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淅淅沥沥,落在身上,冻得人牙齿打颤。
心底泛起的苦涩与自嘲,肆无忌惮蔓延。
乔望舒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只是躺在床上的时候,大脑一片浑噩,曾经和现在不停穿插交叠,提醒着她的痴心妄想!
第二天早上,乔望舒在头疼中醒来。
翻出体温计一量,三十四度五低烧。
随便咽下了颗感冒药,乔望舒强撑着去了公司。
刚到工位上,就被老板叫去了办公室。
办公室内。
老板一脸欣慰的看着乔望舒:“望舒啊,这次和天恒的合作能成功,多亏了你啊!”
闻言,乔望舒一愣。
司霆延同意合作了?
这个名字涌上脑海的一瞬,乔望舒心里不由刺痛了下。
她勉强笑着恭喜,然后抿了抿唇,提出了辞职。
老板一脸错愕:“为什么?这合同虽然签了,但后续细节还得你亲自去敲。”
“再说了,司总也很看好你,特地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说着,他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封烫金的鲜红请柬,递到乔望舒面前。
乔望舒怔怔看着那上面的花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她压着发颤的手接过请柬,缓缓打开。
上面墨书的字迹一下子刺进眼帘。
这是一份结婚请柬,而上面新郎新娘的名字,赫然是——司霆延,严若雨!
第五章 小叔是谁
“……望舒,你听到我讲话了吗?”
见乔望舒不语,老板扬高了些声调。
乔望舒猛地回神,松开捏在手里皱得不成样子的请柬,抬头道:“我要辞职。”
她的语气笃定,没有留回旋的余地。
老板又劝了几句,见没什么作用,只好改变说辞:“这样吧,辞职的事日后再说,这阵子辛苦你了,你去休个假,旅旅游散散心。”
说着,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张机票,直接推到了乔望舒面前。
瞥了眼机票,头等舱。
疑惑染上眉梢,正欲开口,老板却打断道:“给你的签单奖励,昨天就准备好了。”
话已至此,乔望舒不好再拒绝。
道司后,拿着机票和请柬离开了办公室。
出来办公室,乔望舒突然一阵眩晕感袭来,抬手摸了下额头,有些冰凉。
低烧未退,突然,胃里又一阵翻涌,疾步去了洗手间。
趴在洗手池干呕起来,空荡的胃里吐出黄水,身子止不住地颤栗。
等她反应过来时,才发现拿在手上的请柬已皱缩不堪。
慌乱摊开,小心展平,司霆延的名字已满是折痕。
乔望舒怔怔地望着司霆延与严若雨的名字,突然苦涩的笑了起来。
以后的年年岁岁,司霆延这个名字都将跟严若雨绑在一起。
想到这里,眼眶却泛起湿润。
乔望舒看着镜子里脸色苍白如纸的自己,心底酸苦翻涌。
低头又看了眼请柬,抬手,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苦酒折柳今相离,无风无月也无你。
翌日,晚八点,航班落地新加坡。
因为感冒的缘故,乔望舒迷迷糊糊睡了一路。
空姐将她叫醒,“乔女士,你还好吗?飞机已经落地,要下飞机了。”
乔望舒陡然清醒,摘下眼罩,却见机舱里的乘客已经走得所剩无几。
摆摆手道司,旋即起身拿着行李往舱门走去。
刚走到舱门口,突然听到空姐喊了句:“司先生……”
司霆延的脸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乔望舒条件反射般回头查看,却不见人影。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怎么听到一个司字,就联想到司霆延。
这个时候,司霆延应该在跟严若雨准备婚礼,怎么会来这里?
乔望舒晃了晃脑袋,回过神,拖着行李离开。
翌日,滨海酒店。
吃药睡了个好觉的乔望舒,惬意的醒来。
此时已是下午三点。
咸咸的海风裹着热浪扑面,压抑在心头已久的烦闷好像被吹散了。
乔望舒决定出去走走。
沙滩上,小孩在砌城堡,沙滩椅上躺着身材火辣的美女,身材姣好的男人在打排球。
乔望舒独自一人沿着海岸线漫步,迎面看见一对新人在拍婚纱照。
新郎搂着新娘的细腰凹造型,看着看着,他们就变成了司霆延和严若雨的模样。
顿时苦涩翻涌,唇边的微笑也僵在嘴角。
愣神之际,耳畔突然传来一阵温热,“望舒——”
乔望舒猛地回头,就见司昱言站在身后。
“你怎么会在这里?”乔望舒震惊望向他。
司昱言正色道:“望舒,我知道你在这里特意飞过来跟你道歉的,你别生气了好不好,那些人我都已经处理好,我们和好吧?”
乔望舒紧皱的眉头没有舒展:“我是问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司昱言顿时支吾了起来,“那个……我……”
眼看乔望舒生气要走,司昱言脱口道:“是我小叔告诉我的。”
乔望舒有种不祥的预感,沉声道:“你小叔是谁?”
“司霆延。”
轰地一下,乔望舒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
第六章 我讨厌你
司昱言……是司霆延的侄子?!
这世上有那么多姓司的,偏偏让她撞上一对亲叔侄?
乔望舒只觉荒乔,荒乔极了!
阳光炙热,她却手脚发凉。
所以,司霆延一开始就知道她的男朋友是司昱言?
见乔望舒脸色难看,司昱言有些紧张,伸手贴了贴她额头:“望舒,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乔望舒直接后退,避开了他的手:“别碰我!”
司昱言眉头一皱,还是耐着脾气:“望舒,我真的知道错了,那个女的我真的就只是玩玩,我喜欢的人是你!”
“这是你的事,我们已经分手了。”
强装镇定的扔下这句话,乔望舒转身就往酒店走去。
司昱言不死心地追了去。
“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望舒——”
聒噪的絮叨像讨厌的苍蝇,甩也甩不掉。
乔望舒一路疾步终于走到房间门口。
她拿出房卡,正欲开门,手腕突然一紧。
司昱言拽住她手腕,一本正经:“望舒,你到底要我怎样做,才肯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