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北微微愣住了,不知该说些什么。
看着聂青祠眼中的防备,他的手僵硬在半空中,反应过来缓缓垂下,他哑声开口:“我们一起回去吧。”
陆时北眼中情绪汹涌如同奔腾的河流一样。
聂青祠眼中划过一丝惊诧,她退后了几步,又抬头看了一眼,声音淡淡:“不用了。”
她觉得这个人很奇怪,自己根本不认识他,他居然会说出和自己一起回去的话。
过了一会。
聂青祠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身后不远处的地方传来树苏沙沙的声音。
她回过头看去,那个人居然跟在自己身后,她不自觉的莫名一阵心慌,然后加快了步伐,拧眉朝着家走去。
他也太奇怪了,还这样跟着自己。
聂青祠走了几步,感受着身后不远不近的那个人,她深吸了一口气,回头冲着陆时北说:“同学,我不认识你,你也别跟着我了。”
说完,聂青祠紧皱着眉头,缓缓离开了。
陆时北愣在原地,呆呆的看着聂青祠的背影,直到她消失不见以后,他这才迈开了步子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直到天空的夕阳消失殆尽,夜幕渐渐降临。
路灯亮起了一盏又一盏,陆时北这才回了家
凝视着眼前有些老旧的老小区,他紧张的屏住了呼吸。
陆时北转动了钥匙,推门进去。
正在厨房忙碌的盛母抬头冲着他笑了一下:“回来了?一会吃你最爱吃的鱼呢!”
客厅里温馨的暖光照耀着母亲,给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
陆时北看着盛母的头上的白发,红了眼眶,他上前一步,紧紧揽住了母亲的肩膀。
陆时北发出几声压抑的哭声,盛母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温声开口:“这是怎么了?”
陆时北平复激动的心情,他松开了手,哑声道:“我没事。”
盛母这才放下心来,转身继续忙碌着。
客厅的电视机正放着晚间新闻,餐桌上还有已经冒着热气的饭菜,一切都好像梦一样。
饭桌上,盛母一直将鱼刺剔除干净,然后将鱼肉夹到陆时北的碗里。
他看着看着,眼睛红了一圈。
陆时北平复自己的心情,沉默的扒着碗里的饭。
晚饭后,陆时北躺在床上,看着天空中的一轮弯月,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又想着今天聂青祠的态度,他的眼眶微红。
他深吸了一口气,现在的聂青祠还不认识自己,会有戒备是正常的。
陆时北用被子蒙住了头,起初只是压抑的几声哭泣,后来演变成了放声大哭。
第二天清早。
陆时北起了一个大早,看着镜子中穿戴整齐的自己,深呼吸了一次。
他仔仔细细将昨天的书包消毒以后,这才满意的笑了笑。
莫名的,他想起过去聂青祠曾说自己笑起来很好看,他面对着镜子,嘴角上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
陆时北吃过早餐以后,背起书包,朝着目的地而去。
与此同时,聂青祠同样走出了家,背着书包朝着学校走去。
想到昨天的那个人,她拧了拧眉。
他实在是太奇怪了,好像认识自己一样,还有昨天他还跟在自己的身后。
学校。
清晨的阳光透过树梢洒在林荫道上,就连整座学校都泛起了金黄的光。
聂青祠踏进高一七班的门,身后脚步声响起,她的视线看去,却和陆时北灼目的目光相对。
她移开了目光,走到窗前的座位上。
距离早自习还有十分钟,陆时北跟着她来到了课桌前。
莫名的,聂青祠忽然出声开口说:“同学,这是我的座位。”
第三十章 失落
陆时北喉头滚了滚,他的手都紧张得不知该往哪里放。
他看着聂青祠拿出了昨天的水壶,深吸了一口气:“我想和你做朋友。”
他想尽快和她熟悉起来。
聂青祠简直满头的问号,她默默心想,没想到他还是个自来熟。
见她沉默,似乎没有否认,陆时北拿起她的水壶说:“我去给你打水。”
聂青祠惊叫了一声,上前接过了自己的水壶,两人的手有短暂的接触,她迫于无奈的说:“真的不用,好好好,我们做朋友。”
陆时北看着自己指尖被她触碰过的地方,奇怪的是,重生以后他好像只对聂青祠没有洁癖,换言之她是自己的良药。
许是听到了她的话,陆时北的嘴角蔓延了一丝笑容:“你好,我是陆时北。”
聂青祠怔楞了一会,阳光下的他看起来很是耀眼。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她忙别过了脸,草草点了点头。
陆时北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自然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聂青祠看着他的背影,心想以后得离他远一点,太奇怪了,哪有人一上来说和她做朋友的?
陆时北回到座位后,向琛满脸惊疑的看着他。
他慢条斯理的拿出消毒湿巾,仔细擦拭着手指。
聂青祠看见了这样的一幕,眼睛有什么一闪即逝。
原来他有洁癖啊。
陆时北轻咳一声,压低了嗓音:“老师来了。”
他看着走进来的老师,又看着四周和自己一起上课的同学,呼出一口浊气。
现在他已经和聂青祠是朋友了。
一节课上,陆时北不知道走神多少次,他不自觉的眼尾总是瞥向聂青祠。
看着聂青祠认真听讲的模样,他的眼角湿润了。
一天紧张的课程结束了。
陆时北收拾好书包,又用消毒湿巾擦拭好自己的手,再抬眼看去的时候,座位上已经没有了聂青祠的身影。
他看着那个空荡荡的座位,眼神有些失落。
明明他们已经是朋友了,她怎么不等自己。
聂青祠走出校门口,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样子他还没有跟过来,这样她就放心了。
聂青祠的目光一顿,瞥见了陆时北的身影,她下意识加快了脚步。
她等在公交站,看着越来越近的陆时北,心底蔓延着一抹慌乱。
陆时北手心都有些冒汗,他笑了一下:“好巧啊。”
聂青祠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深吸了一口气:“你是不是故意的?”
她想了想,只觉得这样的原因很合理。
不然她想不明白,为什么陆时北会一直跟着自己,还说要和自己做朋友。
陆时北被她眼中的冷漠刺得胸口一痛。
他这才后知后觉,是自己太急切了,自己的方式她可能不喜欢。
他喉间酸涩,摇了摇头,过了很久才说:“对不起。”
陆时北说完以后,转身离开了站台。
聂青祠听到那句道歉,怔楞了一下,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等自己回过神的时候,却只能看见陆时北的背影。
他欣长的背影不知为何有一股落寞的感觉。
聂青祠甩了甩头,将脑中奇怪的想法摒除出去。
忽然天空阴云密布,顿时下起了瓢泼大雨,聂青祠看着这么大的雨,有些为难。
忽然,雨幕里有一个模糊的身影越来越近。
陆时北打着手中的伞,朝着她走来,他的背已经被大雨淋湿,往下淌着水。
他将手中的伞收好,抖了抖雨,这才递给了聂青祠:“拿着,你先用。”
聂青祠还想说什么,却见他已经冲进了雨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