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难受被搅和,已经憋不住了:“我们离婚的事还没跟爸妈说,你就和她要孩子了?”
陈昱迟疑片刻,对视间,他罕见的沉默了很久。
“你知道的,妈一直在想要抱孙子。”
这话一字一句戳痛了我的心,我瞬间清醒过来,孟露回国,我这个挡箭牌已经没有价值了。
眼泪就要夺眶而出,我慌忙开口:“我还有事,先走了。”
浑浑噩噩走到无人的拐角,我瞬间无力,蹲在地上,脑海里想起刚刚和陈昱对话,胸口处传来阵阵刺痛。
我环抱着自己,泪水颗颗滴落在地板上。
随后,一阵血腥味从鼻尖传来,我伸手一摸,泪水掺杂着的是我的鼻血。
我这才起身,踉跄着走向医生办公室。
主治医看到我的情况,脸色难看:“止疼药物已经到极限了,再吃会有副作用,心情影响治疗,你要保持心情愉悦。”
我点头,想到陈昱,心里又一阵抽痛,我不知道这样的自己,该怎么保持心情愉悦?
闺蜜邓依的电话,就在这个时候打了过来。
“你这婚结的,整个人只剩下温柔优雅,是不是忘了你从前那股子大胆火辣劲?憋不憋的慌啊,听说陈昱又出差了,要不要出来跟我玩,放松放松心情?”
我答应了下来。
画完浓妆,换上艳丽的吊带红裙,我和闺蜜来到酒吧。
酒吧嘈杂,口哨声此起彼伏。
闺蜜看了看周围的人,低声开口调侃:“大家都在看你,陈昱真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才会娶到你这么漂亮的老婆。”
我笑了笑,握着香槟喝了一口,没说真相。
其他听到闺蜜惊呼:“卧槽,你看C区卡座看过来的帅哥眼不眼熟?
我顺着视线看过去,和陈昱四目相对。
“姐妹,情报有误,陈昱那眼神是不是要杀了我?怕了怕了,我先溜了,你好好应付你家老公!”
闺蜜猫腰离开,接着,我就见到陈昱向我走了过来。
哪怕是在酒吧,他还是西装革履,板正端方,和这里格格不入。
他这样的人是不可能来酒吧消遣,今晚又是为什么?
转眼,陈昱已经走到我面前,眼底难掩诧异:“你还会喝酒?”
他除了知道我喜欢他,其他的是不是一无所知?
我默默端起酒喝了一口,掩饰自己的悲伤:“你不了解我的地方多了。”
刚刚明明是甜的酒,现在却变苦了。
我看着陈昱,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还是酒吧的灯光作用,我居然在陈昱的眼中看到了一抹惊艳。
我放下酒杯,勾住他的脖子,眼中却起了雾,依旧看不清他的神情。
用力把陈昱的脖子往我这里一带,终于,我闻到了他的呼吸,淡淡的薄荷味铺面而来,却被酒精更醉人。
情愫不受控发酵,我缓缓收紧手,盯着他的眼睛:“陈昱,结婚这么多年来,你有没有一分钟把我当做你的妻子?”
陈昱眸色温涟,既没有回答也没有拒绝。
就在我想借着酒劲更近一步的时候——
“阿昱,我等好好久了,你怎么跑来这边?”
孟露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扭头看过去,对方藏在阴暗里,但我依旧感受到了刺骨的恶寒。
陈昱拎下我箍着他的手,转身看了一眼孟露:“你先过去,我晚点过来。”
而后又凝着我:“你不舒服还是少待在这里,免得让爸妈担心,我先送你出去。”
我忽然觉得没意思。
早该想到的,他是为了孟露来酒吧,除了孟露,陈昱还能为谁打破一贯的原则?
“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去。”
像忽然被抽尽了全部的力气,我转身一言不发走出了酒吧。
我能感受到身后传来的视线,可是这一次,我没有回头。
霍溪,你的卑微,已经够了……
出了酒吧,我给闺蜜发消息:我先离开了。
一路上,我的胃都隐隐作痛,一回到家,喝下去的香槟化作利刃,扎得我五脏剧烈不适,一到家,我就冲进卫生间呕吐。
这时,手机提示音打破了沉寂,我点开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一条短信:“我是孟露。”
我心里有些不安。
紧接着第二条短信发了过来。
“你知道为什么陈昱到现在都不碰你吗?”
我的心提了起来。
过了一会。
一张图片发了过来,我看着那张图片,瞬间跌跪在地毯上,大惊失色——
那是我和一个陌生男人的床照。
第7章
孟露怎么会有这张照片!
十八岁那年,我参加宴会的时候被人陷害,摆拍了这张照片,当时是陈昱出面摆平了这件事。
他明明答应了我,不会告诉别人,现在是怎么回事?
这时候,孟露打来电话,我迫不及待地划下了接听键。
“霍溪,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是陈昱的妻子。”
“那张照片是阿昱给我的,你这个人可真恶心,明知道他不爱你,却拖着不离婚。阿昱念及你们年少的邻居情分不好说重话,但我和你可没什么关系。”
我一怔,手机险些拿不稳,什么意思?
“要是你肯和陈昱离婚,我就不让照片流出去,否则……”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冷笑。
我脑海里一片混沌,电话挂点之后,我本能给陈昱打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胸口处传来一阵绞痛,我颤巍巍出了洗手间,打开床头柜,摸出药盒,又吃了一遍止疼药。
但止疼药的效果却好像失效,痛一遍又一遍,像是凌迟。
我清醒着望着大门,但这一晚,陈昱都没回来。
第二天,身体的痛意缓和了一点之后,我就迫不及待赶去陈昱的公司。
他不爱我,我认了。
可他不该拿我的隐私去哄孟露开心。
很快,陈氏集团。
我一路冲到了总裁办公室。
“夫人,总裁有重要的事处理,您真的不能进去。”门口的助理从楼下一路拦着我到了这里,一路上已经引来了大半公司的人围观。
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把人推开。
我一推门,就看到陈昱和孟露并肩从办公室走了出来,当着大家的面,孟露还体贴给陈昱理了理袖口。
迎上孟露势在必得的笑容,我彻底崩溃,上前一把拽住陈昱:“他们口中说的重要的事,就是你和孟露在办公室耳鬓厮磨?”
话落,男人神色一变:“你是不是没醒酒,不舒服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