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本小说旧梦婚书(顾泽生沈瑶)精彩试读_旧梦婚书顾泽生沈瑶小说大结局

时间:2023-03-21 09:00:08   热度:37.1℃   作者:网络

顾泽生一身状元红袍躲过了榜下捉婿,一片痴心地在沈府前求娶的事在京城广为人传。
一日之内大街小巷都在津津乐道,连当初我与他之间的那桩婚事都被拿出来谈论。
春日来暖,燕雀高啼,香风轻送。
我捻着一颗水晶果子,小桃摇着云屏扇,气呼呼道:「那个顾状元怎么这么不知轻重!明知道自己现在成了大人物,还非要做这样一出,惹得小姐都成了饭后谈资。那些人还说咱们沈家当初嫌贫爱富,如今顾公子成了状元郎,不计前嫌还来求娶那真是一片最真心,还说……还说……」
我懒懒地问:「还说什么?」
小桃噘着嘴道:「小桃不说,小姐就当没罢。这么好的春光,何必让这些污言秽语脏了耳朵。」
「不就说沈家忘恩负义,说我朝三暮四、另攀高枝、水性杨花,还有什么……我想想……」
「小姐!」小桃大力地摇着扇子,「不许说不许说!我不许小姐这么说,都忘掉都忘掉!您看,吴妈让小厨房新做的春花酥酪,您不是最爱吃吗,快尝尝!」
我靠在窗柩旁,一手撑着头,云纱薄衣随风而动。
顾泽生这人,没人比我更了解了。
你以为他当真是情深似海,难以自拔?
呵,不过是做戏罢了,若演戏有官位,那顾泽生都能直接当宰辅了。
前世,他新进朝堂,根基不稳,哪怕有我爹爹和哥哥帮扶,也是处处受人打压。
他与户部尚书的千金吴嫣然在我面前可真是演了好大一出戏,先是哪怕做妾她也愿意,再来升为贵妾,最后还妄图平妻之位。
我就看着他哭啊,看着他身不由己,看着她装弱、装委屈,一时心软却招进了一只恶鬼。
几年时间里,为了让顾泽生休了我,她无所不用其极,最让人恶寒的一次,她将身怀六甲的妾室柳夫人用药药死,嫁祸到我头上。
在她滴水不漏的证据网中,我辩无可辩,成了心狠手辣罪大恶极之人。
顾泽生要以善妒的名头休了我,,沈家也无话可说。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他沉默不语,最后亲自将我关进祠堂,并严令他人不许靠近。
我在祠堂的那七天,也挺热闹。
吴嫣然来过,妄图肆意地羞辱我,让我叫人打了出去。
柳夫人来过,对我破口大骂,对着列祖列宗一阵哭诉。
顾泽生来过,问我是不是因为吃醋妒忌,所以才做了这样的事。
我抬头,赏他眼神,因为他又接着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你若是承认,我就放你出去,我还可以把柳氏送走,把下人全换掉。」
我冷冷地回他:「没做过就是没做过,要休便休,你若是念着沈家恩情能给个和离书再好不过。」
他阴沉着脸,抛下一句「你死了这条心吧」,便拂袖而去。
天寒地冻的,我笼着袖子老老实实地在祠堂跪了七天。
再次见到吴嫣然,就是此刻,我拿着一只浅碧色玛瑙流苏钗,她在我身后开口。
她身着一身春日融融的粉衫,水白色的裙摆绣满了桃花朵,一张俏白的脸依然弱柳扶风的样子。
我盯着她看了半晌,这才恍惚地想起,她怎么还没嫁给顾泽生?
顾泽生不是一见钟情,对她爱到难以自拔吗?夸她温柔贤淑、诗情画意的,怎么两人还没见上面?
这可不行,这两人天生就该一对,谁也别出去祸害谁。
见我不语,吴嫣然才又开口:「这只钗子可以让给我吗?我真的很喜爱,而且我发观这钗与你的气质不太相符,何不如成全有缘人呢?」
我生来浓艳颜色,但顾泽生似乎很是喜爱素净清里的,前世嫁给他之后,我也蹩脚地学着那些弱柳扶风的打扮。
吴嫣然可没少拿这个挖苦我,就像现在这样,处处说着我不配。
我摸了摸钗子的流苏,脑海里全是吴嫣然带着恶婆子,给我灌下毒酒,将我反锁在房内燃起大火的情形。
真是恨啊,哪怕这辈子的她还没做过那些恶事,还是难以不恨。
我随手将钗子扔在地下,在她惊讶的目光下,抬脚,将钗子踩得稀碎。
「你算什么东西?」
「我看上的,踩在脚底、烂在泥里,也不会让给他人。」
似是没想到我如此霸道无理,吴嫣然抚着心口,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我真是没想到淮之会喜欢你这种蛮横无理的人,亏我还以为是个什么样的女子能与我一争,原来不过是个没教养、没礼数的。」
我面无表情地笑了一声,又拿起一根簪子,问她:「这个喜欢吗?跟你的气质挺相符的。」
无视她错愕的神色,我手指一松,簪子应声而掉,我复又踩上去。
「这个呢,喜欢吗?」
再扔,再踩。
「这个也不错,如何?喜欢?」
扔掉,踩坏。
反复了几次,她大约是终于明白,我在羞辱她了。
她咬着唇,面色苍白地问:「不知我哪里得罪了沈小姐,你要这样折辱我。」
复用手绢抚了抚鬓角:「莫不是沈小姐也听了近日的京中传闻,所以心中有怨气?」
前世,她也是用尽手段地在外散布小道消息,让京中人议论我的不是,夸赞她的淑德,好为她上位铺路。
我一哂,我今世都与他二人无瓜葛了,竟还要落入与前世一样的网里。
我靠着首饰台,两指拨了拨神女钗上的碧玉珠,懒懒地回:「哦,小姐贵姓?什么传闻不传闻的,我只是单纯地看你的面相不喜罢了。」
吴嫣然被我气得半死,又无可奈何,一条手绢扯得皱巴巴的。
她的丫鬟见状,不知死活地冲过来:「你竟敢这样跟我家小姐说话,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小桃这两年练的功夫大有长进,再也不是前世那个只能任由吴嫣然丫鬟随意地殴打的小身板。
她上前一步,径直将那丫鬟绊倒,踩中她的心窝,「啪啪」地给了两巴掌。
「看我先撕烂你的嘴!什么东西,敢冲我家小姐大呼小叫!」
我看着小桃的背影,那样鲜活有力。
小桃,用力地打吧。我在心里说,好好地报你前世的去舌之仇。
吴嫣然见状,吓得目瞪口呆,惊慌道,「住手!住手!你们不要再打了!」
小桃压着她打了一会儿,才站了起来,扫了扫裙摆,喘着气走到我身旁。
「淮之!我遇上了一个泼妇,你快救我!她竟然任由她的丫鬟殴打我的丫鬟。」
淮之?我想了一下,这好像是顾泽生的表字。
我回头望去,一身松柏色青衫的顾泽生站在门口,做官几年,他倒是越发出色了。
吴嫣然在他身旁,扯着他的手臂,被他皱着眉轻巧地躲开。
看着二人不太熟稔的样子,我心生奇怪,这一世我都没占着你正妻的位置了,你怎的还不将心上人娶回去?
算了,与我何干。
我回头继续挑我的首饰,下一瞬,一道身影盖住了我身侧的日光。
我抬头看去,顾泽生紧抿着唇,眼睛直直地盯着我,启唇道:「我同她不相干,我也没有跟其他女子有来往。」
我蹙眉,这与我何干?说给我听做什么,我管你跟哪家女子有来往。
我刚要开口,另一道声音响起。
「你同哪个女子来往,跟我未婚妻有何关系?」
我看向来人,瞪了他一眼:什么未婚妻?!
顾泽生转身,就看到了配着剑的谢宴祈迈步走来。
他动了动唇,低声地问:「未婚妻?」
谢宴祈走到我身侧,从头到脚细细地打量了我一眼,这才替我回道:「是,顾大人要点脸,别靠我未婚妻这么近,要是惹我生气了,朝廷命官我一样揍。」
真是大言不惭,我扯了下他的袖子,提醒他收敛一下。
顾泽生大约是以为我光天白日的在跟谢宴祈眉来眼去,看不下去头也不回地走了,吴嫣然瞪了我一眼也跟着跑了出去。
店内只剩下我和谢宴祈,他摸了摸耳朵,低着头不说话。
我拍了拍板子:「这又是谁教你的?」
谢宴祈嘴硬:「没人教我,我就是讨厌他,看他跟你说话,我就不爽利。」
我「哼」了一声:「谁让你乱叫的?你这是在败坏我的名声,我要是嫁不出去……」
谢宴祈立马接道:「不用,不用嫁出去,我,可以上门……」
听不下去了,让小桃扔下银子,我拔腿就走。
耳边听到谢宴祈急急忙忙地跟店家说:「她踩过的这些我都买了,还有你今日店内摆出来的我也全买了,帮我送到沈府。」

8

春猎这一日天气格外晴朗,上一世我没参加这次的西山春猎,这一世倒跟着我哥哥来了。
春猎正式地开始前,有个博彩头环节,谁先射得空中盘旋的飞鹰,便能赢得率先入场资格,以及皇后娘娘宫中出来的彩头——一只九凤红玉流苏步摇。
我盯着那只步摇看了半天,座上的皇后娘娘柔声地问我:「可是喜欢这步摇?可惜它今日是赏赐之物,姑姑改日再寻个给你。」
皇后娘娘是我亲姑姑,她膝下无所出,从小将我当自己孩子疼爱。
我乖巧地应了一声,她点了点我的鼻子:「不过,我看那谢小将军的箭术无人能比,想必这个彩头他是拿定了,你呀,就等着收礼吧。」
我夸张地皱着鼻子:「姑姑,怎么连您也这么说?他这是把整个京城能说得上话的都买通了吧!」
皇后搂着我正笑着,突然惊讶道:「那是……顾大人?他竟也有这般的骑射之才吗?」
我抬头忘望了过去,场上立了两人,谢宴祈一身玄色劲装,手上搭着箭,神色晦暗地看向同样搭箭的顾泽生。
他疯了吗?君子六艺是必学之课,但顾泽生少时根本没有这个条件学。
前世,他的骑射之术也是在考官之后,用了几年时间没日没夜地补起来。
然而,跟从小以骑射为生的谢宴祈自然比不了。
我看了一眼下座上满脸雀跃的吴嫣然,看来,他是要为吴嫣然赢得这彩头了。
广场空旷,一点声音都能传得分外远,因此场上两人的对话,在场的人都能听清。
谢宴祈勾着唇,问道:「昨日报射鹰名额时,顾大人怎么不上报,今日却突然上场?真是让人措手不及。」
顾泽生只是低着头,绑着束手带,淡淡道:「昨日,我不知有人喜欢这个彩头。」
谢宴祈眼神一冷,他搭上弓箭,轻巧地拉开,脸上全是狂妄的姿态,箭头直指顾泽生。
场上顿时一片哗然。
「这两人又什么何时有了过节?」皇后皱着眉,看向上首的皇帝。
我也心惊地看了过去,发现皇上面色竟然是一派笑意,颇有一种我的好大儿之态,看来他对谢宴祈的纵容是真的毫无底线。
监官敲响了锣鼓,大声地喊道:「计时开始——」
声落,谢宴祈倏地将弓箭上扬,眯了眯眼,下一秒,箭柄带着冽冽蓬勃之力,冲飞上天。
「顾泽生,离她远点,这句话我不会再说第三次。」
「哗!」三只鹰应声而落,侍者报数,台上一片惊叹。
这就是为什么那些皇子都拒绝抢彩头的原因了,谢宴祈这人曾经最高纪录可以达到一箭六鹰,谁会去他跟前丢脸?
我看向顾泽生,他脸上神色淡淡,也不退缩,他就是这样的人,哪怕输得再惨烈也不会弯了脊背。
最后得彩头在意料之中是谢宴祈,他将彩头塞进我怀里,铁青着脸,别扭地气着。
我好心地宽慰他:「顾泽生向来就这样,喜欢的东西,再技不如人也会去争一下的,你这不是赢了吗,气什么?」
哪知道,他听完我的宽慰,脸色更难看了:「你怎么似乎很了解他的样子?」
我这……习惯性的熟稔语气,确实很容易让人误解。
「我猜的。」我面无表情地回答。
9
春猎进行到半场,我对打猎不感兴趣,在围场边缘骑着马晃悠悠。
树林密盖,遮人耳目,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惊慌失措。
我抬头看去,那正是谢宴祈方才飞马而入的去处。
我心生警觉,夹紧马镫,左手搭上箭,直指那人。
「站住,做什么鬼鬼祟祟?」
他转过身来,我不大认得,但身上衣饰皆为精料,想必是哪位官员之子。
那男子看了我一眼就要跑。
我松手,箭矢钉住他的衣袍。
再次搭上箭,我冷声道:「再跑?下一箭可就得留下一条腿了,猎场上刀剑无眼,生死自负。」
那人蹲在地上拼命地扯自己的衣服:「你想干嘛?哪来的贱人!敢朝我射箭。」
我扬声:「沈氏沈瑶,我没有恶意,只是想问你,为何鬼鬼祟祟的,你的马和箭呢?为何这般模样出现在这里?谢将军不是同你一起,他人呢?——」
他噤声了半晌,才一边哭喊一边说:「跟我没关系!谢将军往前追那只狐狸去,我跟在后头掉了陷阱,费了劲爬出来后,才发现那猎场前面是个悬崖,谢,谢将军的马中了箭倒在悬崖边上,人,人不见了!」
我一听,咬着牙道:「那你不想着找人救人,躲着要去哪儿?」
「我,我害怕……谢将军是跟我一起的,他,他要是出事,我脱不了干系……」
「蠢货!」我骂了一句。
从腰间掏出一粒药,趁机塞进那人嘴里,语速飞快:「现在去猎场台找到皇上,告诉他谢将军出事了,请他立马派人来救。记住,在见到皇上之前,谢将军出事的事谁也不许说,谁也不能信。我给你喂了毒药,如果你胆敢不叫人,七日之日你必定毒发身亡,快去!」
那人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哆嗦着离去。
我这才隐约地想起,顾泽生前世似乎有提过,春猎时,有人掉进了悬崖,但底下是水流,他才大难不死。
只是,搜救的人马到得太晚,那遇害之人似乎险些没活下来。
我夹了一下马腹,迅速地往前奔去。
没想到,那人竟是谢宴祈。
我猜测,他应当不仅仅是失足坠落这么简单。我太大意了,前世这个时候,已经有不少人怀疑谢宴祈的身份。
尤其是宫里的万贵妃和三皇子,他们在知道谢宴祈是皇子后,对他下过不少杀招,甚至顾泽生在前世都曾参与过。
从悬崖边上的小道枝丫横生,路面全是湿滑的泥土,我紧紧地抓着拦路的树枝,才慢慢地滚下去。
我脑中快速地飞转着,前世谢宴祈是被救了的,那说明他刚掉下悬崖就隐匿了身形,否则不可能躲过紧随身后查探的人。
我抬手捞了下混着血的河水,那么,就只有一个地方了。
爬进洞里,颇费了我好些力气,然而我刚冒出个头,一件沾满血的衣服将我兜住,一双大手盖在我的脸,要将我活活地窒死在里面。
我掐着他的手,用力地呜叫着。
他这才察觉不对,急忙掀开衣服,看到脸色通红的我。
「瑶瑶,怎么是你?」谢宴祈的胸口插着一支箭,正在不停地滴血,他的脸色本就毫无血色,现下更是苍白。
「我,我不知道是你,有没有弄疼你?」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他们对你下手了?」
我摸了摸他胸前的箭矢:「你别说话了,你越说话,血流得越多!」
他不听,一个劲儿地问我,我只好搪塞地解释了一番。
我翻出身上带的药,捧了上去,有些着急:「你看下这些药能不能用?怎么用?先止血。你别说话了!」
他抿着唇,不怕死地又说:「还有最后一句。」
水流奏响奇乐,清风刮过岩壁,发丝勾得我脸颊微痒。
他小心翼翼地问:「你为了我,连生命危险都不顾了,是不是说明你有一点点地喜欢我?」
都这个时候,还有心思想这些,我将金疮药一股脑地洒在他伤口上,听到他用力地「嘶」了一声。
不知为何,我突然间鼻头一酸:「疼吗?」
「疼!」他皱着脸,痛苦地小叫着。
看见我抬头,脸上挂着的眼泪。
他手忙脚乱地给我擦眼泪:「一点都不疼,我刚刚是骗你的,我在战场上受的伤多了去,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别哭——」
总算是让他歇下来了,拔箭折腾了一会儿,粗略地上了药做了简单的包扎,总算止住血了。
我忙活完,拿起袖子擦了擦额头,微微地喘着坐在一旁。
结果,他又闲不下来了。
掀起身上的衣服,翻出一块干净的地方,用手撕了下来。
拿着那块布,沾了沾水,凑近我的脸。
「你做什么?」
他轻轻地擦着我脸上和手上的脏污,叹气道:「但凡我在,都要让你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早知你这么勇,我怎么也不敢放你一人在猎场。」
我拍开他的手,翻了个白眼:「我要是不来,你是就打算这样血流而亡?」
谢宴祈将那块擦脏了的布藏了回去,笑嘻嘻地说:「那不可能,还没娶到你,我怎么舍得死?」
「你傻不傻,就算要用计,也没必要真中箭,万一不小心死在半道,不是白便宜他们?」
「有没有可能……」他摸了摸鼻子,「中箭不是计谋,我是真不小心……」
我低声道:「笨死了你——」
10
寂静的洞外,突然响起一阵列甲兵阵的声音。
我抬头道:「大约是圣上的龙廷卫到了,不耽误你的事吧?」
「没事,龙廷卫来了更好。」他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怎么了?」
「我想个办法,」他快速地说着,「你不能这么出现在外面,对你不好。」
我无所谓地说:「我怕什么?大不了说我也掉下来了。」
我俩还在争执着,有一人比龙廷卫更快到,他立在那边眸光沉沉地看向我二人。
怎么又是他?
我缩了缩脚,刚想缩在谢宴祈身后。
顾泽生就开口了:「如果你不想她被人说三道四,就把她交给我,我会将她带出去。」
谢宴祈眼神在我身上定了半晌,帮我理了理鬓发,哄着我:「虽然我很不愿意,但……你跟他出去吧。瑶瑶,你,别跟他说话行不行?」
为什么非要走?我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最后还是拗不过谢宴祈,看着他一脸惨痛地把我交出去,我又忍不住想笑。
我靠近他,低声地哄道:「我在外面等你,我不跟他说话。」
我再抬头时,发现顾泽生不知何时已经转过身去。
顾泽生带着我从另一条出口走,一路上他都没开口跟我说话,我也乐得自在。
谢宴祈怎么会选择相信他?他可不是个什么好人,但我可不怕他,我手上有的是他的把柄。
走到一半,是一道上坡路,我鞋底滑得很,走三步摔两步。
顾泽生回过头来,似是想伸手拉我,看了我一眼,又将手缩了回去。
他在一旁挑挑拣拣了一根树枝,将树枝的一头递给我,轻声地说:「你抓着吧。」
我没拒绝,伸手抓住树枝,跟在他身后,顺利地过了这段坡路。
他将我送到出口,我跨过那道门槛,对他道了声谢。
「沈姑娘,」他人站在门槛的那边,虚笼着袖子,直直地看向我,良久才问,「我想了许久,还是想不明白,你为何那么厌恶我?」
月尽星落,日移岁苍,我站在这里看向他,种种过往如移镜换影,缀满了几十年的爱恨情仇,早已消逝于无尽的岁月河。
我释然一笑,前世那地狱般的几十年像是一场再也不会做的噩梦。
「没有。」我真诚地笑道,「我没有厌恶你,我只是没有喜欢你,就像一个过路人从我身边经过,我不会去喜欢一样。」
我走出围场前,遥遥地回头看了一眼,他像一棵松柏一样,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11
春猎一事,万家的罪名不仅是谋害朝中重臣,更有一罪是私通外敌,经此一役,万家及万贵妃彻底地倒台。
京中安静了一两月,直至我与谢宴祈正式地定亲纳娶的消息传出去,春风送喜一般地活泛于街头巷尾。
京中百姓近日最热衷交谈的,便是谢家铺了整整五条大街的聘礼,挑着红担送礼的队伍从沈家门口排到长宁王府都望不到头。
喜嬷嬷带着十二名丫鬟,小心翼翼地将谢宴祈派人送来的嫁衣展开。
流光溢彩的金丝玉缕上缀满了数不尽的莹白珍珠,重工刺绣的流云纹霞帔,坠了几串精巧的玉珠。如云般绵软的丝质布料上绣娘手指翩飞而成的龙凤呈祥纹饰栩栩如生。
如云霞般灿烂的嫁衣,仿佛韵满了日月光辉,让人移不开眼。
原本我兄长还不乐意,想堂堂沈家女儿要什么样的嫁衣没有,还要谢宴祈特地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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