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点是那辆法拉利,这是傅斯文借苏悠之事昧着良心从华盛文那里敲来的,而买这辆法拉利的钱还是陆宴知出的。可傅斯文如愿以偿了又怎样,有了豪车却没有与之匹配的经济实力,最后把自己的家底耗光,连自己母亲突然入院的治病钱都拿不出,这真是可笑又可怜。
“做人,贵在自知之明。”这是沈玉给傅斯文最后的忠告。
有多大的脚就穿多大的鞋,有多大的本领就干多大的事,好高骛远、贪得无厌只会自掘坟墓、自作自受。
傅斯文能说什么,他只能低着头,虚心受教。
当沈玉把钱转给他,他立即跑上跑下的缴纳手术费、签名手术单,待他一切弄好,终于等到手术室里医生的通知,手术开始了。
傅斯文累瘫了般坐靠在走廊的长椅上,年轻的男人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好几岁。
沈玉在旁边默默的看着,回想起曾经在校园时,傅斯文也曾无数次像今天这般为她跑上跑下的买早餐、送早餐、占位子,那时的少年真的感动过她。
可惜,事过境迁,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思绪中,沈玉有些走神,一直被她提在手里的那份手抄自指尖滑落,“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包装盒被摔开,里面的抄手露了出来。
声音惊到了傅斯文,他扭头看过来,立即咽了一口唾液,肚子里也在这时传出咕咕声,他饿了。
沈玉也看出来了,干脆将抄手捡起,递过去,“给你吃吧!”
傅斯文顿觉受宠若惊,赶紧伸手接过,打开盖子,拿出汤匙,正准备吃,突然他又打住,抬眸看沈玉,问道:“这是你给自己买的夜宵吗?”
沈玉顿了顿,道:“别人送的。”
傅斯文连忙道:“那我怎么好意思全吃了呢,你饿了没?分你一半吧!”
沈玉看着他,久久回不出一个字。
这一句“分你一半”,顾季初跟她说,她跟陆宴知说,最后又成了傅斯文跟她说,兜兜转转,真是人生如戏啊!
傅斯文却被沈玉给看紧张了,“怎么了?”他甚至摸了摸自己的脸,莫不是他刚才跑上跑下的蹭到什么脏东西了?
“没事,你全吃了吧,我不饿。”沈玉突然觉得好累,她缓缓坐在长椅上,神色疲惫又难过,这些年,她先后遇到顾季初,傅斯文,陆宴知,他们不是不爱她,可最后她却遍体鳞伤。
爱之一字,真是太沉重了。
时至今日,他真的悔的肠子都青了,放着沈玉这么好的老婆不要,偏偏受了苏念那种女人的勾引。他当时真是鬼迷心窍昏了头,他悔,悔不当初啊!
沈玉莞尔,“现在还说这个做什么,这不废话吗?”
傅斯文自嘲的笑了笑,“我就知道,你会这般毫不客气。对我,你从来都不假辞色,想来,从一开始我在你心里就不配,不配得到你的爱你的心。可你有没有真正的去深思过,我对你并不比他们爱你少啊!归根结底,不过是你从来没有爱过我,哪怕一天,一小时,一分钟……”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经哽咽。
沈玉默然,与傅斯文的婚姻,若不是以傅斯文出轨苏念而告终,那么她也会是这段婚姻的亏欠者,不爱却嫁了,这是沈玉唯一觉得对傅斯文有愧的地方。
这也是为什么她今天最终还是把钱借给了傅斯文的原因,有了这次弥补,她谁也不欠了。
“很晚了,我要回家了。”沈玉起身,虽然此刻的傅斯文是那样的诚挚卑微,但她不会忘记这个男人曾对自己做下的恶事,她也不会相信傅斯文会轻易的变好,但这些都不重要了,反正她要离开了,傅斯文这个前夫将彻底成为过去。
“欢欢……”傅斯文也跟着起身,他舍不得沈玉走,可他也知道他没有任何立场留沈玉,他深深的看着沈玉,只能道:“这钱,我会尽快还你,你可以放心。”
沈玉点头,这钱她肯定不能白给,这是她拼命接单子拼命做翻译挣来的辛苦钱,更是她今后流浪异国他乡的生活保障。
只是临走前,沈玉想到了苏念及其肚子里的孩子,犹豫再三,对傅斯文说了最后一句话:“有空了就去做个身体检查吧!”
傅斯文顿感莫名其妙,“什么意思?”好端端的干吗叫他去做身体检查,他身体好得好啊,没病没痛的。
沈玉却不再多说,朝他挥了挥手,便朝医院出口大门走去。
若傅斯文去做了检查,得知自己有不育症,那么他自然就会知道苏念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自然就不会再被苏念玩弄于股掌之中了。
若傅斯文没有听她的,没有去体检,那便是上天注定,只能怨他自己,怨不得她,毕竟,提点她已给他。
于傅斯文,她,仁至义尽了。
第308章惨不忍睹
沈玉走后,傅斯文坐在长椅上发了很久的呆。
他并不是在深思沈玉离开前的最后那句叫他检查身体的话,这话虽然显得的很突兀,但他只当这是沈玉看他状态不好而生出的关心之语,更何况他现在哪里还有闲钱去做检查,他现在的经济情况就像回到了当初刚毕业的时候,一穷二白。
人一没钱,各种不甘与负面情绪就加无法自控的浓烈。
他悔,他更恨。
不过,这恨的却不是沈玉。
而是苏念,更是自己。
若非他自己识人不明,又岂有现在人财两空的下场?
更可悲的是时至此刻,他才发现他就是个孤家寡人,一出事,竟没有一个亲戚朋友肯帮他,最后还得靠沈玉这个前妻施舍。
而今天的这一跪,更是将他最后的傲骨与担当都跪没了,他突然厌恶透了这种一出事就得全部由他一个人扛的感觉。
突然,傅斯文蓦的坐起来,不,他不是一个人,他还有一个妹妹啊!
他怎么就把妹妹傅娇娇给忘了呢?虽说妹妹傅娇娇以往总是作天作地瞎折腾,可前些天她给家里去过电话,说她现在人在新加坡,混的很好,还交了一个又多金又帅气的男朋友。
既然如此,母亲出事了,怎能由他这个儿子独自来扛?身为女儿,傅娇娇也得出份力才对。
傅斯文赶紧找手机,想打电话找傅娇娇要钱,他在身上摸了一圈,才想起手机刚才被自己砸碎了。他赶紧去到前台,一顿好说,跟前台护士借了电话。
可是一连拨打了好几遍,傅娇娇那边也没有接听。
“难道睡了?”傅斯文看看时间,已经快凌晨一点了,可转念一想,不可能。
自己的妹妹,他了解,傅娇娇就是个夜猫子,每天晚上不熬到凌晨两三点她是不会睡觉的,那么只有一个解释,定是他用了陌生电话打过去,所以傅娇娇不接。
不要接陌生来电,这还是他当初教傅娇娇的。
因为傅娇娇脑细胞简单,曾上过电话诈骗的当,被骗走了好几个月的工资,他这个当哥的当时知道后,把傅娇娇狠狠说教一顿后便干脆叫傅娇娇以后一旦看到陌生来电一律不要接。
这下好了,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
傅斯文只好挂了电话,冲向一楼去捡他之前摔爆的手机。
幸好清洁工还没来得及将碎片扫走,傅斯文从里面找出手机卡,揣进裤兜,便跑出了医院,他打算去买个便宜的二手手机先应个急。
却不知,傅娇娇这边并非是因为陌生来电不接,而是,她没空。
手没空,嘴巴更没空,因为,她正跪在陆乘风的面前,手机响了了,她想去看,可陆乘风按住她的头,不准她停下来。
在陆乘风面前,傅娇娇从来没有话语权,半点都没有,所以,陆乘风不准,她便不敢。
好在电话响了几次后,便消停了,可谁知,没过多久,又响了,而且一直响,可见对方一直在锲而不舍的拨打着。
但那又怎样?
来电律动的节奏,反倒成了陆乘风的助兴,男人扯唇露出了邪恶的笑容,房间里顿时传出傅娇娇的尖叫与求饶声……
而在两人的门外,一道身影已经站了好久听了好久。
正是简溪。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终于玩尽兴了,穿了衣服便回了自己的卧室。
玩归玩,但睡觉,陆乘风从不愿身边有旁人,一来出于警惕,二来出于精神上的洁癖。
陆乘风离开后,简溪这才从暗处出来,然后,她推开了傅娇娇的房门,走了进去。
入眼的便是一地的凌乱与狼藉,翻过去的沙发,歪倒的家具,摔碎的摆件,撕碎的衣布,抓破的床单,无一不在昭示着这个房间刚刚经历过了怎样一场世纪大战。
却唯独不见傅娇娇的身影。
“傅娇娇,傅娇娇……”简溪试探的叫了两遍傅娇娇的名字,可是没有回应,于是她便朝里面的洗手间找去,仍然没有。最后,隐约听见浴室里传来水流的声音,于是,她轻轻走过去,推开了浴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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