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夫妻?
秦眠睁大着眼睛,好似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
谢渊感觉到怀中人儿的怀疑,他轻轻将秦眠扳过身,正面对着自己。
“咳咳咳……你若不愿当王妃,我这王爷当的又有何意。”谢渊忍着胸口的沉闷,认真地看着秦眠。
“你……”秦眠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王爷你别开玩笑了,你不是一般的闲散王爷,你是摄政王!”
“不负天下是皇上的责任,我只不负你。”谢渊修长的手抚着秦眠的脸颊,温热的触感让他感觉很安心。
他早就已经没有心思做什么王爷了,与他而言,王爷之位又怎及得上秦眠。
“……”秦眠愣了一下,而后微微笑了笑:“你知道平凡夫妻是如何的吗?”
谢渊诚实地摇了摇头。
他确实不知道,他从出生就注定了不平凡,身在皇家,必须要遵守繁琐的规矩,他只看过其他官员或者其他王爷夫妻之间相敬如宾,从不知道相濡以沫是何。
若可以与秦眠做一对平凡夫妻,安稳了此一世,又有何不可?
“我可以学。”谢渊扣住秦眠的头,薄唇覆上,反复辗转。
“唔……你,你还病着。”秦眠推搡着他,小脸通红。
谢渊将秦眠打横抱起,醉意让步伐有些不稳:“我想你了。”
缱绻缠绵,一室旖旎。
谢渊紧紧拥着身下之人。
如果这是梦,就让这个梦永远做下去吧,他一点也不想醒。
谢渊略有青渣的下把轻摩秦眠的脸颊,惹得她一阵轻笑:“痒……”
天外已经见亮,秦眠看着整夜都不曾闭眼的谢渊,摸了摸他乌青的下眼睑:“为何不睡?”
谢渊握住她的手,亲吻着:“怕你又不见了。”
“不会了。”秦眠摇摇头:“我走不了了。”
“……那便最好。”谢渊闭着眼享受着此刻的温暖。
倏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起身穿上衣服,又为秦眠披上衣服:“走。”
“去哪儿?”秦眠不解地望着他。铱驊
“去看我们的新家。”
城南。
秦眠看着眼前小小的空院子,万分疑惑:“这是……”
“我们的新家。”
他在城内有很多空院子,而这里是离王府还有顾府最远的地方。
“咳咳咳咳……”
谢渊捂着口鼻,皱着眉头咳嗽着。
可恶,他有些讨厌现在的身体,简直耽误和秦眠的相处。
秦眠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先去把药喝了。”
“哼……”谢渊有些自嘲地笑了笑:“现在我变成了病秧子了。”
秦眠抿着唇,摇了摇头。
谢渊挥手唤来门外的俩小厮,命人将府内的东西搬过来。
俩小厮叩了头,退出去后便开始议论起来。
“哎,你说王爷怎么了?”
“谁知道啊,王爷最近总是自言自语,我都慎得慌了。”
“你说王爷会不会是……生了臆想……”
“嘘——小点声儿,我还是先去跟管家说说,你先去收拾东西。”
王府中,管家听了小厮的话心生害怕,便赶紧吩咐道:“你们听王爷吩咐,我去禀报太后。”
太后宫内。
“皇儿今日有时间来看哀家了?”
太后因为顾家的事也憔悴了许多,看见皇上才勉强地笑了笑。
皇上沉默了一会儿,回道:“母后,朕知道您在担心什么,轻寒的事……朕都知道。”
未等太后回答,一太监小心翼翼地挪着小步子过来请示:“太后,皇上,摄政王府内的管家说有要事禀报。”
“摄政王府?”太后听见是关于谢渊的事儿,心又悬了起来,她还没忘记谢渊因为秦眠而昏死过去的那日。
皇上神情也严肃了起来:“叫他进来。”
不一会儿,管家躬着身子走进来,刚跪了下来,太后就急切地询问道:“快说,王爷怎么了?是不是又病倒了?”
管家叩了头,也不敢抬头看:“回太后,王爷,王爷他好像有些不对劲。府内丫鬟小厮都说总听见王爷在房内好像在跟谁说话,但是丫鬟送药时只看见王爷一人,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你快说啊!不中用!”太后拍打着桌案,焦急地不行。
“母后您别着急。”皇上出言安慰后,而后看向管家,平静地催促着:“快说吧。”
“王爷今日要挪出王府,搬到城南的院子去了,还命人准备,准备王妃的衣服!”管家额头贴地,不是他结巴,而是这种事想想都让人心慌。
太后整个人都垮了,她摇着头,呢喃着:“他真的……”
皇上紧蹙着眉头,他虽然不相信谢渊会有臆想症,但是他能知道谢渊故意在逃避。
“母后,朕亲自去看看。”
城南院子。
原本空荡荡的院落多了很多东西。
特别是院子里那一棵已经枯死的梅树。
“这是?”秦眠伸出手,摸着梅树的树干,回头望着谢渊:“这是寄秋院我种的那棵?”
“嗯。”谢渊点了点头。
他特地叫人把它移了过来,这棵树对他对秦眠都很重要。
“可是,已经死了。”秦眠眼神黯淡了下来,不知是在可惜树还是过往。
谢渊手覆在她的手上:“咳咳咳……我们一起养活它,等来年冬日,再看它开花。”
他的目光温柔的快要把秦眠融化了,可能谢渊自己也不会想到他会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轻寒。”
一声轻唤,一金色长袍男子欣然立在门口。
谢渊转过头,眼神闪了闪,有些诧异:“皇兄?”
皇上淡淡地扫视了一下院内的摆设,院子本就不如王府,这般简朴与百姓的屋子无异。
他缓缓走向谢渊,眼中带着笑意:“母后担心,朕便来看看你。看起来你还过得不错。”
谢渊下意识地将秦眠护在身后。
他和皇上是亲兄弟,也是无话不谈的挚友,但是秦眠对于皇上,多少是有些怨怼的,谢渊也担心她会想起之前的事情,引得她伤心。
“多意,你先进去沏壶茶吧。”
谢渊微微偏过头,对着身后的秦眠说道。
秦眠淡淡点点头,对着皇上行了个礼,听话地进了屋。
皇上睫毛一颤,半垂眼帘,心照不宣地笑了笑,语气却又带着些酸涩:“你过得很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