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之榆拿起贴纸犹豫了一下,却还是把贴纸放回了盛郗辰的桌上。
“谢……谢谢……”
盛郗辰还是头一次被人拒绝,瞥了她一眼,就把贴纸扔进书桌里:“随便你。”
高三开学后换位置,他是第一次和女生做同桌,相处了四天,他觉得这同桌好像有点讨厌自己。
盛郗辰后座的宋严调笑道:“哟,我们盛少转性了?这么关心小结巴,不会看上她了吧?”
“胡说什么。”盛郗辰一脚踢向宋严的桌子,不甚在意地笑骂。
桑之榆低着头看书,对盛郗辰的回答丝毫不感到意外,可心里却还是骤然一空。
下了晚自习,班上的人都走了,桑之榆却迟迟没有离开教室。
她紧紧捏着一张纸条,那是早上她从书桌里发现的,上面写着:“想知道我是谁,晚上就留在教室等我。”
“啪!”
教室的门突然被关上,桑之榆紧张地抬头看去,发现竟是个自己根本不认识的女生。
那女生朝她走来,面露讥讽:“你还真敢等呢?”
桑之榆手心的汗把纸条上的字都洇晕了,不解的问:“为……为什么……”
“是个结巴就别闭嘴!”那女生完全不想听桑之榆说话,上前就攥住桑之榆的衣领,“想我放过你,就主动去找你们班主任换位置!”
桑之榆一颤,害怕地闭上眼。
就在这时。
“咣!”
教室门被人一脚踢开!
那女生被吓得松了手。
却见盛郗辰拿着一个篮球走了进来。
“你在干嘛?”盛郗辰面色不佳的走到两人中间,微微转身将桑之榆挡在身后。
那女生立刻挂上一个委屈的表情:“郗辰,我只是觉得她不配和你坐在一起。”
盛郗辰挑了挑眉:“她不配,你配?你谁啊大姐?”
女生红了眼圈:“我喜欢你好几年了,郗辰……”
盛郗辰只觉莫名其妙,脸色更加不好:“关我什么事?快滚!再发生这种事,你就去跟老师解释吧!”
听到这话,女生只能跺了跺脚,不甘地离开。
等她走后,桑之榆才回魂,连忙小声对盛郗辰道:“谢谢。”
说完,她便飞快拿起书包,离开了教室。
盛郗辰看着桑之榆头也不回的背影,不觉皱起眉,心里不太是滋味。
他从未想过桑之榆的无妄之灾是因自己而起。
……
桑之榆一打开家门,继母阴阳怪气的声音就传过来了:“大晚上不回家去哪鬼混了?这么大姑娘怎么一点不懂事,让一家子人等着你回来吃饭!”
“对,对不起……”
桑之榆一边道歉,一边走进餐厅,结果却看见一桌子的残羹剩饭,早已冷掉的菜上凝了一层油。
她什么也没说,如平常一般默默端起饭碗将冰凉的米饭扒进嘴里。
吃完饭桑之榆将碗筷收拾洗好,回到房间。
她拿出纸巾擦拭妈妈的遗像,看着照片里微笑的妈妈,她也跟着扯起了嘴角,在心里道:“妈妈,我今天过的也很好,回家晚了,张阿姨还给我留了饭,在学校也过的很开心。”
写习题到12点,睡前,桑之榆拿出一张折纸,在上面写道:“盛郗辰,谢谢你今天帮了我……”
她写完后,将折纸叠成千纸鹤,放进床边已经快装满的玻璃罐子里。
第762只千纸鹤,桑之榆喜欢盛郗辰的第762天。
第2章
第二天桑之榆如同往常一样起了个大早,做好了早饭,才匆匆出门。
到了学校,桑之榆发现,之前书桌上骂她的字迹已经被一张贴纸遮住。
那些贴纸,是盛郗辰昨天要给她的。
桑之榆摸着贴纸,指尖麻麻的。
想了想,她跑到小卖部买了瓶可乐放到盛郗辰的桌子上,并在可乐下面压了一张字条:“谢谢你。”
早自习过后,盛郗辰才来到教室。
看见桌上的可乐和字条,他不觉扬了扬眉:“我不喜欢可乐,下次给我买雪碧。”
桑之榆一怔,才低声道:“好。”
宋严见状,凑上来抢过桌子上的可乐,笑道:“盛哥什么时候不喜欢喝可乐了?不喝就给我喝。”
盛郗辰看着宋严拿起可乐打开,也没阻止。
宋严喝了一大口可乐才问:“小结巴你不介意吧?”
桑之榆一愣,还没说话,就见盛郗辰一巴掌打到了宋严身上,面色不虞。
“什么小结巴?她叫桑之榆。”
这一瞬,桑之榆心跳都漏了一拍。
倒是宋严被打的一懵:“以前怎么不见你纠正我?”
盛郗辰没再理他。
一天的课很快过去,最后一节是班主任的课。
下课铃一响,盛郗辰就径直拿出手机开始打游戏。
班主任一见,直接点了名:“盛郗辰,我可是特意给你调到年级第一身边,别整天吊儿郎当的,好好跟桑之榆学学!”
等班主任出了教室。
不知哪个同学突然笑出声:“跟小结巴能学什么?别到时候给咱盛少也带成个结巴!”
此话一出,笑声一哄而起。
桑之榆听着四面八方的嘲笑声,脸色红了又白,眼圈也红了起来。
盛郗辰皱起眉,踢了一脚桌子:“很好笑吗?”
还吵闹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
盛郗辰凑近了尴尬无措的桑之榆,道:“第一名,笔记借我看看。”
盛郗辰身上好闻的薄荷香飘近,桑之榆一下慌了神,下意识向一边躲了过去。
本就不稳当的椅子随着她的动作一晃,桑之榆“砰”地一声摔倒在地!
众人大笑出声。
盛郗辰眉头一下皱紧:“你就这么讨厌我?”
全班的视线此时全集中在了这里,桑之榆如同被架在了火上烤。
“不,不是……,对,对对不起!”
慌张爬起来,桑之榆跑出了教室。
晚上,桑之榆回到家。
就算今天回来地很早,她依然躲不过继母的冷嘲热讽。
“也不知道这么大姑娘养着有什么用!早上走了不知道叫你弟弟起床吗?害你弟弟都迟到了!”
七岁的弟弟此时躲在继母身后,对桑之榆做了个口型:“活该。”
可上次叫弟弟起床,被弟弟一枕头砸在脑袋上,继母大声呵斥她滚远点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桑之榆深吸口气,还是选择了道歉:“对,对不起。”
“结结巴巴的烦死了!别说话了!”
这时,桑之榆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桑父,只是桑父坐在客厅刷着手机,一如既往地装聋作哑。
夜里,桑之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突然她一下坐起来,跑到桌前翻出了以往的所有笔记,连夜整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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