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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赫景的眸子因为这话透露出一片深寒：“做梦。”
温希慕做他领航员，那和死有什么分别。
“你不答应也行，那就不要参加这个比赛。”温希慕硬着嗓子驳了回去，“不然我也不知道，我会在你采访的时候，做出什么丢你这个车神脸的事。”
这番威胁的话让宫赫景想起了当年的苏华。
他的眼神瞬时变得狠厉：“我还有什么比娶了仇人的女儿更丢脸的事。”
温希慕只当没看到他眼中的恨意，继续说着：“只要你同意，离婚后我会立刻消失在你面前，永远不会出现。”
宫赫景心闪过一丝不安，却又因为温希慕的话难以去细想。
他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好。”
话毕，他大步离去。
看着宫赫景离开的方向，温希慕慢慢垂下了头。
将所有倦意和酸楚一一吞下。
她伸出颤抖的手，看着掌中深深的指甲印，勾了勾唇角，笑的无力。
不知道宫赫景会不会恨一个已经死掉的人。
温希慕将写好的离婚协议书签好字放在房中，这样就算她死了，只要宫赫景签了字，他们的婚姻就解除了。
往后几天，宫赫景再也没有回来。
直到比赛那天，他才来接温希慕。
今天温希慕化了一个妆，看起来明艳动人。
宫赫景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却忍不住嘲讽：“怎么，想在赛场找个下家？”
温希慕觉得他这些讽刺都变得珍贵起来，笑了笑：“毕竟是最后一次了。”
看似平常却又莫名的话让宫赫景有些疑惑，但更多的是烦闷。
周遭所有的声音好像都随着背上人的呼吸而消失了。
宫赫景的耳畔只有温希慕轻轻的“忘了我”三个字。
“……温希慕？”
“嗒——嗒——”

回答的只有从温希慕指尖滑落下的血滴砸在地上的轻响。

突然间，宫赫景有种落入深渊的失重感，其他赛车呼啸而过的从身边冲了过去。
他恍惚地看着前方的终点，重新迈开腿：“什么离婚协议书，什么最后的愿望，我都不会答应的……”
“温希慕，醒醒，我们到了，真的到了，你醒醒……”
宫赫景仰着头，血红色的视线渐渐变黑，一种从未有过的抽离感将他包围起来。
在工作人员和医护人员奔过来的同时，他陡然跪倒，像是失去了支撑一般直直倒了下去。
……
刺鼻的消毒水味钻进宫赫景的鼻内，一路横冲直撞到大脑，最后将他迷蒙的意识变得清晰，却又多了几分疼痛。
宫赫景缓缓睁开眼，有些晃眼的光线让他还不太适应地眨了几下眼睛。
只是一瞬间，“温希慕”二字猛地钻进脑海中。
他瞳眸一怔，赛车事故的最后一幕好像又在他眼中重演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