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拍身边的位置,说:“你过来啊。”
顾夏坐过去,清了清嗓子问:“你热吗?”
将刘海别在耳后,她顽皮地笑着说:“热啊,你给我扇吧。”把脖子伸过来,头发擦过他面颊,痒酥酥的。
他别过脸,给她扇了几扇。发丝飞扬起来,拂过他脖颈。他埋下头,闻了闻,说:“真香……”
“香吗?我怎么不知道?”一湄拿起一缕头发,放在鼻子边。“我没闻出来。”
“一湄。”他舔舔嘴唇说,“你知道你很危险吗?”往她身边挪了挪,手顺过去,指尖碰碰她的手。
“啊?”一湄缩回手,没反应过来,后知后觉地问,“为什么啊?”
“因为我想吻你。”
话一落座,肩膀被人掰过去,下巴被抬起,滚烫的嘴唇贴了过来。
一股温热的气息,环绕在鼻翼四周。她身子一软,跌进他怀里。
他把她抱过来,裙子压在身下,牵扯着脖子,她蠕动着身,把裙子扯出来。他被撞击了一下,心脏怦怦直跳,像要炸开了。他“哼”了一声,加重了唇上的力度。
嘴里越来越湿,唾液分泌越来越多,喉管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空气里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她的嘴唇像两枚果冻,又软又糯又甜。他恨不得把它吞进肚里。
汗水爬上额头,人像在汗蒸房里,血液沸腾起来。
“湄,热吗?”他吞了吞口水问。
她嘤咛着说:“热。”
“衣服脱了,好吗?”
“好。”从没见她这么乖巧温顺。
他从裙子的下摆摸上去,轻轻捏了一下。
她不小心碰到了一个异样的东西。
好烫!像烧红的烙铁。
她忙缩回手。
他拿过她的手,轻轻地握着。嘴唇重又覆了上来,带着喘息,手上的频率加快。
两人进入了梦游状态,似真似幻。
“可以开灯吗?”他的声音像从幽远的地方传来,仿佛到了另一个世界。
“嗯。”
他打开灯。
两人都有些紧张,慢慢睁开眼,彼此打量着对方,又害羞,又喜欢。
他将头埋在她的脖子下,呢喃说:“湄,我爱你。”
“夏——”她轻声喊道,“我也爱你。”
她鼓励、怂恿了他。
热度逐渐升级,一股势不可挡的力量,即将冲开闸门……
第41章 新的挑战
“夏,”一湄略带愁容说,“我怕。”
意识已不受大脑控制,他舍不得抬头,喘息着问:“怕什么?”不依不饶,继续展开攻势。
“怕痛。”她攀着他的肩,声音战栗地说。
手指滑过腹部,小声说:“我会小心的。”
“我怕怀孕。”她抬高了声音。
脑袋撞开了一道缝,意识开始复苏:我怎么这么自私!
他松开她,吻吻她的鼻尖说:“湄,对不起!我太冲动了。”他为她套上裙子,把她轻轻搂在怀里。
“这不怪你。”一湄枕在他怀里,用手轻戳着他嘴唇,说,“真的像梦一样,又香又甜,又软又糯……”
他吞了吞口水,嘴唇覆在她唇上,扣紧她腰身。
“湄,我……难受。帮帮我。”他语焉不详地说。
她见他面部扭曲,难受得像要哭了。她顺从温柔地问道:“怎么帮?”
她的脸像火苗在烤,一袭薄衣早湿透了,紧贴在身上。他的身体也是湿漉漉的,一抓便是一把汗。
像泡在浴缸里,几乎粘在了一起。
……
事后,他拉过她洗净的手,放在鼻子边闻了闻说:“生命的味道,真香。”
一湄也闻闻,皱着鼻子,实打实地说:“一点不香。”
有时,看他太难过,热血冲昏了脑门,她冲动地说:“夏,要不,我们……”
每当这时,顾夏便柔声说:“不急,等你准备好再说。”
“那种时候,很难受吗?”她伏在他胸口,好奇地问。
他点点头说:“嗯。像魔鬼附身,不受大脑控制。”
她怜惜而歉疚地吻了吻他说:“对不起!”
他抿抿唇角,把她更紧地搂在怀里,唇边漾出一抹幸福的笑容。
天快亮时,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自此,顾夏更勤奋、更卖力、更善于思考了。除了师父教的,他还自己琢磨:换成圆形的怎么样?如果不上漆呢?这根木头还有别的用处吗?……
一有灵感,他就记在本子上。他还用一些废料,制作出模型。但是,结构太复杂的,必须用好的木材。他不敢动师傅的,只好把它画在纸上。
他空间想象力丰富,绘画能力不行。而一湄喜欢画画,正好弥补他的缺陷。
他把想法写成文字,或者在纸上画个草图,再塞进窗户下。一湄根据这些构想,加上她自己的创意,为他画好图纸,再放进窗户的缝隙里。
就这样,短短一个暑期,他与一湄通力合作,设计出上十种家具。
转眼就到九月,学生都去上学了。一湄的同学也相继得到录取通知,而一湄始终没收到。
估计落榜了。
家人替她着急,她却很乐观——读不读大学,都一样生活。
她给堂哥写了信,做好了去深圳的准备。
她爸让她去补习,顾夏也鼓励她,而她不听。她有个学长,补习了三四年,始终差几分。一年比一年考得差,最后还是去打工。
她想提前挣钱,不想再把时间耗费在补习上。
不久,又有人来提亲。
对方是副县长的儿子,可以安排她去银行上班,还答应把她爸调到城里去。
也就是说,从此,他们全家都可以搬到城里,住在高楼大厦里,成为城里人。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好多人烧香拜佛都等不到的好事。
一湄爸妈都心动了,积极地安排见面。柳启瑞夫妇也觉得不错。
顾夏不知道一湄的态度,又不好直接问她。他心里难过,又不愿因自己,影响她的选择。
刚好要收割稻谷了,他借口回了一趟家。
再次回到柳家湾,已是一周后。
才翻过岭口,就听到柳家湾一阵喧闹。一湄家屋顶上,炊烟袅袅,人来人往,像在办喜事。
她家的院坝里,摆着好几张桌子,桌子旁围坐着好些人。
柳家向来低调,除了老太太八十岁生日摆了酒席,还没见这么排场过。
在顾夏的记忆中,奶奶的生日早过了,柳家这段时间没人过生。
家家户户忙着收稻谷,她家为什么摆酒席?难道一湄跟副县长儿子定亲了?
这么快?!
顾夏不愿相信,决定了解清楚。
途中遇到一个半大的小孩,顾夏问他柳家有什么事。
那小孩是被一湄惹哭过的孩子,不耐烦地回答道:“说她考上了大学。”
“真的吗?”顾夏喜不自禁,一路狂奔。
跑到一半,他不由自问:我这么出现,是不是太唐突?从此,一湄是大学生。而我,只是个小木匠。我跟她在一起,还配吗?
他放缓了脚步,到师父家门前,看到院坝边停着一辆黑色轿车。
几个男人围在车边,其中一个说:“这车漂亮,至少值一二十万。”
“开玩笑,人家是副县长。”
“那不是有专门的司机哦?”
“当然嘛。”
“柳家人不得了,出了个大学生,还找到了好亲家。以后不用种庄稼,只管坐着享福了。”
“听说要把柳老师调城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