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一直防备我,想开除我。」
「为了你们的感情,我都可以接受,甚至还能为那些无意中伤跟你说声『对不起』。」
「但我只是师兄的助理,我们这次出差堂堂正正、清清白白。」
「我跟着出国,完全是因为此次合作很重要,临时交接出去我怕新助理不熟练,才恳求师兄带我一起谈完这单再离职。」
「希望学姐不要胡乱地攀咬,编造什么度蜜月污蔑我这个卑微的打工人。」
说完,她还朝我鞠了一躬。
好似真的坦坦荡荡,诚意十足。
我倒反成了那个无理取闹、无中生有的女人。
龙井茶都没她茶。
我正想开喷。
屋里几尊大佛就出来了。
乔大编剧一开口就直取命门:「失敬失敬,原来知三当三、暗通曲款也能表达得这么清新脱俗,看来下次写剧本还得找你取取经。」
徐大导演也是张嘴就来:「这演技浑然天成啊,当助理可惜了。要是来拍戏,演个绿茶女配定能因为入骨三分在娱乐圈占得一席之地。」
叶大天后欣赏着自己的美甲翻白眼:「我可没见过哪个助理会对领导张口闭口师兄师兄的,又当又立是被你玩明白了啊,一天给你立百八十座牌坊,都赶不上你当婊犯贱的速度。」
裴大影帝喝了口手里的那杯茶,总结:「好茶啊,好茶。」
后来的男模弟弟见已经没有发挥的余地,直接不管我死活,从后勒住我的肩颈:「那我说西门庆和潘金莲也是清清白白,跟我与姐姐一样清白,你信不信?」
反正在座的全是我的嘴替。
我把他勒得我快窒息的胳膊拍开,选择默默地闭嘴,不浪费口水。
乔音被一众人围攻,脸色青青红红,精彩得不行。
但她看我身边这么多个异性,顿时硬气起来:「本来我坚信学姐不会乱搞,单纯地只是想气师兄,现在看来前些天热搜上那些都是真的。这么多男人……学姐你现在何必反咬一口……」
「行了。」她话还没说完,陆缙时就摆了摆手示意,「你先回公司吧,找人事。」
这是叫她回去办离职了。
乔音咬了咬唇。
最后眼底含着泪水,坚强地咧开嘴角:「师兄,再也不见,保重。」
不愧是小太阳,诀别的话也要笑着说。
不过我是不信。
我和陆缙时都要离婚了。
她离上位又近了一步,舍得放弃?
而且,以那晚陆缙时跟乔音在休息室那黏糊劲儿。
我不觉得他真舍得,也不觉得他没动过一点心。
说是离职,铁定是将人安排到别处去了。
男人对于金屋藏娇这招,几千年前就会了。
但陆缙时此刻在我面前是装得目不斜视、郎心似铁。
他视线扫过我身后的几位男士,最后落在我脸上,问我:「阿荞,你不爱我了吗?」
声音依旧是我以前爱极了的那道清冷声线。
掺了点儿生理上的沉闷沙哑。
莫名地透露出两分委屈、三分怒。
唯独没有心虚。
瞧。
我只是跟几个朋友玩个牌,他可是同小助理滚过床单了啊。
现在却还装傻充愣,摆足了受害者的姿态。
他还当我什么都不知道。
当我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正和小助理亲吻缠绵。
他有什么资格问我「爱」这个字?
他非要逼着我把伤口扯开,把我们曾经有过的爱、后来仅剩的不堪摆在他的面前,告诉他,我们的爱情已经脏了、烂了、臭了,没有了——因为他。
「陆缙时啊……」
我看着他,眼眶到底还是湿了。
我为过去温荞那片赤忱的真心感到不值。
但我脸上依旧笑得恣意。
因为我再也不要他了:「不是我不爱你了。」
「而是那个爱你的温荞已经死了。」
「在你跟你家小助理在办公室亲吻缠绵,不接她求救电话的那晚,她就连人带车地翻下悬崖,被树枝洞穿了身体。然后一个人流干血,孤独绝望地死在大雨滂沱的荒郊野岭。」
13.
我笑中带泪。
陆缙时似乎觉得我是狼狈地强撑。
他本想伸手抚上我的脸颊,替我拭去滑落的眼泪。
闻言,手却是一顿。
他终于为我那句「与小助理亲吻缠绵」而心虚。
但不过一瞬,他就恢复常态。
「阿荞……不要说胡话。」他的手指继续贴近。
我侧过头躲开。
陆缙时的动作僵在半空中。
「阿荞,你还好好地站在我面前,何必赌气这样咒自己……」
蜷了蜷手指,他叹气:「你总是这样,把死亡挂在嘴边。」
他有意地避开乔音的话题,将重点放在「死去」。
那我偏偏要反复地提起:「呦,终于不挂着温柔的面具,开始埋怨我了?还真希望我一死了之,好给你和小助理的真爱让位不成?」
一个拿死说来说去的人,从不是真的想死,而是还在渴望爱。
生病的温荞在呼救。
奢望着被拯救。
可陆缙时的爱在消失。
他不会救她。
他选择视而不见。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陆缙时揉揉眉心,无奈地解释。
他扫了眼围在我周边护犊子一样的几人:「你还是先让他们离开吧,我们坐下来好好地谈谈。」
身旁的几人挑眉讽刺:「想谈的事情就这么见不得人?」
陆缙时脸色更不好看,冷声地回:「说白了这是我和阿荞夫妻之间的事,是家事,我不想有外人在场,随便地干扰阿荞的情绪。」
我直直地看他。
随后点头:「行。」
我就听听他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
让他死也死个瞑目。
我将几人赶进门,让他们自己去地下室的游戏房找乐子。
几人也乖乖地离开。
只是临走前频频地回头嘱咐,要是陆缙时敢欺负我,就吼一嗓子。
陆缙时站在门口,看着我将人送走,才闷闷地解释:「我跟乔音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话让我觉得我要是请他进屋,都脏了我家的地。
我倚在门边,似笑非笑地瞧他,然后冷不丁道:「结婚纪念日那天,你没赶回来,是为了乔音,徒步地爬了十三层的楼梯吧。」
他还想狡辩的神情,彻底地凝固在脸上。
我一步步地逼近他:「当时我就跟在你身后,你都没发现。」
「我看着你惊慌失措地跑上楼,满脸心疼地抱她去医院。」
「你还记得上一次为一个女孩子乱了手脚,是什么时候吗?」
提起往事,我眼眶酸胀。
回忆太过美好、坚定。
显得现实更加不堪。
「是我们大二时,学校地震。」
「你不管不顾地冲进女生宿舍,逆着人流想爬上十楼找我。」
「在五楼楼梯口相遇时,你扑上来死死地抱住我。」
「你紧紧地扣住我的十指,牵着我一步步地迈下台阶。」
「人群嘈杂,我们夹在其中,我却好像只能看到你,你手心汗湿的热度我至今记忆犹新。」
「那时候的我天真地想,这辈子没有什么能把我们分开了。」
「然后,我就在纪念日那天,看到你为了乔音失控。」
我一点点地剖开他的心,让他认清他自己:「你敢说,你对她没起过一丁点心思吗?」
「没对她有过任何的偏颇与游离,产生过一丝一毫的爱意吗?」
「我没有!」
陆缙时厉声地打断我的话。
急切、仓皇。
仿佛只要大声地否认,一切便都不存在。
幼稚。
荒唐。
可笑。
太可笑了。
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我直接打开手机,翻出乔音的朋友圈,递到他的眼前。
「那么,出差的那一晚呢?」
「陆缙时。」
「你和乔音在休息室又是在做什么?」
我一字一顿,明知故问:「不是都睡到了一起吗?」
陆缙时低头看着我的手机屏幕。
那上面,是乔音一周前发的朋友圈。
仅我可见。
她说:「得偿所愿。」
她说:「年少时埋下的种子,终于生根发芽,开了花结了果,让我等来了瓜熟蒂落。即便今生仅此一次。」
我指着她那张大尺度配图,还是没忍住「呵」地一下讽笑出声:「她满脸潮红地枕在你的胸前,你们赤裸相拥。
相关Tags: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