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一听,脸色一白,不敢说些什么。
得了指令,陆准很快上前,问太医拿了新的针灸包,上去就将那尸体翻身,随后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侍女们清晰的看见这死者的惨样,都惊恐地低下头不敢看。
陆准并未受影响,专注的拿起一根细细的银针,快准狠的刺穿进死者体内。
仵作看到陆准神神叨叨的样子,还有那死者身上全是银针,忍不住问了句,“草民愚笨,不知道王妃这是在验尸还是在拖时间?”
陆准当即回道:“知道愚笨还不闭嘴?今日我就让你长长见识!”
仵作一噎,不耐的看向陆准,好,他倒要看看她有何妙招!
半晌,陆准起身道:“大家看,这尸体面目狰狞,瞳孔放大,显然是死前处于一种惊吓的状态,试问本王妃一个弱女子,怎么会吓到一个武功高强的士兵呢?况且这人脖子上有勒痕,上面还有凶手的手掌印子。”
说完,陆准便将自己的手掌放了上去,死者脖子上的手掌印子明显比她的大许多,又道:“这手掌印一看就是男人的!”
仵作也仔细看去,看到那手掌印子时,顿时有些心虚,之前那脖子被衣裳遮挡住了,不仔细看确实很难发现,“那这死者又是如何死的呢?”
陆准继续回答:“死者嘴角有血迹溢出,面部涨红,眼球发黑,想必是中毒而死!”
仵作继续逼问道:“那既然是中毒死了?为何那凶手还要对死者掐脖子?”
她也不了解,但是有个推测。
“并不是每一种毒药都能在短时间内让人死亡,他们还是有做出反应的时间,所以凶手知道他们没死,才会对他们进行下一步的扼杀。”
众人听着陆准分析的头头是道,态度一下子就温和了起来。
柳氏看到陆准在众人面前耍威风,顿时有些不爽,开口道:“你说中毒就中毒?万一是你联合其他男子杀死的也不一定呢?那你也是主谋,也脱不了干系。”
陆准听到柳氏的话,当真是要被她的愚笨气昏过去。
人蠢没事,蠢到不自知就让人无语了!
“二婶婶,先不说我跟这士兵无冤无仇,就算是我事先找人帮忙,杀完后,完全有能力让那人带着我逃跑,还会傻傻的站着让你来抓我吗?”
“况且我看这死者身上的银两还在,那凶手便不是为了财,一个士兵,常年坚守在岗位上,没有时间去谈情说爱,身边也没有什么女人,所以我猜测凶手既不是为了财,也不是为了女人!”
柳氏冷哼一声,看不惯她这趾高气昂的样子,回道:“这杀人不为财不为女人,那能为了什么?”
陆准冷笑道:“二婶婶有时间倒不如多动动脑子,吃的肥头大耳,脑瓜子却一点都不灵活!
皇宫内院中,权利大的主子想让奴才死,奴才便得死,他们没有反抗的权利,只是这正好被被本王妃撞见死了人,所以有人想伺机把这罪往本王妃头上扣,二婶婶,你说陆准说的对吗?”
柳氏看了眼陆准的眼神,忍不住哆嗦了下,反驳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怀疑是我污蔑的你?”
陆准摇头,她还没那个脑子,只是她刚来皇宫,跟人无冤无仇,到底是谁一来就想着陷害她?
眼下摄政王妃一解释,众人都看清了局势,这陆准一嫁来南府,这柳氏就对她进行无端的污蔑,害人之心路人皆知啊。
柳氏瞧着那些人不悦的眼神后,不敢说话了,只能咬着牙退向一边。
陆准则是冷哼一声,转身看着污蔑她的仵作。
“一个仵作,不安本分,还伺机搅动局面,来人,把这仵作抓起来打三十大板!”
话落,御林军即刻出动,将那仵作给拖了出去。
众人看着那仵作被拖下去,心里也忍不住害怕起来了,尤其是刚才跟着那仵作一起污蔑陆准的那些人,都害怕的低下了头来。
看到那些人一个个担惊受怕的样子,她满意一笑。
没错!她今日就是借着这仵作杀鸡儆猴,抬抬自己的地位!
不过眼前这些人毕竟是没什么势力的人,真正要陷害她的人,只怕在这深宫内苑中拥有很大的权利,不然要想在这皇宫中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在场的人中,只有这长公主最有嫌疑,这人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强势的气压,看谁的眼神都是斜向下的,看她时眼神还夹杂着敌意。
不过那又如何?她身为摄政王妃,又是大宴公主,单论头衔,她不差这镜华多少,甚至还在她之上。
想清楚后,陆准俨然觉得自己是众多人中权利最大的人,说话也有了些底气。
“长公主,既然这件事已经跟我没有关系了,本妃想在这里提供几条查案的线索!”
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杀了人让姑奶奶背锅,非要将你揪出来痛批一顿!
而且不查出这个人她还是有些不安心,毕竟追杀她的人太多了,城门外的那人还没查探清楚,皇宫中又来了一个,所以眼下能杀一个便杀一个。
镜华脸色稍沉,平静道:“哦?那王妃是有什么线索?”
“第一,死者体内中毒,可以根据此人之前与哪些人有过来往,查看有哪些可疑之人,
第二,这手掌印子是目前唯一可用的线索,长公主倒不如将宫里的那些侍卫一一喊来核对就行了!”
镜华嗯了一声,觉得言之有理,“本宫知道了,既然此事与王妃无关,事后的调查我们也会按照王妃的建议来进行,眼下还是希望王妃尽快去宫中赴宴!”
正当众人以为这件事就这样散了,一道尖锐的女音传来。
“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