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轻惊诧的抬头,对上的却是他讥嘲的弧度,像是无形的一巴掌狠狠地掌掴在她脸上。
“那就等你想好再说吧。”
霍司辰半点耐心没有,转身的时候却被抓住衣角。
她闭了闭眼,屈辱的要紧唇瓣。
沉默引来霍司辰的冷眼相待,却见她的唇瓣一朵猩红的花朵绽放,这一朵绝望之花在凄楚的脸上绽放显得格外悲凉。
霍司辰没有半分同情,反倒是更被激起一阵压抑的怒火。
他伸手直接把她从地上拉扯起来,抵在墙壁上,手下力气微微加重,捏起她的下颌,冷嘲,“苏太太喜欢用伤害自己为手段达到目的?”
‘苏太太’三个字被刻意的咬重,满是嘲讽。
顾轻轻的背部狠狠撞到墙壁上,疼的眼尾都泛着红意,却隐忍不发。
“这么多年,你可真是一点都没变。”霍司辰的手微微一顿,垂眼看着她,眼底蕴浓分辨不出来什么情绪,像是嘲弄又像是带着几分的恨意:“喜欢将人玩弄股掌之间”
字字都像是锋锐的刀子,狠狠地刺穿她的心口。
她下意识仰头想要辩驳,却被他那墨沉的眸子逼退,双手抵住他的胸膛,手指慢慢的蜷缩起来。
他还在记恨当年的事情。
记恨当年她的不辞而别,记恨当年她一声不吭转头嫁给别人,像是抹不掉的疤痕,早就在看不见的地方溃烂生脓。
“你会帮我爸爸的对不对?”她仰头问。
可却没得到任何的回应。
深夜。
顾轻轻从昏沉中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躺在床上了。
“霍司辰?”她开口叫道,在大雨中淋了那么久,声音早已嘶哑的不成调,连自己什么时候昏倒的都不知道。
屋内依旧没回应。
“霍司辰!”她咬牙再喊。
可屋内只有回音。
倒是一边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接通电话,那边是刺耳尖锐的声音,“你昨晚去哪里了?!”
“妈。”顾轻轻一怔,下意识叫道,喉咙干涩的声音都沙哑晦暗。
电话那边的声音更为尖锐崩溃,“你爸爸昨晚被抓进监狱了你知不知道,你昨晚到底去哪里了?”
字字如雷,轰然劈下。
她浑身僵硬冷的彻底,怎么会?
可霍司辰明明答应过她的,她爸爸怎么会?
电话那边的哭声扰的心底都烦乱,她咬牙问:“顾氏没人去处理吗?”
心底存着最后一点期望和念想,也许……也许是霍司辰的人来晚了点呢,或许是现在正在帮忙呢?
可电话那边的声音粉碎了她最后的念想,“收购你爸爸公司的就是霍司辰,你指望顾氏的来做什么?这么多年,你还不清醒吗!”
“你老公呢,不是还有苏家吗,让苏家帮帮我们,你看看你老公什么时候能回国。”电话那边慌乱的念叨,“你是苏家的儿媳妇,他肯定会帮你的,肯定会的。”
苏家儿媳妇?
顾轻轻张了张嘴想要说的话如数的咽下,只剩下几分荒诞的嘲讽,但凡当她是苏家一份子的话,也不会结婚那么多年,从来不碰她。
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妈,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的。”挂断电话,她径直起身。
推门出去的时候,恰逢佣人端着盘子进来,“陆小姐?”
“霍司辰呢?”顾轻轻问。
佣人回答:“顾先生一早就去公司了。”
公司?
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去公司了?那答应过她的事情呢?
“对了,这是顾先生让我转给您一句话。”佣人说:“说是让您醒了就回去吧。”
寒凉阵阵,耳朵有点听不真切声音,顾轻轻脊骨本能的绷紧,垂着的手攥紧,“还有别的吗?”
佣人顿了顿,才像是难以启齿的小声说道:“还有这个。”
递给她的是一个信封,信封里装着的是一叠现金。
她眼眶骤然酸涩,又觉得荒唐好笑,捏着信封的指骨都攥的泛白,这算是什么?
她心口剧烈起伏,使劲才压住泛起的情绪,低哑的说:“这是什么意思?”
佣人有些于心不忍,还是小声说:“顾先生说,这是他的帮助,也只能这么帮……。”
“我去找他问清楚。”
忽然想起一阵声音。
“不用去了。”陈伯走过来,声音平缓带着几分轻叹,“他不会见你的。”
明知道的答案,可听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底一窒。
“为什么?”顾轻轻看向陈伯,眼眶骤然一酸,吸了吸鼻子咬牙说:“我们陆家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而我,也求他了,他明明答应了……。”
拿起手机拨通那个熟悉的号码。
陈伯没阻拦,满是皱纹的眼里却带着几分的哀叹。
他亲眼见证过他们之间的感情,还感叹过没见过如此登对的一对。后来所发生的那些,他原本以为是结束,却没想到会用这种方式纠缠在一起,也不知道是不是孽缘。
电话很快接通。
顾轻轻攥着的手都冰凉,她轻轻叫道:“霍司辰。”
电话那边没回答。
“我爸爸昨晚被抓进监狱了,他们说收购公司的是你,可你明明……”剩余的话说不出来,她仰头才能彻底的逼回眼泪。
可电话那边却传出一阵的轻嗤,声音都带着一股的沉凉,“可我答应过你吗?”
“苏太太。”那边声音缓慢却又残忍,一刀刀割在她的心口上,“我们之间不是毫不相干了吗?”
毫不相干!
四个字宛如刀子,不见血的直接插进她的心口。
“可你明明说过的。”顾轻轻一字一句的说,眼眶酸的难受,仰头逼回眼泪才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狼狈。
电话那边似乎耐心告罄,直接掐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