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位上,女人打扮精致,谈笑自信,和常年病弱苍白的林星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就是傅景深拒绝自己的原因吗?
想到这个可能,林星辞心脏狠狠一揪,咳嗽起来。
“咳咳!”
寂静的深夜里,那一声声咳是那么清晰。
林星辞明显看到傅景深脚步顿了顿,但他没有回头。
轰鸣的马达声载着人远去。
孤寂的夜色里,林星辞一直到半夜才沉睡过去。
梦中,她看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影,她不知道他是谁,但是凭感觉想要抓住他。
可是不论如何努力,都做不到。
在人影消散的那一刻,她终于想起了他的名字。
“傅景深!”林星辞猛然惊醒。
她茫然地看着天花板,就在坐起身的时候,世界突然天旋地转,身子一软又倒了回去。
又发烧了。
林星辞已经习惯了这个感觉,她伸手摸了摸额头,一片滚烫。
她在被窝里喘了几口气,操动着无力的手拿起手机,拨通通讯录第一个名字。
很快,电话接通。
“知行……”
还没等林星辞继续说,电话被对面无情挂断——
漆黑的夜里,只有掌心的手机还有些许微光。
屏幕上显示通话“0分2秒”的记录,提醒着林星辞刚刚发生的残酷现实。
这时,敞开的窗里吹进来凉风。
林星辞瑟缩了下,拖着疲惫的身子下床想要去找药。
可脚刚沾地,她眼前一黑,身体一歪顺着墙滑倒在地,没有了意识。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鼻间全是消毒水的味道。
傅景深守在一旁:“醒了,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林星辞打量着他,一如往常的平静,就好像昨晚冷漠挂断自己电话的人不是他一样。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她声音沙哑。
傅景深默了瞬:“抱歉。”
一句道歉,没有解释。
林星辞心里发苦发涩,也迟迟意识到,不知何时他们之间竖了一道无法看见的隔阂。
莫名的,她又想起昨晚看到的那幕,以及傅景深不曾停留的脚步。
林星辞忍不住问:“是因为她吗?我看见你上了她的车。你们是什么关系?你不是说你没有喜欢的人吗?”
她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傅景深却避而不答:“你病还没好,该多休息。”
林星辞眼神黯了黯,她垂眸看着自己还扎着滞留针的手背,苍白上印着青紫,毫无生气。
就像她这场不为人知的暗恋,注定死局。
林星辞强忍着鼻酸难过,沙哑着说:“我就是好奇你喜欢的人是什么样的。”
“我们认识二十多年,难道连这个你都不能说吗?”
闻言,傅景深沉默了很久。
就在林星辞以为他依旧不会回答时,他开了口:“她喜欢红色,很有活力,在所有人面前就像小太阳一样。”
每一个词,都和林星辞截然相反。
她脸上的笑开始发僵,却还是问:“在你心里,她就这么好吗?”
傅景深郑重点头:“嗯,她比我认识的任何人,都要好。”
一句话,如冰水浇灭了林星辞心里最后一点希望的火苗。
这是第一次,傅景深在她面前这么夸赞一个人。
林星辞咽下喉咙里的哽咽,轻声问:“那我可以见见她吗?”
傅景深明显有些犹豫。
林星辞抓住他的手:“只见一面。”
让她安心,也让她死心。
傅景深看着她倔强的表情,慢慢抽回了手:“好。”
天色渐暗。
等林星辞打完最后一针后,傅景深带着她前往西餐厅。
刚下车,林星辞就看到坐在玻璃窗边的红裙女人。
艳丽的红裙和白裙的自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跟在傅景深的身后走过去,隔着一张桌子,落座在两人对面。
女人朝林星辞伸出手:“你好,我是乔雨欣。你就是颜沁吧,我听知行提起过。”
闻言,林星辞抬头看向傅景深,想知道他说了些什么。
他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紧接着便走出去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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