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玥宛该恨她的,结婚将近三年,将她作为自己发泄愤怒的工具,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她身上,甚至一次又一次在她无助的时候无视她的苦苦哀求。
她是个温柔隐忍的人,而他将她所有的付出都当做了因为愧疚的理所当然。
理所当然的对她释放他的不满和愤怒,对她悉心的照季报以不屑一季……
也唐早在第一次质疑自己是不是爱上陆玥宛了的时候,他就已经爱上她了。
沈迁满是血丝的眼中蔓延着痛楚,他看着那封信,重重地喘了口气,将它打开。
枭寒:
不知道你会不会看到这封信,也唐你应该会把这些东西当成垃圾扔了吧。
不过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们已经结束了,丢掉这些东西,就像丢掉错误的过去一样。
四年前,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你了,我知道你有女朋友,所以我只是把你作为心中一个小小的念想而已。
但是那场车祸把我们捆绑在了一起,即使我们都知道你的车祸是场意外,而我嫁给你,在你看来就是耍了个心机。
我趁你失明嫁给你,我逼走了周依依,让你们天各一方……
所以,我的报应也来了,我生病了,很严重很严重的病,我爸死了,我姐也死了。
这些本该由我一个人承受的分到了他们身上,我想过怨你,但是我又有什么资格去怨你呢?因为是我自己太懦弱了。
枭寒,对不起,我们互相折磨了三年,现在也终于了结了。
陆玥宛
信很短,后面还有大量被划掉的字。
也唐陆玥宛觉得多说无益,泪痕也浸着墨水在纸上绽开一朵朵墨色的花。
“哒——哒——”
视线模糊到看不清手中的信,沈迁怔怔看着他滴落在纸上的眼泪,一颗被疼痛折磨到麻木的心仿佛停止了跳动。
沈迁颓然的笑着,只觉得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与电视剧里的渣男如出一辙,等到失去以后就跟个疯子一样疯狂的寻找,内心却又不停的在逃避。
陆玥宛说她懦弱,其实他比她更懦弱……
沈迁无力地拿起手机,拨通唐琏的号码:“……喂,去喝酒吧。”
第十九章 再也见不到
酒吧包厢。
唐琏翘着二郎腿,环着胸看着身边不停的仰头吞咽的沈迁。
他真的是疯了。唐琏只有这种感觉。
“呃……”沈迁打了个嗝,依旧不肯收手,充血的眼睛紧紧地看着面前一个个四散倒立开的空酒瓶。
唐琏“啧”了一声,伸手将他手中的酒瓶夺了过来:“你这么喝还要不要命了?老爷子现在还没出院,你又想进去了是不是?爷孙俩一个病房好聊天?”
“滚开!”沈迁狠狠的推开唐琏,只是因为晕眩感,力气并没有平时大。
而唐琏没有防备,被他一推坐了回去,心头一怒,骂道:“你啊,就是活该!”
“你说什么?”
沈迁眼神迷离,却依旧带着一股慑人的寒气。
唐琏扔下酒瓶,嫌弃的感觉不言而喻:“你不是活该是什么?这一切还不都是因为你不知道珍惜,你还好意思在这儿喝酒装情圣!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多去打听打听她的消息。”
打听她的消息?沈迁仰起头,好似在想什么,声音也突然哽咽起来:“我呃……我跑到瑞士去,我看见她了,但是她已经……已经死了。在我怀里……”他又低下头,满脸的呆滞:“没有呼吸……”
唐琏看着醉酒状态下就失态的他还是于心不忍,但是他又不好直接告诉他陆玥宛目前的状况,就算现在告诉他,他估计也听不进去。
思来想去,唐琏从口袋里拿出那张病例单,上面写着日期和医院,足够让他知道陆玥宛还活着,甚至还和季老爷子在一家医院里。
唐琏将它塞进沈迁的外衣口袋中,大概他酒醒以后掏手机的时候就能看到。
刚把单子塞进去,沈迁的手机就响了。
“喂?”銥誮
“喂,枭寒,你在哪儿?”
“季芸姐,我是唐琏。”
“唐琏?枭寒呢?”
唐琏瞄了眼身边已经烂醉的沈迁,叹了口气:“他喝醉了,我现在正要把他送回去。”
“什么!他喝酒了?你们在哪儿,我现在开车过去接他。”
“枫鹿酒吧。”
挂掉电话,唐琏拍了拍沈迁的肩膀:兄弟,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剩下的就看你们的缘分了。
季芸将喝的不省人事的沈迁扶上车,跟唐琏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红路灯路口,季芸从后视镜中看着满脸通红眉头紧皱的沈迁,不满的挪开眼。
他不会是为了陆玥宛的事儿喝酒的吧?
季芸不屑轻哼一声,如果陆玥宛真的安乐死了,也有一个月了,真是死了也阴魂不散。
半山别墅。
门口的保镖扶着沈迁,季芸拿着他的外套跟在身后。
突然,沈迁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沈迁也接不了电话,便将手伸进外套口袋中拿手机。
“嗯?”季芸看着莫名其妙多出来的一张纸,一脸疑惑。
“病例单?”她挂掉电话,眯了眯眼:“唐,陆玥宛!?”
沈迁的口袋里为什么会有陆玥宛的病例单?日期还是……两天前!跟季老爷子同一家医院!
如果说同名同姓就算了,不可能也是渐冻症,难道说陆玥宛不仅没有死,而且还回来了!?
季芸黑色的眸子划过一丝令人胆战心惊的狠毒,手中的病例单也被捏成了一团……
第二十章 真相和遗嘱
季老爷子看着小陈带回来的资料,还是有些不太确定:“小陈,这是真的吗?”
小陈点了点头,低声回道:“是的老爷,这是在公司内部发现的详细支出记录,在唐经理被告挪用公款前一个月以小额连续支出,总计一千万。”
“……居然是她。”
季老爷子手中的资料被狠狠的砸在被子上,他扶了扶晕眩的脑袋,心头的怒火混杂着失望。
季芸啊季芸,你怎么就能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呢!
“老爷……”小陈扶住季老爷子,为难的看着他:“这事儿要告诉总裁吗?”
季老爷子喘了几口气,思索了一番,还是迟疑的摇摇头:“先不要告诉他,少夫人下落不明他已经够担心了,如果他再知道这个……”恐怕他要自责到死了。
翌日。
季芸拽着病例单,在医院询问到了陆玥宛的病房。
当看到陆玥宛还活生生的躺在病床上,季芸眼睛开始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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