳风,泣不成声,“姐夫,我与你留在这里,与长姐话别。”
云靳风踉跄一步,“沈仞!”
沈仞当即命侍女上前,把冷霜霜带出去,冷霜霜哭着喊姐夫,但云靳风无动于衷,除了恨和痛,他如今心里不剩任何情绪。
沈仞吩咐所有人到侧屋里候着,留下王爷单独与王妃单独话别。
闪电狰狞,雷声轰动。
雨声吵杂间,石阶上有一道影子踏雨而来,被吹得东倒西歪的风灯,映照着她脸上的斑驳血痕。
满是血痕的手轻轻地推开了雕花木门,雨水伴随着鲜血,钻入了正屋金砖地板缝里。
云靳风抬头一看,眼底骤然腾起狂怒,这贱人竟然还能活着出现在他面前?
他冲上去伸手便要掐住她的脖子,恨意把他烧得毫无理智,只想把这个贱人挫骨扬灰。
落锦书看着迅疾过来的云靳风,在他出手之前,她淡无血色的唇开启,沙哑声音仿若被淹在雨水里,只有微震的沉响,“我能救她。”
云靳风掐住她的脖子,手指骨头咯咯作响,目眦欲裂,“毒妇,本王现在就杀了你。”
落锦书手指抚过手腕上的蓝血盾,手腕释出淡蓝电流,袭向云靳风的心脏。
云靳风顿觉得心脏一痛,如雷电击过,当即昏倒在地。
落锦书越过他走到床边,纵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王妃整张脸没有一寸好肉,血肉模糊一片,刀痕纵横交错,有几刀深可见骨,太医应该是上过药止血,药粉渗透在翻起的皮肉上,更显得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