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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这时,砰的一声,车门被保镖无情地关上了。
楚千辞脑子里嗡嗡作响,提脚就要冲过去。
“妈妈,”小星拎着两杯奶茶在后面叫她,“店员姐姐给我插队买了,你快点去付钱呀!”
楚千辞下意识回头看了女儿一眼,再侧眸的时候,那辆车已经不知所踪……
……
六年前那场大火将楚家烧的支离破碎,紧接着楚氏集团又被有关部门查出账务问题,表面风光的楚家其实内部早已亏空。
外界都以为楚千辞死了,她也联系不到唯一的亲人楚云舒。
当时只有十八岁的楚千辞对这一切都束手无策。
这几年她一直带着孩子寄宿在闺蜜家,一边打工一边学习提升自己。
今年六月刚拿到大学毕业证,她经导师介绍了一份工作,工作还是导师一位已经毕业的得意门生推荐的,据说是全球五百强的公司,实力雄厚。
周一。
楚千辞起了个大早,拿着简历就去报道。
结果到了地方,楚千辞心里咯噔了一下,想逃。
导师口中的全球五百强,居然是盛氏集团!
她下意识又想起那个曾经被她藏在心尖的人,盛泽帆。
盛家是百年家族企业,他是出生在金字塔顶端的人,若不是因为十几岁那场无人知晓的意外,她误打误撞地成为了他的解毒引子,恐怕这辈子他们都不会有交集。
现在他和楚云舒结婚了,身体无恙了,应该早已忘记她这个“药引子”了吧?
又或者说,他根本就不知道那个为他引毒的人是谁……
甩甩脑袋,楚千辞让自己不要再想这些,当前最重要的任务是顺利入职盛氏集团。
有导师的引荐,面试很顺利。
人事经理给她1万5的月薪,过了试用期后还有五险一金,养活孩子和自己不成问题了。
心里暂时得到一些安定感,她坐在被分配到的工位上,开始熟悉自己的工作内容。
在大学里她学的是设计,刚好岗位也能对得上。
忙忙碌碌一上午过去了,到了午餐时间,旁边的年轻女同事忽然探过头来,笑容可爱地看着她,“我叫苏茗茗,一起吃饭吧!”
午餐时间,苏茗茗作为一名早进公司一个星期的“前辈”,非常热心地给楚千辞八卦了一些注意事项。
“别的都是小事,但这最后一条,你千万要记住,顶楼一定不能擅闯!听说我们总裁冷酷得要命,行事御下都是雷霆万钧的风格,要是一不小心惹到了他,不光是工作,连小命都有可能不保!”
冷酷得要命?
楚千辞心里泛起嘀咕,明明盛泽帆一直是个温文尔雅的性格,怎么会像苏茗茗说的这样?
难道是因为生病未愈的关系?!
楚千辞的心又是一拧,她急急抬头,下意识抓住苏茗茗的手,“泽帆他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楚千辞!”这时候,有其他同事从门口匆匆跑了过来,“设计部经理找你,让你赶紧去一趟!”
“好的!”楚千辞不敢耽误,起身赶紧去了。
只有苏茗茗一头雾水的留在原地。
刚才她们不是在讨论总裁盛赫言吗?楚千辞口中的那个泽帆又是谁?
……
楚千辞匆忙进了电梯,按楼层才想起自己的员工卡落在餐厅椅子上了,没办法刷卡摁亮按钮。
想下去拿,结果电梯已经关了门,直达顶楼。
她按不了别的楼层,站在里面干着急。
电梯门开了,也下不去。
她只能先出来,按照墙壁上的标识往前走,想找个同事借员工卡下楼。
然而走廊里空无一人,四处找了找,她推开身侧一间房门。
这好像是个休息室,关键是,里面有人!
男人背对着自己,坐在窗边,上半身空无一物,肌肉感十足的背部紧紧地绷着。
一条半尺长的新鲜伤口深可见骨,正狰狞地趴在他后背左肩胛骨上。
看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割的,又像是被鞭打的。
鲜红的血液顺着他虬扎的肌理往下滑落,冷白色的皮肤因为疼痛而有些收缩,而男人居然连呼吸都没有加重声音。
如此能忍……他是谁?
受了伤又在顶楼,难道这是某个大人物的保镖?
男人听到开门声,头也不回地下达了命令:“过来,给我上药。”
“……”是在叫她吗?
算了,来都来了,也不能见死不救。
打工人何必为难打工人。
带着这样互帮互助的精神,楚千辞走了过去。
看一眼旁边小桌子上的托盘和药品,她拿起碘伏,消毒。
作为一个淘气孩子的妈妈,她太熟悉怎么处理伤口了,所以接下来上药,包扎,动作都是一气呵成。
空气中安静得只剩她的呼吸,明明那么疼,男人却纹丝未动,好似一尊雕塑。
她很熟练地弯腰,将纱布往前一绕,鼻尖碰到他背后的皮肤。
男人的体香让楚千辞耳根一热,她尽量拉开距离,手法娴熟地将纱布在他背上打了个结。
“别告诉小曜。”男人沉冽的声音再次如鼓点落入她的耳膜。
楚千辞没想那么多,一边收拾绷带一边回,“谁是小曜?你朋友啊?”
手腕倏地被扣住,她一惊,还来不及反应怎么回事,整个人已经被扯了过去——
她狼狈地被摔在男人前侧的地毯上。
抬头,就看到一张坚毅冰冷的脸。
锋锐的下颌,薄实的唇瓣,挺直的鼻梁,斜飞入鬓的如墨剑眉。
眉眼幽邃,精致英朗。
他的眸瞳好奇特,是介于黑色和琥珀色之间的一种颜色。
很好看,却也很冰冷!
“你是谁?!”男人的声音冷得如同来自寒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