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语白朝休息室走过去,正好碰上陆之衍从洗手间出来。
陆之衍:“怎么?”
詹语白:“药买回来了,放桌上了。”
陆之衍:“嗯。”
詹语白:“药不能空腹吃,先去吃饭么?”
陆之衍:“嗯。”
詹语白和陆之衍一起来到了公司的高管食堂,吃饭的时候,詹语白和陆之衍说起了他两个小侄子生日的事情。
陆之衍只听不说。
詹语白:“晚上下班陪我去逛逛吧,我还没给小左小右选礼物呢。”
陆之衍:“没空。”
詹语白:“我刚才问了梁助,他说你今晚没什么安排,记错了吗?”
陆之衍:“我对逛街没兴趣。”
詹语白猛地抓紧了手里的筷子,指关节都在发白,她当然知道陆之衍不喜欢逛街,这么多年从来没陪她逛过。
但他昨天晚上去跟姜栩逛了街、还把人带回了御水湾。
詹语白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了一抹笑:“那好吧,我找季菀陪我。”
——
六点半,办公室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姜栩从办公室探出脑袋看了一下四周。
保洁阿姨正在往陆之衍的办公室走。
看来陆之衍已经下班了。
时机到了,姜栩拿了一份文件往陆之衍办公室走,和保洁阿姨打了个照面。
“您来打扫啊,我给陆总这边送份文件。”
保洁阿姨没当回事,进去休息室忙活了。
姜栩回头看了一眼,趁她不注意,从兜里拿出录音笔,钻到了办公桌下面。
在陆之衍眼皮子下面弄这种东西,挑战巨大,姜栩跪在下面,脑袋都快贴在地上了。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隐蔽的位置放好,一回头,忽然看到了一双皮鞋。
那双皮鞋动了一下,然后旁边的椅子跟着动了。
姜栩心跳如雷,抬起头来对上了陆之衍那双毫无温度的眸子,后背发凉。
陆之衍:“自己出来还是我动手?”
姜栩当然选自己出来。
她整理好裙边准备起来的时候,陆之衍又命令:“东西拿出来。”
姜栩:“……”
果然是被看见了。
见她不动,陆之衍面露不耐:“等我动手?”
狗东西是不知道怜香惜玉的,姜栩只能认命一般把录音笔拿出来。
陆之衍全程注视着她,姜栩压根没有偷梁换柱的机会,只能飞速运转着大脑。
走神的结果就是爬出来的时候撞了脑袋。
嘭一声,整张办公桌都在跟着震动。
姜栩疼得坐在了地上,眼眶都红了。
陆之衍居高临下看着她,眼神中带着浓烈的审视,仿佛是在看她是真疼还是装的。
姜栩:“好疼,快拉我一把。”
她主动伸出手来,陆之衍顺手搭了一把,把人拽起来。
姜栩顺势坐在他腿上,哭着说,“都怪你都怪你,我头都肿了,你快道歉。”
陆之衍把她手里的录音笔夺走,冷冷地说:“先跟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姜栩破罐子破摔赌气:“还能怎么回事儿,放录音笔当然是要监听你!”
她的理直气壮把陆之衍杀了个措手不及:“……”
姜栩:“她没事就来你办公室,谁知道你们会做什么呢……”
陆之衍:“你觉得我会信?”
姜栩瘪嘴。
陆之衍:“说不说?不说明天离职。”
姜栩感受到他是真的生气了,不是像之前一样随便说说。
监听这种行为在商圈绝对是大忌,陆之衍这个位置的人绝对不会纵容。
姜栩自知自己对他还没重要到那个程度。
“对不起……我错了。”她趴在陆之衍肩膀上抽噎,“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让她来公司,想知道你会不会质问她劈腿的事情,你不肯告诉我,我只能想到这个办法了。”
陆之衍:“所以责任在我。”
姜栩:“不是不是,是我太过分了,我错了,哥哥别开除我好不好?”
她在他脖子上亲了一口,眼泪沾湿了他的喉结,“我只是嫉妒,她明明劈腿了你对她那么好。”
“就因为那颗肾么,可是,她和那个医生搞在一起,你都没有怀疑过么,说不定那颗肾根本就不是她的……”
姜栩哭泣着,半真半假说了很多话,陆之衍没什么反应。
姜栩抬起脑袋来泪眼婆娑地望着他。
陆之衍抬起手摸了一下她的头:“还疼么?”
姜栩:“疼,你给我揉揉。”
陆之衍竟然真的给她揉了几下。
抽手的时候,他说:“下不为例。”
姜栩乖巧地点头,“我记住了。”
——
姜栩上了车,烦躁地把包扔去了副驾驶,摸上脑袋上的那个包之后更暴躁了。
就差一步。
陆之衍破坏了她的计划,还害她撞了脑袋,费劲巴拉演了一场宫斗大戏。
累死个人了。
原本的计划行不通了,姜栩只能指着过两天从付晓芝那边打听打听情报了。
付晓芝这几天有事不在北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
詹语白到万华已经五个工作日了,姜栩除了第一天有过单独和陆之衍接触的机会之外,就再也没有私下和他说过话。
詹语白只要有空就会往陆之衍的办公室跑,美其名曰讨论工作,真实目的不言而喻。
姜栩也不明白陆之衍怎么想的,竟然就放任詹语白这么作。
周五下午的时候,姜栩终于收到了付晓芝的微信。
付晓芝:【我回来了,晚上陪我逛个街有空不?】
姜栩:【有。】
付晓芝:【那咱们望海汇见。】
跟付晓芝确定了时间地点以后,姜栩就继续去做手边的工作了。
临下班前,姜栩去了一趟陆之衍办公室给他送文件。
她习惯了不敲门进去,结果一打开门,正好看到詹语白在给陆之衍系领带。
被这阵开门的动静打断,陆之衍和詹语白都朝姜栩看了过来。
姜栩:“陆总,合同整理好了。”
陆之衍:“放桌上。”
姜栩走上来放下文件,转身准备走的时候,詹语白忽然问:“简助进办公室好像从来不敲门?”
姜栩:“陆总说可以不敲。”
詹语白看向陆之衍:“是吗?我记得你最讨厌不敲门的行为了。”
姜栩挑起眉来去看陆之衍,她也有些好奇陆之衍会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陆之衍:“你出去。”
姜栩:“好。”
姜栩走到门口,舍不得错过这出好戏,耳朵贴在了门上。
很快,她就听见陆之衍说:“适可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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