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两人都深觉无语。
良久,姜知棠小心翼翼地询问:“所以,你能配合我完成这件事吗?”
“不能。”
这一口回绝的速度堪比陈蹊云。
看来,这兄弟俩都不是好说话的。
但是姜知棠想不通他为什么拒绝。明明这件事对他的影响也很大,甚至差点因为这件事丢了性命。如果能澄清这个谣言,他不也能为自己讨个公道吗?
没有人会甘愿背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吧?
唐景军看出了她的疑问,他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拂去旋落指尖的一片残破花瓣,再看着那片花瓣仿若孤苦无依的自己随风飘荡。
他说道:“这件事的真相对于我而言已经不重要了。就好像,一个将死之人没必要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太子可以因为一个谣言而轻易赐死自己,便是真相大白,讨了公道又如何?
他一直都是听天由命的。
姜知棠并不能理解唐景军的心境,书中从来没有提到他的过往,就好像他的孤僻,他的寡情,他所犯下的罪,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但姜知棠可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想当初自己为了蹲到一个影帝的绯闻,守在垃圾桶旁,闻着垃圾的腥臭吃喝了三个月!
她狡黠地弯起眸子,从袖口掏出一把匕首抵在自己的脖子上,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
“我一个姑娘家闹出了这种事情,日后可怎么嫁人啊!我不活了!”
她哇哇大哭,他却笑着说道:“倒是个明智之举。”
她咬牙威胁到:“我要是死在你府里,你以后的日子也别想好过!”
闻言,唐景军敛了神色,不慌不忙地看向她,眼里未起一丝波澜。
“你要是死了,我便与你一同了结。横竖皆是死,倒不如咱两做个伴。”
姜知棠看他认真的神色,丝毫不像开玩笑啊。
她咽了咽口水,倏地收起刀。看来死亡已经威胁不到他了。
唐景军正疑惑陈蹊云为何去了那么久,此时门突然开了,正是陈蹊云与姜知棠。
他看着两人之间水火不容的气氛,立马便猜到了什么。
姜知棠在唐景军对面坐下,陈蹊云似乎不愿凑上去,转而卧在狐裘软榻上。
唐景军问道:“计划进行得如何?”
姜知棠眼睛一亮,兴奋地回到:“如我所料。经过我们这些天的会面,那些人已经开始对我们之间的关系转变想法了。”
原本还闭目养神的陈蹊云突然问:“你们之间的关系?”
姜知棠点头,“是啊!原本大家都认为我和五殿下是奸夫淫妇…”
“咳咳!”
听到“奸夫淫妇”这几个字后,唐景军一时不察被水呛到。
这姑娘用词还真是不忌讳。
当看到姜知棠一脸不解地望着他时,唐景军蛮不自在地撇开脸,骨节分明地手放在唇边,用以掩饰方才的失态。
“你继续说吧。”
得到回应后,姜知棠兴奋地接着说道:“正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在舆论的风口浪尖,我们非但没有避嫌,反而出现得更加频繁。这样的话,大家就会猜测我和殿下之间的关系是否另有转折。”
唐景军听后,很是赞许地点头,倒是陈蹊云还是云里雾里的。
“所以,你们的关系到底是什么?”
此话一出,其余俩人齐齐地看向他,眼里皆透露着一种无奈。
不知怎得,陈蹊云莫名感受到了一种侮辱。他知道自己不擅长算计,所以很自知地退出了皇子之间的勾心斗角。
唐景军与他一同长大,因为不受宠的缘故,所以他也从不掺和那些事。
因此,在腥风血雨,弑父谋害手足的宫里,俩人的感情十分难能可贵。也只有在唐景军身边,陈蹊云才能找到那一份认同感。
唐景军终是不忍看到陈蹊云气馁,笑着说到:“若是二人关系正当,又何惧这些谣言呢?我想,他们应该会猜测我和姜小姐才是情投意合的一对,而太子则是…”
说到这,他顿了顿,不知道该以什么词接下去,反而是姜知棠很迅速地接到:“强取豪夺!棒打鸳鸯!真不是人!”
不知怎得,姜知棠越说越气,连带着好几个词都用得十分不堪。
过了会儿,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神秘兮兮地凑到唐景军的耳边。
唐景军挑眉,“当真?”
看到姜知棠很肯定地点头,他的神色也逐渐沉重起来。
为了计划的顺利进行,姜知棠特意派春晓让人去买通各大酒楼的说书先生。让他们将自己和唐景军频繁见面的事散播出去。
这件事反响很大,很快大街小巷都在传了。
据春晓说,消息透露的第三天,就有几个人同说书先生起了争执。
这些人据理力争,笃定姜知棠与唐景军的关系就是不正当,还称是自己亲眼看到姜知棠衣衫不整的从唐景军房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