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程澈带着心脏病嫁给了秦只只。
结婚那天,秦只只赌气没有出现,而她一个人喘着气完成了婚礼。
两年后,程澈决定放手。
离婚那天,秦只只还是没有出现。
而她病情加重,倒在了回家的路上……
程澈靠在程母的怀中吊着药瓶,手背上一片青紫的针眼。
“估计熬不过今晚,你们……多陪陪她吧。”
医生的话跃然在耳,程母强忍着眼泪
问:“晴晴,你有什么想做的事吗?还是说你想见什么人,妈可以……”
她没有说出秦只只的名字,但母女两个都知道在说谁。
一旁陪着的程父听到这些,再也忍不住,匆忙起身。
出门的一瞬间,他眼眶红了起来。
屋内,呼吸已经越来越轻的程澈摇了摇头:“不见了。”
就这样吧,对她和秦只只来说,这是最好的
结果。
胸口的痛越来越强烈,程澈尽力忍
着:“妈,我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再陪着您
和爸爸,如果有下辈子……我想有个健康的
身体,陪着你们……过完……一辈子。"
说到这儿,她几乎无法呼吸。
程母看在眼里,着急的大喊:“老程,老程!叫医生!快叫医生!”
很快,医生护士鱼贯而入。
半小时后,只听病房里倏然传来一声刺耳的嗡鸣!
而心脏检测仪上的曲线……霎时拉平。
另一边 霍氏集团。
秦只只正在开会,突然觉得心口一阵窒息的闷。
他强忍着不舒服开口:“今天就到这儿吧,散会。”
回到办公室,秦只只连忙找出止疼药吃下。
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缓解。
他只当是最近忙于工作,休息不好,便干脆
回了荣晟别墅。
可直到躺在床上睡去,这种状况都没有丝毫的缓解。
秦只只眉心紧皱,他好像做了个梦。
梦里,程澈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背对着他,慢慢远走。
任由秦只只如何喊,都没有回头。
“程澈!”
秦只只猛地坐起身,满身冷汗。
这样的日子过了三天。
这天,秦只只正坐在办公室里出神。
紧接着门被推开,姜溪走进来:“阿庭,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什么?”
姜溪在椅子上坐下,脸上妆容依旧精致妩媚:“和我结婚。”
秦只只愣了下,随即皱眉。
姜溪像是没看见,自顾自说:“我因为一些原因和顾家的婚约取消了,正好你和程澈不是离婚了吗?干脆我们结婚,这样一来,对于霍姜两家都是利大于弊。”
然而秦只只闻言后只是说:“抱歉,我帮不了你。”
姜溪一愣:“为什么?”
秦只只想到程澈知道这件事后的反应,他就没办法答应下来。
“我和程澈刚刚离婚,这么做。对她和程
家的影响太大。”
听到这儿,姜溪眼神变了变:“你什么时候开始在意这些了?当初你帮我……”
“你也说了是当初。”秦只只打断了她的话,“姜溪,我很欣赏你的能力,但也仅此而已。”
话落,他站起身,拿过手机就要往外走。
然而就在此时,手机铃声却先一步乍响。
秦只只看着上面闪烁的“外公”的备注,心莫名一沉,随后接起:“外公,怎么了?"
电话那头,霍老爷子的声音不似以往洪亮:“阿庭,你现在来程家一趟吧。”
闻言,秦只只想到这么久没有联系自己的程澈,以为是她要求的,直接拒绝:“我还在忙,没空。”
说完,就要挂断电话。
然而这时,霍老爷子的声音再度响起。
“你必须过来,来参加……晴晴的葬礼!"
结婚三个月以来,程澈一直以为秦只只待她疏离是性格所致。
可直到今晚这场商业宴会,亲眼看到他帮另一个人整理头发时,眼中的满满温柔!
她意识到,秦只只不是不会温柔,只是爱的人不是自己。
深夜,黑色迈巴赫缓缓驶在回家的路上。
车内后座,程澈望着身旁闭目养神的男人,迟疑了很久,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刚才那个人,是谁?”
秦只只嗓音凉淡,甚至没有睁眼:“不该知道的事不要问。”
老话说,夫妻一体。
但在秦只只心里,他们只是商业联姻,无关感情。
所以为了能嫁给秦只只,她只能将真心藏起,佯装不爱!
程澈咽下喉咙里的苦涩,故作冷淡:“我只是提醒你,别忘了你现在是有妇之夫,我不想被别人看笑话。”
闻言,秦只只睁眼看来:“有名无实,你要是觉得委屈,大可离开。”
话落,车内瞬间陷入了沉寂。
四目相对间,程澈率先垂眸,掩盖了难言的情绪。
车子继续行驶,一路无言。
荣晟别墅区。
秦只只进到屋内后,自顾走向卫生间。
不一会,里面传来阵阵水声。
程澈望着门玻璃上渐渐升起的水雾,呆站了很久,末了还是转身走进厨房,冲了一杯蜂蜜水。
刚刚宴会上,秦只只喝了不少酒,说不准会头疼。
没过多久,水声停下。
秦只只走出来,瞧见端着杯子站在门口的程澈,脚步顿了下。
见状,程澈忙开口:“蜂蜜水……”
然而她话还没说完,就见秦只只像是没听见般,越过她径直走向了床。
举着杯子的手僵硬的停在空中,程澈看着那杯中颤动的波纹,眼睫颤了颤。
不知站了多久,她转头去看秦只只,只见男人侧身躺着,看不出睡没睡着。
程澈不禁轻声开口:“阿深?”
回答她的,只有男人均匀的呼吸声。
最后,程澈将杯子放在了床头柜上,轻轻的掀开另一侧的被子,躺了进去……
翌日清晨。
程澈在厨房准备着早餐,听见客厅传来声响。
她转过身去,就看到秦只只从楼上走下来。
眼见着他就要出门,程澈上前两步:“吃了早餐再去公司?”
“不用。”
秦只只淡漠丢下这两个字,便走了出去。
片刻后,只有引擎轰鸣声在耳畔响起。
程澈一人定定站着厨房门口,眼神慢慢黯淡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焦的味道。
程澈陡然回过神来,急忙转身将火熄灭。
她看着锅里已经糊了的早餐,呆怔了很久,才动手将一切收拾干净,上楼回了卧室。
已近中午。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驱散了昨晚一室的冷寂。
程澈深吸了口气,走进去正打算拿起那被没有动过的蜂蜜水倒掉。
却先看见了杯子旁那枚铂金戒指。
那——是秦只只的婚戒。
可惜除了婚礼当天的几个小时外,秦只只从未戴过。
之前程澈每次都找理由安慰自己,不去多说什么。
可想起昨晚的画面,她再做不到,抓起戒指就跑了出去。
霍氏集团楼下。
随着电梯上的数字不断跳动着,程澈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冲动。
但已经到了这里,就算不让秦只只戴上戒指,只是单纯看看他……也可以吧?
犹豫着,就听“叮——”的一声,电梯到达。
门缓缓打开。
程澈刚走出去,脚步却霎时僵在了原地。
只见总裁办公室内,那人正拿着一枚戒指,缓缓戴在了一个女人手上。
第二章
程澈就这样定定的站在原地,一直握在手心的戒指掉落在地。
秦只只听到动静,抬眸看来。
瞧见程澈,他下意识皱起了眉。
与此同时,他对面的人也看了过来,露出一张精致的脸。
程澈攥了攥手,找回力气朝他们走去:“你们刚刚……在干什么?”
想到刚刚那刺眼的画面,她只觉得一颗心像被针扎般。
男人只是满脸漠然:“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程澈咽下嘴里的苦涩,目光不自觉落到他身旁的女人身上。
见她看来,女人弯唇一笑:“程小姐,你好,我是沈妍。”
沈妍,京都商圈大鳄沈君豪的独女,沈氏的总经理。
程澈听过这个名字,也迟迟反应过来,昨天和秦只只站在一起的,也是她!
他们……是什么关系?
程澈忍不住去想,视线也忍不住看向秦只只。
“秦只只,我们是夫妻,刚刚的事,你不该和我说点什么吗?”
听到‘夫妻’二字时,男人眼中闪过一丝讥讽。
“说什么?”男人态度毫不在意。
瞬时,程澈感觉喉咙像被什么哽住了般。
她深吸一口气:“在公司明目张胆的做出这种事,你把霍家和程家的颜面置于何地?”
然而,秦只只置若罔闻,只对沈妍说:“我们走。”
随后便越过程澈离开。
沈妍跟在他身后,只在路过程澈时,笑了笑。
电梯门开了又合。
慢慢遮盖住两人并肩站着的身影。
程澈怔怔站在原地,很久,弯腰捡起地上的戒指,慢慢收紧了手。
那戒指几乎嵌进血肉,硌得生疼。
这时,秦只只的秘书走了过来。
刚刚的画面他都看在眼里,话语有些担忧:“夫人,您还好吧?”
程澈回过神来,摇了摇头,转身进了电梯离开。
正值中午。
天上太阳烈的刺眼,热的闷人。
可程澈却觉得好像身处冰窖之中,浑身发凉。
荣晟别墅区。
回来之后,程澈就坐在沙发上,呆呆的看着手里属于秦只只的那枚崭新的婚戒。
对比自己左手无名指上有些磨痕的戒指,越发显得他对这段婚姻的不在意。
苦涩蔓延,程澈鼻间有些发酸。
突然手机响起,是她妈打过来的。
她踟躇了一会儿,还是按下了接通:“喂,妈。”
电话那头,程母的声音温柔:“星星,很久没打电话了,你最近怎么样?”
程澈听着,原本压抑下去的情绪又翻涌起来。
但她还是故作轻松的开口:“我很好。”
听到这个回答,程母沉默了会儿:“今天霍氏发生的事……我都知道了。”
“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算你的病……”
说到这儿,她停顿了瞬。
程澈握着手机的手也猛地收紧。
除了她和妈妈,没人知道,自己患了肝癌,晚期!
医生当时说如果找不到合适的肝源移植,她可能没有多少时间了。
所以在得知家里要联姻的对象是自己一直深爱的秦只只后,她果断选择了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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