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不能推迟,与这位太子殿下相处了几日,她也算摸清一些这位太子的脾气了。
他以“本宫”自称的时候,就算语气与平时一样,却无形中透着几分威压,这种时候就不要拒绝他,否则铁定不高兴。
“那我可就不还给你了。”时安笑盈盈的将帕子踹自己怀里了。
印阔眼底溢出心满意足的笑意,不过又很快收敛,语气冷冷淡淡的:“既拿了本宫的东西,你是不是也该回个礼?”
这就将时安整蒙了,但她应对自如:“那是自然,不过我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准备好回礼,你不妨说说你喜欢什么,我明儿就去准备?”
“不必。”
印阔打量她两眼,直接将她系发的蓝色发带给扯了下来:“这个就不错。”
时安这下不只是蒙了,她简直直接呆愣了!
尤其是瞧见太子殿下将她的发带缠在了手腕上。
我的个太子殿下啊,这特么是男女定情才会取姑娘的发带做礼物吧!
太子殿下仿佛不知自己的行为有多惊悚,瞧见傻愣着的姑娘,还纳闷问道:“舍不得给?”
“不不不,当然不是,只是……”
时安想告诉他这行为的含义,但没等她说完,太子仿佛明白了什么。
“原来如此。”
印阔说着,走到时安身后,撕下自己袖口,亲手将她散落的发给扎起来。
时安:“……”
你原来如此是在如此个什么东西?
时安心头有些迷糊了,太子这样示好是为那般?
看中她的蛊术,见她不愿意效忠,使起了美人计想让她臣服?
回头给她个妾室的位置,她这边跟镇北将军的婚事告吹,在世人眼中还能入东宫别提多好的福气。
更何况她还不是单纯靠美色取悦男人,她这还有技术,选择性很多。
时安觉得很有可能,主君纡尊降贵,臣下还不得感动死?还不得死死效忠?
想到这些,她便十分坦然的接受了太子的示好。
回过身想朝他行礼,却冷不丁发现李婶儿呆愣的站在不远处。
“李婶儿?”
时安喊了一声,李婶儿才回过神来:“九小姐,饭菜已经好了,你和这位公子先去用餐。”
时安道了谢,吃完饭热水也烧好了。
印阔自己洗,李婶儿到了时安跟前伺候。
纠结了半响,李婶儿才开口:“九小姐,那位公子是谁啊?”
“他叫殷寻,称一声殷公子就是,不要打听他的身份。”这名字是吃饭的时候印阔跟她说的。
“老奴倒是无意探知贵客的身份,只是瞧见那公子待九小姐十分亲密。”
时安这下子明白了,这是瞧见印阔给她挽发的事儿了。
李婶儿是京城跟过来的,知道时安有婚约的事情。
印阔着了身白色的中衣,衣领大开,紧实的胸膛一览无余,表情有些厌厌的,一瞧就是没睡够,这是有起床气。
瞧见时安他也没给笑脸,懒懒打了个哈切:“早膳是什么?”
“厨房准备的包子,这会儿甘州有灾情,许多食材都被淹了,你将就一下。”
时安耐心的解释,拧了帕子给他递过去。
等他洗漱完,时安取了他的衣服过来,意思是让他自己穿的,但这男人倒是张开了双臂,让她伺候更衣的意思。
时安默默朝他看去,印阔垂眸朝她看来:“本宫没资格让你伺候?”
呵呵,哪儿能呢。
时安伺候他更衣,先是整理中衣,手指不经意擦过他滚烫的胸膛,搞得心里还有点不平静。
时安控制着面上不露出异样:“你昨儿不是说从不用下人伺候么?”
“你又不是下人。”
这话真是说的她无言反驳。
“我要去喊我七哥用膳,否则他得忙的忘记吃早饭了。你是一起用膳,还是自己吃?”她提男人系好腰带,理好衣领,抚平褶皱。
“让你七哥自己吃,你来陪本宫。”
他这理所当然的态度,时安又默默抬头朝他看去。
印阔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垂眸迎上她的视线。
景泓就在此刻过来了,听无双说他七妹妹这会儿应该起床了,他就立即回了后院。
到了后院李婶儿说七妹妹在这边伺候那位殷寻公子洗漱,他又直接来了自己的房间。
结果一来,这哪里是伺候洗漱啊,这是伺候更衣啊。
这种事情,是小厮或者暖床的丫鬟或者正妻才做的啊!
而且,他家妹子跟这位公子对望那眼神,真是看的他这个当哥的相当揪心!
“咳!”
景泓重重咳嗽一声。
时安看过来,脸上露出喜色:“七哥。”
景泓冲着妹妹淡淡颔首,带着怒意的目光落在印阔身上:“这位公子可知,唤未出阁的姑娘来你屋里伺候十分没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