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孟家再走、私烟土的事情他其实已经得到了一点消息,只是最近太忙,还没时间顾上,呵~暂时没有仇怨,以后可就不知道了。
孟德春又想了想,这样,无非就是每年要给孟家一百根大黄鱼,如果他把烟土生意扩大一些,再做些别的生意,这笔钱还是好赚的,最重要的是,因此让霍西州落了大便宜,他或许就不会注意到孟家做暗里面生意的事情了?
打定了主意,孟德春还是签了字。
刚签完,霍西州就将纸张抽走了,吹了一下墨迹后,就放到了自己的口袋里,然后牵着顾晚的手就往外走了。
孟家的人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带着大笔的钱离开。
顾雨婷盯着顾晚的背影,气的大喊:“顾晚,你别得意,我告诉你,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你等着!”
她绝对不会就这么让顾晚踩在她的头顶上的!
“别喊了,喊什么啊!”孟书衡恶狠狠的瞪了顾雨婷一眼:“我问你,你是怎么知道……那件事的?”
“我早就知道!”顾雨婷说:“从你留学回来后的第二个月我就知道,你莫名其妙的跑到郊外去就是做那件事情的,不是吗?我告诉你,我是做了你的妾,但你们孟家最好都对我好一点,我可是做了一些证据放在不止我一个人知道的地方,惹急了我,那就玉石俱焚!”
真以为她顾雨婷有那么傻,就只是为了男女之情就心甘情愿的跑到孟家来做妾?一点倚仗都没有就来孟家吃苦?
哼!
“孟书衡,你宠着那两个下贱的丫头没关系,但是如果让我知道你还敢去勾搭顾晚,我不会轻易的就算了的。”
“你也不想想,顾晚那个贱丫头现在都攀上高枝了还会再低看你?除非你比霍西州更有权势,否则,你想都不要想她会乖乖的到你身边来!
我如今也算是看清楚你这个人了,你以前对我的感情未必都是真的,以后就更不要说了,那就这样好了,你做你的(烟土)生意,我过我的好日子,我不举报你们,你们也别再来踩压我,更加不要多管我的事!”
说完,顾雨婷就趾高气扬的离开了,赵晓娥气不过想要上前去教训她,却被孟书衡拉住了。
“书衡,你什么意思?这贱丫头一天不教训就把尾巴往天上抬了……”赵晓娥不满的说。
“她知道我们做那个生意的事情,手里有证据。”孟书衡只好挑明了说。
“什么证据?什么生意?”赵晓娥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孟书衡说的是什么,脸色一下就跨了下来:“怎么会让她知道?”
孟德春也惊了一下:“她怎么会知道。”
“应该是有预谋的查了我们,”孟书衡说:“这个该死的贱人,没想到竟然还藏着这一手。”
“那现在怎么办?她不会跑去举报我们吧?”赵晓娥有些担心的说:“我就说你们那个生意有风险,还是趁早收手吧,成天跟着你们担心受怕的。”
“你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富贵险中求,如今这样的乱世,有胆子有魄力才是做大事的,”孟德春说:“你以为当年霍家是凭什么发家的,做土匪的还不是靠一些旁门左道,我还听说他们霍家以前有一支专门的摸金小队,你们知道那是做什么的吗?那都是挖老祖宗的坟的!”
“父亲说的没错,”孟书衡也说:“母亲你就不要担心了,你就当你什么都不知道,这生意,我和父亲不仅要继续做,还得往大了做!至于顾雨婷那边……也不会太担心,她要真想举报我们,早就举报了,她的心还在我身上,最多我多去哄哄她就好了。”
他本来都打算舍弃顾雨婷了,如今看来,却是不能舍弃了。
那也没关系,顾雨婷的手段多,说不定还能帮他对付霍西州呢!
而顾晚,他早晚要让她躺在自己身、下求饶……
这时,孙老先生拿着账本走了过来,身上还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袱,他平日里也是住在府里的,这包袱里装的该是在他府里的一些生活物品。
“老孙,你这是?”孟德春自然是不解的。
“东家,大少爷说的没错,我年纪大了,总留在府里吃闲饭也不合适,今天将账本交给东家后就离开孟家了,感谢东家多年来对老朽的照顾之恩。”说着,孙老头走上前,将账本放在了孟德春的面前,就要走。
“这是怎么回事?”孟德春问:“老孙,你是我最得力的助手,家里的药材生意全靠你盯着,你要走,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书衡!书衡你说说,是不是你对老孙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了。”
“是我说的!”孟书衡承认了,还扫了一眼孙老先生,颇有些愤怒的说:“父亲,他不来我还打算放过他的,可他还敢跑到您面前来说,那我可就对他不客气了——我告诉你父亲,这个老头子受了我们孟家的恩惠不好好帮着我们孟家办事,竟然还监守自盗,将药材库的名贵药材拿去变卖了,用一些便宜货来充数!”
“有这样的事情?”孟德春怀疑的看向了孙老先生。
他显然是更信任自己的儿子的。
孙老先生原本还抱着一丝丝的期待的,想着自己这么多年为孟家做事劳心劳力,还赚了那么多的钱,孟德春总不至于马上就怀疑他的,可孟德春这一眼却让他的心彻底凉透了。
“东家,您看账本吧!”孙老先生忍下憋屈和怒火:“今日,大少爷带着两位客人去中药材库挑选药材,说是要用药材抵扣孟家欠那两位客人的五十根大黄鱼,用于抵扣的药材我都记录在册,按照市场的最高价算好了钱,刚刚够抵扣那五十根大黄鱼,至于大少爷私下里送出去的一些东西,就不是我可以说了算的事情了。”
“至于监守自盗的事情,我绝对没有做过,想请问大少爷,您觉得哪些东西是我监守自盗了?”
“看你这样,是不肯承认了?”孟书衡追问,语气冷下来。
“我孙友成在孟家几十年了,除了孟家给的那一份,可以说从来没有多拿过孟家的一份,就连家里的老婆子病了要用点药材,我也是计入了公账的……孟大少爷可以怀疑我监守自盗,拿了中药材库的东西,但是没做过的事情,我是不会承认的!”孙老先生严肃的说。
“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那就别怪我将你做的事情全都说出来了!”孟书衡说着,转过头,望着孟德春:“父亲,您说过,灵芝是越好看越值钱是吧?”
“一般的情况下是这样的。”孟德春说。
孟书衡马上底气十足的揭露:“可这个老头子将一颗大如磨盘的难看灵芝装在大盒子里摆在那里,还以为我不知道灵芝都是一年生,大小不重要,重要的是地下菌丝生长的年份,我看那颗大灵芝根本就是被野兽的屎尿泡过的,根本就不值钱!”
孙老先生平静的说:“孟老爷,是那棵在桑山收回来的赤芝。”
“什……什么?”孟德春惊的直接站了起来:“那棵灵芝怎么了?”
“被大少爷说成一文不值,送出去了。”孙老先生回答。
孟德春顿时就瞪大了眼睛,那价值连城的赤芝,他一直吩咐好好的珍藏着,竟然被孟书衡直接送人了?那可是稀世珍宝!
孟书衡却还不自知,瞧见孟德春的反应,还以为孟德春是认可了他说的话,也觉得孙老头监守自盗这件事太让人生气,又接着说:“还有一坨恶心的烂肉,也被他拿来放在梨花木做成的盒子里充数。”
“孟老爷,是太岁。”孙老先生又平静的补上一句。
“什么?太岁?”孟德春更是惊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去了:“太岁也送了?”
“是的,大少爷说太岁不值一个银元,他是主子,我自然是拦不住的,”孙老先生说:“还有何首乌,雪莲花,鸡宝、狗宝和鱼宝,龙涎香,燕窝等,也都被大少爷送人了,库房里如今只声息不到以往一半的东西,一等品所剩无几,多是二等三等品……如此的药材库,倒也没有让我继续看管着的必要,这就告辞了,还望孟老爷以后自己珍重!”
说完之后,孙老先生转身直接就走了,任凭着孟书衡在后面喊也没有停下。
孟书衡喊的当然不是什么好话,见孟德春没有阻止,还气呼呼的问:“父亲,那老东西拿了那么多好东西,您竟然就这样放他走了?”
“你这个败家子,你给我住口!”孟德春气的身体颤抖:“你可知道你送出去那些才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
“啊?”孟书衡愣了一下,随后连连摇头:“这不可能,我瞅着也就是燕窝,人参和雪莲花贵重一些的,其他的都没什么的,我还觉得送的太少了呢。”
“你把两百年份的赤芝和太岁肉灵芝都送了出去,还说没什么?还说送少了,我这么会生了你这么一个败家子?”孟德春气的端起手边的茶碗就朝着孟书衡砸了过去,孟书衡躲闪不及,被他砸中额头,当场就流了血,顿时火冒三丈:“父亲,你这是做什么?我不过就是给晚儿送了一些中药材,您犯得着发这么大的火吗?别忘了,您早就说过了,只要我成亲了,家里的事情我是能做主的!”
“那也要你的主都是好的!”孟德春气极:“我平日里让你多看些医书你肯看,让你多跟着老孙学学你也不学,你可知道你送出去的那些东西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珍宝?比那五十根大黄鱼贵重多了!”
“还告老孙监守自盗,分明就是你不识货!被别人将好东西都拿走了还沾沾自喜,我怎么会有你这样愚的儿子?真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孟德春越说越气,最后竟然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老爷!”赵晓娥慌慌张张的上前,又对孟书衡说:“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请大夫!”
直到这个时候,孟书衡才意识到,他送出去的那些东西或许比他想象中的价值要大,但他仍是不在意的模样。
不过就是一些中药材,还能比烟土更值钱?
……直到很久以后,他错过了得到莫大势力的机会,才后悔莫及!
这边,霍西州和顾晚出了孟家的大门,两个人的心情都变的格外的好。
果然是看见仇人不好了,自己的心情就会变好呢!
“西州,我们现在去哪里?”顾晚问。
“当然是德香园。”霍西州搂住了顾晚:“说好了带我媳妇儿去吃好吃的,这就出发。”
“啊,我还以为你就是说说而已的呢。”顾晚笑着说。
“说出口的话,就是要做到的,哪怕是一件小事,”霍西州认真的说:“再说,也快到了吃饭的时间了,走吧!”
上了车,却是张准开车了,霍西州带着顾晚坐在了后排的位置上。
张准刚将车子发动,就有一辆车子停在了前面,孟云惜从车子上下来,一眼就看见了霍西州,赶紧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匆匆的走过来打招呼:“少帅……”
“开车!”霍西州面无表情的吩咐。
“是,少帅。”张准一踩油门,车子直接擦着孟云惜的身体过去了,吓的她忙往旁边迈出了一步,踩着高跟鞋没站稳,一个趔趄就摔在了地上。
顾晚回头看看,就瞧见她正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颇为愤恨的朝着车子这边看过来。
她知道孟云惜喜欢霍西州,所以那愤恨的表情肯定只针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