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旭野的声音是难得的温柔,连那坚硬的面容都变得柔和了许多。
白穆青觉得太不真实。
她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听到男人这么温柔的声音了。
刚谈恋爱那会,他也曾这么温柔,可是后来,争吵越来越多,再也没了当初的甜蜜。
安旭野看着脸色苍白的女人:“生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瞒着我?”
白穆青眼里的光黯了黯:“你给我说的机会了吗……”
闻言,安旭野顿住了:“方晴出了事,身为朋友,我不能不去……”
“真的只是朋友吗?”白穆青望着他的眼。
安旭野皱了下眉:“什么?”
白穆青没再说话,低头沉默。
见状,安旭野有些不耐,可看着生病的她,还是缓和了语气:“以后你有话就直接说,我不喜欢猜。”
白穆青听到这,内心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一直到出院回家,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是夜。
卧室里,白穆青坐在床边,视线停留在床头柜上两人的那张合照上。
照片上的男人眉心清俊,宠溺的看着怀中的女人,女人手捧着蛋糕,笑容幸福灿烂。
这是他们度过的第一个生日,也是两人在一起的一周年。
她拿起来,缓缓翻过,背面写着:安旭野一辈子爱白穆青。
这时,安旭野走了过来,有些疑惑:“看这个干吗?”
白穆青轻轻抚摸着照片,嗓音茫然:“渝州,我们真的会在一起一辈子吗?”
“会。”
他坚定的语气,深深暖着她的心。
白穆青舒心的笑了:“嗯,一定会的。”
不想话音刚落,安旭野的手机就响起。
他看了一眼,转身就往外走。
白穆青坐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其实她看到了,那通电话……是方晴打来的。
明亮的灯光下,白穆青却好像置身黑暗。
她就这样坐了一整夜,而安旭野,一夜未归。
第二天一早,白穆青收拾好要去法院,电话先一步响起。
接通,就听见路母大骂的话语:“白穆青你知不知道你弟弟在牢里过得有多惨,那些人全都欺负他,还打他!都是因为你,都是你做下的孽!”
“我告诉你,你不让小宇好过就是不让我们好过,那就一起鱼死网破!”
那话里的憎恶恨意如刀扎进心里。
纵使白穆青已经习惯了他们的偏心,此刻还是想问个清楚。
“为什么?明明我也是你们的女儿……”
电话那头路母沉默了瞬,随即冷哼:“我可没你这样的女儿!大师说得对,你就是个灾星,是个祸害……”
路母的辱骂还在一句接一句,白穆青再也承受不住。
她猛地挂断电话,急促呼吸着,直到翻出许久没用的抗抑郁药咽下去,才慢慢好转。
就在这时,门铃声响起。
白穆青以为是安旭野回来了,连忙下楼开门。
却不想下一秒,一个巴掌用力的甩在了脸上。
谢母站在门口,厉声呵斥:“给我滚,我绝不同意你这样的女人进我们谢家的门!”
,却没想到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谢母见她不说话,更以为她心虚:“什么样的父母就有什么样的孩子,你弟弟是个强奸犯,你能好到哪儿去?!”
脸上还在火辣辣的泛疼。
白穆青试图解释:“我和他们已经没有关系……”
可谢母根本不听:“可你的存在就是渝州前途上的污点!”
‘污点’两个字砸过来,白穆青怔怔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这时,消失一夜回来的安旭野看到谢母也愣了下:“妈,你怎么来了?”
谢母没理会他的话,昂着头盛气凌人:“渝州,你现在就和她分手,正好小晴也回来了,你们之前不是很好吗?干脆结婚算了。”
“您怎么又说起这件事了?!”安旭野眉心紧皱。
白穆青站在两人之间,一颗心因为安旭野的话,摇摇欲坠。
她早知道谢母不喜欢自己,却没想到,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伯母,我们在一起七年了,我们是奔着结婚相处的。”
白穆青紧攥着手,为她和安旭野这份感情做抗辩,“是吧,渝州?”
她看向安旭野,希望他也能表明立场。
安旭野看了她一眼,视线落回谢母身上:“我们还要工作,有什么事等以后再聊。”
闻言,谢母嘲讽的看了下白穆青,对安旭野说:“没答应结婚,算你还清醒。”
扔下这话,谢母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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