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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人进来的那一瞬间，他立刻用胳膊勒住了她的脖子。
“是我。”
他听出来了颜玉的声音才将手松开。
看着她手里拿着的野菜吃了一惊，她堂堂公主竟然还会挖野菜？
其实，她也是在皇陵跟那里的宫女刚学会的。
“一天了，你什么都不给我吃，还不允许我自己出去找吗？”
颜玉将洒落在地上的野菜捡起来，说道：“可是，你找这地方也太偏了，方圆五里，一个人都没见到。”
迟郁没有说话，只是坐到了一旁，手碰到桌上的茶壶瞬间收回了手。
不知何时，里面已经加满了热水。
颜玉看了一眼，解释道：“我看外面有水壶，堆了一层灰，就用水煮了煮，暂时还不能喝。”
迟郁没有注意到，原本凌乱的院子已经变的干净整洁。
颜玉将地上的水桶递给他，他并没有接：“干什么？”
“当然是打水了。”
颜玉将他从凳子上拉起来：“这里到溪边有三里地，我一个弱女子跑了三次了，你就不应该去一趟？”
他接过水桶，快步走出茅草屋。
颜玉对着他的背影仔细瞧了一番，并没有受伤的痕迹，应该是没有再去皇宫行刺。
毕竟上次失手，加上自己现在失踪，皇兄定会加强防守，他不可能毫发无损地回来。
那他这段时间出去是去干什么了？
若是打探消息，他们来时已经知道，锦衣卫遍布，满城严查。
难道是还有同伙？两人密谋商量对策？
颜玉猛地一惊，既然是刺杀皇帝，定然不会只派一个人来。

第二十九章 纸鸢

京城最近连遭失窃，到处人心惶惶。
萧子渝带锦衣卫去查探了好久都没有结果，让这件事更加棘手。
今日城东陈员外家丢了祖传夜明珠，萧子渝带人来盘查。
“大人，你可要为我做主，那夜明珠可是我家祖传的，若在我这里丢了，那我真是没脸去见列祖列宗了……”
萧子渝刚进门，陈员外就站在门口鬼哭狼嚎。
他越过贺员外，径直向里走去：“带我去看看。”
陈员外顾不得伤心，连忙带着他进去。
“就是这儿，这里每天都有人看护，这贼人很厉害，不仅悄无声息地盗走了宝贝，而且还撬开了我的锁，我这锁可是上好的玄铁炼制，刀枪不入！”
萧子渝仔细端详了一番，这里应该是陈员外家的库房，里面还有很多东西，古董、瓷器、书画都陈列在册。
它们都放在那里，并没有遮掩。为什么贼人什么都没拿，却拿走了层层包裹的夜明珠？
这里的每样东西都价值连城，跟夜明珠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事疑点重重，绝非是普通的盗窃案。
“可有人知道这夜明珠的来历？”
萧子渝眉头微皱，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府内人员都知道。”陈员外赶忙回答。
也是，像他刚才那样喊，恐怕不知道很难。
萧子渝有些无奈，眉宇间都是嫌弃：“除了府内。”
“这个……”陈员外仔细想了想，没多久就又开口了：“昨日邀请翠玉轩的歌姬来家里，告诉她了。”
“叫什么？”
“纸鸢。”
翠玉轩。
刚进门萧子渝就说道：“把纸鸢带过来！”
他眼中满是嫉恨，里面的人看到之后都躲到了一旁。
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笑吟吟地迎了过来，她虽然没有见过萧子渝，但是也认得他身上的这件衣服。
“不知大人到来，春娘有失远迎……”
“把纸鸢带过来！”萧子渝又重复了刚才的那句话，眼中的怒气更清楚了。
春娘脸上依旧还堆砌着笑，但是已经能看出来，只是在强颜欢笑：“纸鸢不在，她晚上才来。”
陈员外一听萧子渝怀疑纸鸢，有些着急：“大人，你是不是搞错了，纸鸢只是一个弱女子，此事不可能与她有关！”
萧子渝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眉头皱的更紧了。
他们就在大堂内坐着，来往的客人吓得也不敢进来，撒腿就跑。
春娘又迎了上来：“我说各位大爷，你们这样客人都吓跑了，我们还如何做生意？”
萧子渝从怀中掏出了荷包：“这够了吗？”
这里装满了金子，看分量大概有四五锭。
春娘立刻笑逐颜开：“够了够了，各位大爷随便等，我去叫人做一桌好菜，阿香，阿香，快来给各位大爷唱个小曲尽尽兴！”
“不必，来壶热水就好。”
春娘的热情被打断了，只好讪讪道：“好。”
太阳渐渐落下，天空泛起层层绯红。
这时一个戴着面纱的女子款款走来，她看到满屋子的锦衣卫先是吃了一惊，转瞬就恢复正常，若无其事地走了进去。
“站住！”萧子渝站起来走到她面前：“你是纸鸢吗？”
她将面纱摘下来，柔声道：“北城，你怎么连我都认不出了？”
萧子渝怔在原地，这人竟然是陈冰言！

陈冰言身着一身浅绿色轻纱，梳起的发髻尽显妩媚。
萧子渝从未见过这样的她，一时有些不适应。
之前她总是穿深色的服装，发髻尽量简洁，首饰也比较素雅，从未像今日这般艳丽。
“你怎么会在这？”
“自然是弹琴、唱歌，你不听，我当然要找乐意听的人。”陈冰言嘴角带笑，说的理所当然。
萧子渝眼神闪躲，却没有接她的话，将她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你就是纸鸢。”
她点了点头：“嗯，来到这里自然是要取一个这里的名字。”
萧子渝一把将陈冰言拉到陈员外面前：“她可是昨日到府上的歌姬？”
陈员外看到陈冰言后，先是笑着喊了她一声：“纸鸢姑娘。”
随后对萧子渝说：“是的，她就是纸鸢姑娘。”
“怎么了，陈员外？”陈冰言眼睛紧紧看着他，眼中满是疑惑。
萧子渝不想浪费时间，直接道：“他家丢了夜明珠。”
陈冰言闻言，仿佛被吓了一跳：“哟，这可是好东西。听说近来京城不太平，多家遭盗，可得看好点。”
但是她眼底的淡定却告诉萧子渝，这件事绝对跟她脱不了干系。
她转身看到萧子渝一直看着自己，笑的更灿烂了：“这事还得靠贺大人，听闻贺大人断案如神，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将其捉拿归案。”
萧子渝还是没有说话，眼神仿佛要探入她的心底。
陈冰言自嘲一笑：“怎么，贺大人怀疑我？”
萧子渝没有回答，只是挥了挥手，他身旁的锦衣卫梁宣就已经走了过来。
“将她带走！”
陈冰言往后退了退：“慢着！”
“你说我是盗贼，可有证据？莫不是贺大人抓不住盗贼，又怕皇上怪罪，所以想让我一个弱女子来顶罪？”
陈员外也向前走了一步：“是啊，大人，纸鸢姑娘只是一个弱女子，你会不会搞错了……”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萧子渝的眼神给吓得退了回去。
萧子渝向陈冰言走了两步，强大的气场铺天盖地的渗透了过来：“我给过你机会！”
陈冰言并没有说话，任由萧子渝差人将她带走。
她眼中的淡然，好像她跟这件事并无关系。
他们很快来到了陈冰言的院落，里面并没有增添什么东西，当然萧子渝想找的赃物也没有。
既然没有，那萧子渝绝对不会在此多耽误：“走！”
陈冰言也没有多说，只是站在门外目送萧子渝离开。
对于那些身外之物，她本就是不在意的，又怎么会带回家里。
这么多年过去了，萧子渝已经不似之前那样冷静果断，变得优柔寡断许多。
放在之前的萧子渝身上，他早就已经杀了陈冰言，绝不会留她至此。
既然不杀她，那就好好将这一资源利用起来。
萧子渝走出大门不远处，转身吩咐道：“梁宣，派人盯紧她，别让她发现。”
梁宣道：“是。”
这件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陈冰言突然有此反常，就算这件事跟她没有关系，新月派应该也很快就会有所行动。
他们在明，新月派在暗，唯一的突破口就只有陈冰言。
现在城内异动，不管是谁在作乱，目标恐怕都是唐熙丰。
倘若不是新月派所为，就说明事情更棘手，萧子渝要对付的敌人有两股力量。
不敢多耽搁，他必须马上去城门口看看：“有什么异常，立刻禀报我！”

第三十一章 翠玉轩

这两天颜玉一直待在茅草屋里，迟郁也没有出去。
所以颜玉可以保证现在唐熙丰是安全的。
但是一直在这里待着也不是办法，她在这里只能看到迟郁。
但是迟郁还有同伙，他做了什么这时颜玉不知道的。
而且现在京城里的情况她根本不知道，越想越担心。
“我们就一直在这里待着吗？”颜玉努力表现出不在意。
迟郁躺在树上正舒服，听到颜玉的话，往下看了看：“这样不好吗？”
颜玉知道他的目的是刺杀皇上，这一点他也是知道的。
“你不是要刺杀我皇兄吗？现在怎么一直在这里待着？”
“怎么？你很希望我去杀他？”
“可以的话，我想求你放过他，我可以任你差遣。”
“放心，我不会去杀他。”
颜玉听到他这句话后，有些震惊。
见没有声响，迟郁接着说：“刺杀小皇帝是别人的任务，我只是监督。所以你不要自作聪明，以为在这里可以看住我。”
颜玉这才知道自己原来这些天白做戏了，还以为隐瞒的很好。
“那你留下我做什么？”
既然如此，他带着自己不是太麻烦了。
顿了片刻，迟郁说道：“以备不时之需。”
颜玉知道，不时之需就是倘若他暴露了，拿自己当挡箭牌。
这样的话，她也就没有必要留在这里了。
只要在几日后拿到解药，就要想办法逃跑。
颜玉想着，拿起地上的篮子就走了出去。
“不要想着逃跑，你逃不掉。”身后传来了迟郁的声音。
她并没有回答他，本来她现在就没打算逃跑，只不过是出去找点吃的。
京城里。
自从上次萧子渝问过陈冰言之后，盗窃案逐渐变少了。
陈冰言还是每日傍晚去翠玉轩，偶尔去一些达官贵人家中卖唱，并无异常。
萧子渝不知道他们此举是什么目的，这让他对整件事情感到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他突然想到颜玉，她应该很恨自己吧。
生前自己从未让她真正开心过，死后还不能为她报仇。
这么多天，他把整个京城都翻遍了，还是没有找到小灵蛇迟郁的身影。
究竟颜玉为何会中毒，除了新月派，能在他眼皮底下给人下毒的，他想不到旁人。
必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城门外，他决定去颜玉的陵墓前看看，自从上次下葬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去过。
一是因为要保护唐熙丰，一是他不敢。
这些天他一直将自己封闭在一个世界中，他告诉自己颜玉跟上次一样，被人抓走了，他只要找到小灵蛇就一定会将她就回来的。
就跟上次一样……
但是，这些天一直没有结果，他心里的防线也在逐渐破碎。
走了一段时间，他突然看到不远处有一个茅草屋，里面还发出淡淡的光。
他记得这里是有一个茅草屋，里面住的老大爷还救过受伤的他。
只不过前几年，老人的女儿成亲，挂念老人就将他接走了，现在又亮起了光，莫非是回来了？
萧子渝加快了脚步，想要去拜访一下。
刚进门的那一刻就猝不及防被人打了一拳，萧子渝刚要还手，就看到这人竟然是小灵蛇。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听到打斗声，颜玉便出来瞧瞧，正好对上了萧子渝的双眼。
四目相对，里面全是惊讶和惶恐。
还没有反应过来，迟郁已经带着颜玉不见了。

第三十二章 无动于衷

萧子渝愣在原地，连上前追赶都忘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才他清楚地看到颜玉就站在她面前。
可是颜玉不是已经死了吗？
他亲眼看见了她的尸体，又亲眼看着她下葬。
不，不是，他并没有看到埋葬的棺材里就是颜玉。
这么说颜玉很可能没有死。
萧子渝突然有了精神，他要将这个消息告诉唐熙丰。
让唐熙丰派更多的人马去营救，这次他一定要将她救回来。
永乐殿。
萧子渝跪在下面，这是他第一次自觉在这里下跪。
按理说永乐殿是皇上处理公务的地方，到这里都是皇上召见，或者是有要事禀报，皇上都会赐座，进来只需行礼，并不用下跪。
唐熙丰也没有料到萧子渝会突然如此，他放下手中的笔问道：“贺大人这是何意？”
萧子渝眼底弥漫上一层雾气，语气也有些焦急：“回皇上，臣跟您说个事，您一定要信臣，臣亲眼所见！”
唐熙丰从未见过这样的萧子渝，瞳孔骤然一缩：“可是有了刺客的消息？”
“是，而且娇娇在他手里。”
果然，事情跟唐熙丰猜测的一般无二。
听御林军讲述，刺客有如此功夫，完全可以自己逃跑。
挟持颜玉完全是多此一举，增添累赘罢了。
现在萧子渝又说刺客带走了颜玉，那就说明她还有用，所以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
“贺大人莫不是吃醉了？”唐熙丰故作满不在意：“娇儿已经下葬，你是如何看到的？”
“真的，皇上，臣亲眼所见，请皇上加派人手，救回娇娇。”
唐熙丰有些看不透萧子渝，自从颜玉死后，他就变得很不一样。
“你想要的多少？”
唐熙丰也有些担心，虽然他知道颜玉不会有危险，但是刺客手里也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还是早些逃离的好。
而且不知怎么回事，现在他竟然愿意相信萧子渝，相信他可以像三年前一样，将颜玉毫发无伤地带回来。
“五千士兵。”萧子渝知道唐熙丰身边的御林军和锦衣卫不能动，那就只能选择军营里的人。
唐熙丰挥墨写下一个手谕，交到张公公手里：“张公公，带贺大人去军营。”
“是！”张公公接过来，说道。
萧子渝给唐熙丰磕了个头：“多谢皇上。”
唐熙丰轻叹了口气，用一种特别低的声音说：“希望你这次不要让朕失望。”
这句话萧子渝并没有听到，他一心想着赶紧找到颜玉。
月亮高高挂在上空，照亮了行人的路。
由于之前的位置暴露了，迟郁只能选择新的藏身之处。
因为没有任何功夫，加上又被他拉着走了好远，颜玉的体力有些不支。
“我跑不动了！”颜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迟郁也停了下来，反正已经跑远了，萧子渝也没有追上来，暂时休息休息也好。
“坐那歇会吧。”迟郁放开了她的胳膊，自己坐到了树上。
其实他并不是喜欢在树上，而是习惯了，这样可以更早看到危险，早做准备。
颜玉坐下来，呼吸也逐渐平缓：“我告诉过你，拿我来威胁萧子渝根本没用。”
她没想到会在那样的情况下跟萧子渝再次相见。
她以为在被迟郁抓走时，萧子渝起码会追过来，但是他没有，他或许是希望自己已经死了吧。
毕竟自己活着只会成为他和陈冰言之间的障碍。
迟郁笑了笑：“我也没有想到萧子渝竟然会如此冷血，不管怎样，你还是他的妻子，他亲眼看你被人掳走，竟然可以无动于衷……”
“世人皆传锦衣卫冷血无情，今日我才算见到了。”
颜玉苦笑，并非是锦衣卫无情，只是他萧子渝对她颜玉无情。

第三十三章 可惜

“所以你留我也没用了。”
颜玉低着头，像是在跟迟郁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迟郁突然心中甚是窝火：“一个男人而已，你们一个个的就像失了魂一样，你是堂堂公主，身份高贵，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为了这样的男人值得吗？”
这是迟郁第一次在颜玉面前说那么多话，像是在安慰她？
“谢谢你。”颜玉感觉心里暖暖的，一个陌生人竟然可以这样为自己鸣不平。
迟郁冷笑：“谢我做什么？”
“谢你安慰我。”
“打住！我那可不是安慰你，是在嘲笑你，嘲笑你的愚蠢！”迟郁瞪了她一眼，他不明白今天自己怎么会说那些话。
他本不是会安慰人的人，但是听到颜玉因为一个男人没来救她就失魂落魄，突然又想到陈冰言，也是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的。
而且这两个人还是因为同一个人，萧子渝有那么好吗？在他看来只不过是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
萧子渝将军营里的人带来后，将迟郁的画像让他们看了之后，就开始在城外寻找。之前他一直在京城里找，却忽略了城外，若不是他出来的话，恐怕道现在还没有头绪。
只是现在方向太广，更加难找。
正在搜寻无果时，梁宣突然骑着马来报：“大人，有个人进了陈姑娘的院子。”
萧子渝立刻跨身上马：“何时？”
“就在刚才。”
“驾!”
话落，萧子渝已经驾马而去。
因为还未走远，半柱香的功夫他们已经赶了回来。
生怕打草惊蛇，他们并没有走大门,而是翻墙进去。
陈冰依旧坐在秋千上，对面站的人正是萧子渝苦苦寻找的小灵蛇迟郁。
见到萧子渝他也不惊讶，只是笑着对陈冰言道：“我就说吧，他不可能放过你，留着你只是想找到我的下落。”
陈冰言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地面，嘴角还牵着一抹笑。
萧子渝向他走近了几步，一股怒气涌上来：“颜玉呢？”
闻言，陈冰言立刻转过了头。
她有些纳闷，迟郁不是说颜玉已经死了吗？
迟郁觉得很可笑：“没想到指挥使大人还记着他夫人呢……”
说完转向一旁大笑起来：“哈哈哈……可惜呀，可惜，可惜她已经被我杀了。”
“她本来就是我的人质，但是好像这个人质并没有多少用呢，大人看到都无动于衷。”
“我向来不留无用之人，所以她也就没有必要存在了。”
萧子渝将自己的手又紧了紧：“没时间在这里跟你浪费时间，识相的赶紧把人交出来，我还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迟郁瞧着他，冷笑道：“我知道你的人马在往这边赶，倘若我没有自信保证自己的安全，自然不会在这里跟你闲聊。”
“那就看看你有没有本事！”虽说迟郁武功高强，但是他们锦衣卫也不是吃素的。
“倘若我回不去，那小公主真的会没命的……”
一句话，让萧子渝浑身一震，在原地怔住。
他不知道迟郁说的是真是假，但是他不敢拿这个来打赌。
“所以，指挥使大人，我能不能安全回去？”迟郁眉眼含笑，打量着看着他。
萧子渝尽力将心底的怒气压下：“你走吧。”
迟郁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不要想跟踪我这种蠢办法！”

第三十四章 月光

萧子渝强压住愤怒，将握着剑的手又紧了紧：“放心，没有人会跟着你。”
“我相信指挥使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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