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向来是注重和平共同发展的,但属于我们的每一寸土地,都是不可或缺的。”
桑芷夏的声音并不大,每一句都充斥着毫不退让的坚决。
H国的代表仍心有不甘:“我们倒也不是想占为己有,只是认为贵国下决断分配该地前应当先询问一番我国。”
桑芷夏闻言笑了笑,毫不犹豫地反驳。
“请问您回家时,更换家中的一块地垫,是否需要先询问邻里之间有何异议?”
那人也知其实自己并不占理,只是仍旧死鸭子嘴硬地继续胡搅蛮缠。
“我想这个问题可以到此结束了,以免耽搁了别国使者谈论问题。”
桑芷夏语罢,低头整理手中的文件。
会议中有人询问:“桑大使身边为何没有配备一名保镖,是认为您的份量担不起吗?”
桑芷夏无视掉其中的嘲讽意味,反而抬手指向身后满脸自豪地回答道。
“不劳阁下费心,我身后的国旗,便是我永远的后盾。”
会议现场全程直播。
镜头下的桑芷夏,身着一席黑色女士西装,长发干净利落地盘起,化了个淡妆,唇红齿白。
未开口前被网友门戏称为花瓶。
会议结束后没人再提起这两个字。
桑芷夏并不知晓,盛靳衍也在现场。
盛靳衍回国后,上将正好委派他负责这场会议的安保工作,分配了一队特种兵交予他安排,确保绝对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在我国举行的国际会议上若是出了任何闪失,那丢的便是国家的脸面。
盛靳衍此刻也在会场中,在桑芷夏看不见的地方,不远不近地望着她。
桑芷夏的声音温柔又有力,敲着他整日波澜不惊的心脏。
当她自豪地指向国旗时,盛靳衍似乎感觉到自己的军徽在发烫。
桑芷夏她,不再是当初那个唯唯诺诺的女孩了,她会用自己的力量保护这个大家庭。
而他,盛靳衍,可以同她一起。
用各自的方式。
会议结束后。
盛靳衍站在门边,在桑芷夏经过时叫住了她。
“桑大使,又见面了。”
桑芷夏脚步一顿:“盛上校,挺巧的。”
“桑大使说话可比从前流利多了。”
“谢谢夸奖,没想到盛上校还记得七年前的小结巴。”
“我没有恶意,只是很佩服你。”
“谢谢,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坚持练习就好了。”
桑芷夏云淡风轻地说着,似乎真的只是一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每日花费五个小时重复练习发音矫正与语言康复,坚持了四年。
一千四百余天,七千多个小时。
“盛上校,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桑芷夏走出会场,只见许晋安在等她。
“桑大使今天很棒。”许晋安笑着鼓了几下掌。
桑芷夏轻轻摇了摇头,浅浅笑道:“没什么棒不棒的,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而已。”
“你就是这样,对自己太严格了,夸夸自己也没什么的。”
许晋安轻声说着,为桑芷夏拉开了车门:“走,带你去吃饭,顺便见个老朋友。”
桑芷夏点点头,上了车。
第18章
桑芷夏未曾想过,会在这里见到楚瑾萱。
“这是我的侄女楚瑾萱,这丫头最近和家里吵架了,来我这待一阵子。”
“楚小姐好。”
许晋安与楚瑾萱握了握手,继而向对面的男人介绍她。
“楚先生,这位是我的未婚妻,桑芷夏。”
“桑小姐已经是大名人了啊,大家都认识的,晋安可真有服气。”
“是啊,桑小姐真的很优秀呢。”楚瑾萱搭话道。
桑芷夏摆摆手:“实在是不敢当,有福气的是我才对。”
桑芷夏只觉全身不自在,众人都在虚与委蛇,工作时这般,休息时吃饭怎得也要如此。
待许晋安与楚先生两人离开餐桌去谈论一些工作上的事宜,只留桑芷夏楚瑾萱。
“桑同学,好久不见。”楚瑾萱率先开口。
“好久不见。”
“听说你半月前才从缅甸回来?”楚瑾萱拿起酒杯,抿了一口。
桑芷夏点点头:“是的,有什么事吗?”
楚瑾萱也不再拐弯抹角:“靳衍是为了保护你才受的伤,对吗?”
“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这样,但我需要说明白,盛上校救我,不是因为是我,而是因为他的工作,希望楚小姐不要误会。”
桑芷夏不想牵扯进他们的感情中,也不想被误会些什么,又添了一句。
“楚小姐,你也知道,我已经有未婚夫了。”
楚瑾萱轻哼一声,举起酒杯:“那就请桑芷夏小姐,与靳衍保持距离。”
“我会的。”桑芷夏也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很烈,有些辣嗓子。
桑芷夏的酒量并不怎么好,一时间有些晕乎,胸口有些反胃。
等了许久还未见许晋安回来,桑芷夏便给他发了条消息,去到了车里等他。
倚靠在车门上,桑芷夏觉得舒服了些。
迷糊中听到脚步声,桑芷夏抬头看了一眼。
不知是不是幻觉,桑芷夏心想,不然为什么总会见到盛靳衍。
盛靳衍背着楚瑾萱从车前路过,嘴里在念叨着:“能不能让人省点心……”
动作却小心翼翼。
趴在盛靳衍背上的楚瑾萱只发出小声呢喃的声音,桑芷夏听不清。
静静地看着两人走远,桑芷夏只觉胸口处的反胃感更甚。
盛靳衍,还是再也不要遇见了……
不知过了多久,桑芷夏在车上睡着了,许晋安叫醒了她。
已经到了桑芷夏家楼下。
“芷夏,今天辛苦了,我陪你上楼,早点休息吧。”
“喝不了的话,拒绝就好了,不要委屈自己。”
许晋安凑近为桑芷夏解了安全带。
桑芷夏看着近在咫尺的许晋安,喃喃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笨蛋,你是我的未婚妻啊,对你好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许晋安搀扶着摇摇晃晃的桑芷夏上楼。
回到房间时,桑芷夏迷糊中撞到了什么东西,但她无暇顾及,只埋头倒在床上睡去。
“晋安,谢谢你,一直以来都谢谢你。”
许晋安临走前,桑芷夏这么跟他说。
桑芷夏没有听见回应。
醒来已是第二天清晨。
头有些疼,桑芷夏揉了揉,坐了起来。
眼角的余光忽地瞥到一只粉色的千纸鹤,桑芷夏一愣,随即猛地转过头去。
本放在床头柜旁的玻璃罐被撞倒在地,盖子松开,里边的千纸鹤零零散散地落在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