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奕未开口说话,江西插话开口一句:“是,他可怜,可你不可怜呀,和你这个小丫头有什么关系?”
说话间,已经是推门进了江府,可未有一人察觉,眼下已是深更半夜。
江虎立于庭院中央,看着哥几个回来,紧握着拐杖,怒火已在头顶盘旋。
可是看着自己的孙女,江虎仍旧是满脸笑意,展开双臂:“月儿!来,到爷爷这里来!”
方雨晴拖着奶音:“爷爷~”
江虎抱起方雨晴,欢喜追问一句:“这大半夜的,你跟着那四个没出息的东西去哪儿鬼混了?”
方雨晴拖着奶音,一本正经开口:“爷爷~阿月告诉你噢~哥哥们带我去看尸体啦~”
江虎故作害怕,脸上仍带笑意:“哎妈呀,看尸体去了?你敢不敢看?”
方雨晴点点头,奶音一现:“敢~阿月还看了呢~”
江虎竖起大拇指,连声夸赞:“真棒呢!不愧是我江虎的孙女!”
话落音,江虎抬眸看着四个兄弟,脸色严肃开口:“小西,这主意可是你出的?”
江西紧咬着嘴唇,将头摇成拨浪鼓。
江虎轻眯着眼睛:“醉花楼命案,这查案何时需要深更半夜?你江西何时如此敬业?”
“还有你们三个,热闹也凑个不停,还要抱着老朽的孙女,你们有一个算一个,明天一早天未亮之时,东南西北菜市街口跪着去!”
话落音,江虎转头又看着方雨晴,满脸又充满欢喜:“走,爷爷带你去睡觉!”
“小小年纪,胆子不小,都敢看尸体了!”
江西深叹一口气:“爷爷可真够两面的,哎,作孽啊!”
江南龇牙咧嘴看着江西,怒斥一声:“都怪你!什么毛病非要大半夜查案,可把你敬业成坏了!”
话落音,不等江西开口,江南嘴甚快:“抓紧时间睡你的觉去吧,明天跪着西边街口慢慢想,想想自己错哪儿了!”
罢了,江南挥广袖离开。
江西看着江东,罢了,江东耸耸肩,温柔开口:“明天我跪东边菜市街口,我先睡了!”
待人都离开,江西叹了一口气:“哎,招谁惹谁了?去的时候各个积极,现在东窗事发了,我背锅了!”
第二日一早天未亮,哥几个就前往了自己的受罚地点。
江南刚走到南边菜市街口,就看一人跪在那里,嘟囔开口一句:“这谁跪错地儿了?”
这走近一看,江南惊呼一声:“腰不司,早呀!”
腰不司抬起疲惫的一张脸看着江南,小声询问:“你为何不在府中睡觉,来这里干什么?”
江南瘪着嘴追问一句:“那为何啊?这天不亮就跪在这里?”
腰不司将头埋的很低,嘟嘟囔囔开口:“我才不想跪在这里,昨晚去看我大哥的事情被我爹知晓了,他说我扰乱公务,便罚我跪在这里!”
江南整理一下衣襟,噗通跪了下来,深呼一口气:“那咱两差不多!”
腰不司一张望开口一句:“那昨晚并非你一个人啊!”
江南展开双臂,耸耸肩:“东南西北四个菜市街口,我叫江南,我跪南边,有错吗?”
“不过,他们可是没我幸运了,我好在有你作伴聊聊天,时间能过的快点。”
腰不司抬眸看看天,深叹一口气:“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江南转头看着腰不司一脸沮丧:“要说我,你这样也挺好的,你爹又不待见你,你回那个府有什么意思?”
这一句话,可是真切刺痛了腰不司的心窝子,耷拉着脑袋,紧咬着嘴唇,半响挤出一句:“至少不用跪着!”
江南看着腰不司的样子,顿时间还觉得有些可怜,一挑眉追问:“你和腰不腾都是亲兄弟,况且腰不腾也是个不争气的货色,天天烟花巷柳,为何腰府偏偏不待见你?”
“莫非真的是如你们的名字一般?一个腰不腾,一个药……不……死?”
腰不司自然是没往心里去,毕竟从小到大都有人拿他的名字开玩笑,他也都习惯了。
良久,腰不司缓慢开口:“我们的确是亲兄弟,可是……我是妾室的儿子,我娘出身不好,我爹是喝醉宠幸了我娘!”
“事后,我娘就有了我,待生产后第二天便被赶出腰府!后来,越是长大,府中人发现,我喜欢和女子玩耍,喜欢女子首饰,他们也就开始排挤我,我爹也经常拿我娘的身世来打压我……”
“说我是……苗不正的种!”
腰不司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猛吸溜一下鼻子,转头看着江南,乐观开口:“可现如今,我年岁已长,也有分辨是非的能力,即便有人说什么,我都不会在意的!”
虽说腰不司一脸乐观,可是江南能看的透,他的眼中仍旧带着伤感和可怜。
罢了,江南大咧咧开口安慰一句:“管他何人说什么,怎么看,你就当个屁放了呗,在乎他人眼光干什么?”
江南话刚落音,腰不司就咧嘴一笑,坚定应一句:“嗯!!!”
江南看着腰不司妩媚的样子,连声解释:“我可没安慰你啊,你要自己想得通!”
二人聊着天,已是忘记天已是大亮。
前来南菜街口的人巨多,将他二位团团围住。
江南紧咬着牙关,将头埋得很低,嘟囔一句:“今儿早怎么这么多人?若是有我的爱慕者,这可不得丢人死?”
腰不司声音妩媚柔软,开口安慰:“你刚才还说,管他旁人会说什么,会怎么看,在乎他们的眼光干什么?”
江南侧头轻瞄一眼腰不司,只见对方跪的笔直,也跪的那是一个昂头挺胸。
第89章:江南被人误解为‘断袖’
江南无奈深叹一口气:“作孽呀!”
不等话落音,便听见围在他们身边的人议论纷纭。
“这都谁呀?跪着老半天了,也没人出来聊聊。”
旁边一小伙子轻描一眼,冷笑一声:“你外乡来的吧?这都不认识?”
“这长的玉树临风的是江府二公子,江南!”
有一人不悦,连声纠正:“什么公子,人家那是世子。”
“对对对,王爷之子,与天子一血脉。”
“那另一个呢?”
罢了,人群一阵讥笑:“那位可是腰府的二小姐,腰不司!”
“小姐?这不是个少爷吗?”
这话一出,嘲讽声越来越奇怪。
顿时间,男子悟透,结结巴巴开口:“他们……他们跪在这里,该不会是被府中发现……他们是那个吧?”
童言无忌,只见孩童脱口而出:“大哥哥,他们跪在这里,是要成亲吗?”
只见一男人脱口而出:“成亲?当然不能,你看他们跪在哪里,多令人作呕啊。”
围观人的话一字不落的传入江南和腰不司耳中。
江南侧头看着腰不司,只见对方仍旧跪的笔直,甚至带着满脸傲娇,开口一句:“我说……腰不司,你真的是把脸当屁股的用呢?”
腰不司白了一眼,骄傲问一句:“说这话什么意思啊你?”
江南冷笑一声:“什么意思?你不害臊?他们在说你是断袖!”
腰不司一扭捏,轻咳一声:“断袖……断就断呗,你说的嘛,不要在乎别人的眼光!”
江南猛泄一口气:“我让你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可没说让你纵容他人无中生有,造谣污蔑呀!”
腰不司听后,一翻白眼:“那我有什么办法,我又打不过他们,可不得靠你了。”
话落音,腰不司不仅没有避讳围观的众人,还故意将身子向江南跟前挪了挪。
围观的人顿时炸了锅,更是敢开腔:“我说什么来着。”
“他们就是……这个……”
“咿呀,你们看看,他们真让人恶心呀。”
江南顿时跪不住了,扯着嗓子看着人群谣言声:“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别胡说八道!我和这货没半分钱关系!”
可眼下无一人能听见江南的声音,议论声越发大了。
顿时间,只听见人群中一男子惨叫:“哎呀——”
“谁呀?谁呀!”
只见一块石头滚落在江南面前,不等江南抬起头,只听见方雨晴的声音。
“你们看看,他们多让人得意呀~”
方雨晴提溜着步伐一步一步而近,被石子砸中的男子看着方雨晴,怒斥一声:“是这个小娃娃撇的石子?”
方雨晴趾高气昂,拖着奶音:“昂~”
方雨晴丝毫不搭理他,走近江南,拖着奶音:“娘让阿月喊你回府吃饭呢~二哥~”
江南眼神中尽是不信,毕竟,除了江虎谁下令都没用。
方雨晴嘟囔一句:“爷爷也许你回府了~”
江南一听,连忙起身,掸掸膝盖上的土,牵着方雨晴就准备离开。
这可倒好,那男子捂住头挡住了方雨晴的去路,龇牙咧嘴:“撇我一石子,就准备走啊?”
方雨晴紧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江南火不打一出来,紧咬牙关,将方雨晴护在身后,冲着男子:“你知晓你在和谁说话吗?”
男子看着江南分贝而起,自然是一点都畏惧,扯着嗓子:“劳资管球她是谁?她拿石子撇劳资,撇完还准备跑路,这就不行!!”
“这里是上京,天子脚下,准备无视枉法?”
江南涨红着脸,还未来得及开口之时,只听见冰冷的声音:“你不行也得行,行也得行!”
声音能如此冰冷的自然不会是别人,正是张奕。
张奕走人群走来,眼眸冰冷看着男子,双手背与身后:“我劝你,最好忍气吞声。”
男子怒吼一声:“劳资偏不!!劳资凭什么?”
张奕轻眨眼眸:“凭她是上京第一女官。”
张奕的话顿时让众人炸了锅:“女官?”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是是是,好像是有一个小娃娃成了上京女官。”
“难不成是她?”
“如此嚣张,多数不假!”
男子自然是心虚了不少,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眼下认怂那多折面子的。
于是乎,他只能扯着嗓子:“女官怎么了?身为朝中之人,更不应该无视枉法!以身作则!”
张奕冷笑一声:“你的话意思,我大抵听明白了,你是在质疑上京条律?”
男子顿时间瞳孔放大,怒斥一声:“你……血口喷人!!”
张奕抬眸,双眸冰冷看着男子:“喷谁了?你造谣江府二世子,又不听劝告,为难朝廷命官,质疑上京条律,论罪责你死百回能够吗?”
男子顿时间不敢再说什么,支支吾吾:“我……我……”
张奕见男子已是慌成一团,声音清冷开口:“我们走。”
再出人群之时,江南已是笑的直不起腰来:“那胖子可真是个怂包!”
“你刚才再多吓他两句,他怕是要喊娘了!”
张奕牵着方雨晴,只见方雨晴抬眸看着张奕,久久开口:“北哥哥~你怎么来南街市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