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衿就不理他了,只觉得眼前有一道视线一直看着自己,她视线微抬,然后就看见了温湉。
她的脸色很白,看着像是几乎快要哭出来的模样,手上拿的纸巾,被她用力的握着,握得包装上出现了几条鲜红的印子,纸巾包装几乎也变了形。
梁泽舟顺着姜衿的视线一抬头,也看见了温湉,原本打闹的笑意不见了。
“好久不见。”温湉缓了好一会儿,才扬起一个很好看的笑容,跟梁泽舟打招呼。
梁泽舟却连理都没理她,只看着姜衿道:“老婆,还是选择香蕉味的?”
姜衿没吭声。
“你喜欢香蕉味,那就拿香蕉味吧。”梁泽舟自顾自说,“咱们赶紧回去,忍了好几天了。”
姜衿只盯着他的侧脸,发现他的下颌线有点紧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见了温湉。
他把她从购物车里抱下来,一手扶着她,心不在焉的说:“我们去结账。”
梁泽舟拉着姜衿的手,从温湉身边擦肩而过,眼神都没有给她一个,冷冷的都不像是个正常人。
很难想象,这之前是一对情侣。如果不是她知道之前,她甚至觉得,他们是一对仇人。
到结账台付钱的时候,姜衿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温湉蹲在地上,肩膀一抖一抖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哭。
放下两个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坦荡多半,都是伪装。
……
姜衿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总觉得这会儿的气氛似乎不太对,似乎没有刚开始那样轻快了。
可梁泽舟分明像是个没事人一样,还在跟她聊一些带颜色的话题。
他真的给姜衿半逼半哄的喂了一次奶,然后在她还没有来得及吐掉的时候,亲了上去。
姜衿躺在大床上,任由他亲着,只是客观的评价说:“你对她太冷漠了。”
梁泽舟眯了眯眼睛,不太耐烦的说:“她当初叫我滚的,我还得对她怎么样?还得把她当成祖宗一样哄着?我没那个耐心。”
姜衿叹了口气,顺了顺他的毛,说:“你真这么想么?”
“分手了没必要做什么朋友。”他淡淡说。
姜衿的视线平静的在他脸上扫过,道:“既然没必要做朋友,那么又为什么要替她父亲折腾生意,费尽心思的扶持人家?”
姜衿的声音其实算是轻飘飘的,并没有半点攻击性。
她盯了他好一会儿,才继续说:“我不觉得你是那种爱管闲事的人。但是你帮了温湉家里,原因又是什么呢?”
梁泽舟显然不愿意多说这个话题,原本的兴致这会儿也消失得一干二净,他起了身,敷衍道:“你在办公室那天听见了?这事跟我关系不大,当时是我妈非找到她一家人,帮她的忙的。后来她爸那个人做事犹犹豫豫,投给他的资金全部给败完了,我看他可怜,才又帮了一把。”
姜衿怔了怔。
随即也想明白奚母的意图,她是很喜欢她,只不过心底,到底还是更为儿子考虑一点,怕梁泽舟再反水要温湉,干脆就提前帮起温湉来。
诚然姜衿没想过会跟梁泽舟好多久,但这么快又替下家准备,她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可也无可奈何。
人性都是自私的。
她自己也很自私不是吗,为了自己的利益,才嫁进奚家。又想让梁泽舟跟自己亲近一点,好让他跟乔横山对上……
姜衿现在的心理就是很矛盾,她一边想着让梁泽舟亲近自己,而他亲近自己了,她又怕自己陷进去。
“我看你也累了,早点睡吧。”两人安静了许久,姜衿劝道。
“你也早点睡。”梁泽舟大概也觉得烦,没跟以往那样黏着她,主动转身去了次卧。
姜衿躺在床上看手机时,今天的微信群里都很热闹,温湉作为校友,能参加比赛对于学校来说是一件光荣的事情,各个群里全部是温湉答辩的视频。朋友圈里面也有不少老师转发,说是学校之光。
几个老师在群里津津乐道,也不知道谁说了一句:温湉这孩子,以前看起来总是很腼腆胆小,这出国的三个多月,倒是变化挺大。
这句话大家都认同。
姜衿一个一个的看那些视频,她笑着侃侃而谈,在各位评委和竞争对手比起来,不论是英语作答还是国语作答,整个人的谈吐都很从容不迫,旁边有很多同为参加比赛的学生,脸上都有几分欣赏之色。
她以前只觉得温湉很活泼,今天头一回感受到了她的美。
自信的女生总是熠熠闪光,让人忍不住把视线集中到她身上。
只不过,她今天的模样,分明还是在意极了梁泽舟。一遇上梁泽舟,似乎又变成了那个受不得委屈、爱吃醋的小姑娘。
她看见梁泽舟牵自己,明明难过的要死了,却还是礼貌的问好。
梁泽舟的冷漠,又是否是真的冷?
第二天是周末,梁泽舟一大早就回到了主卧,趁着姜衿睡着,压着她弄了两次。
“怎么醒这么早?”姜衿在困顿之间勉强打起精神问了一句。
“睡不着。”他似乎有些心绪不宁,兴致也就不是特别高昂。完事后压在她身上没动。
刷牙的时候,梁泽舟也进来了,在刮细碎的小胡子。
“你要出门?”姜衿停下了刷牙的动作。
梁泽舟往常周末在家,并不会特别收拾自己。他这个人挺懒,休息的时候一般就什么也不干。
“嗯。”
姜衿今天要回乔家吃饭,乔英芝是要求她带着梁泽舟一起去的,迟疑了一会儿,问:“工作上有事?”
梁泽舟洗了把脸,说:“出去谈点事。”
“今天我姑姑要我们回去吃饭。”姜衿抬眼问,“晚上能赶得回来吗?”
他打量了她两眼,“你要喊我声老公,我刀山火海肯定都赶回来。”
梁泽舟的话,让姜衿没吭声。
梁泽舟的盯着她此刻没有沾染上任何口红的唇,视线暗了几分,心不在焉的反问说:“怎么样,要不要叫一声试试?喊了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
他看着她依旧一言不发的默默的刷着牙,心不在焉说:“也不知道你一直在倔什么,不就一个称呼而已,叫一声也不会少块肉。我之前认识一些女人,才见过一次面,就已经是老公老公的喊了。你这领了证的,反倒矜持。”
梁泽舟想起什么,眯了眯眼睛,意味深长的说:“你心里不会想把老公这个称呼留给别人吧?”
“你说的,不就一个称呼而已么,没有留给别人的必要,叫你这个,或者名字,没什么区别。”姜衿不知道他一直纠结这个做什么,不止一次了,大部分时候只要在床上,他就想方设法让她叫,她不叫,就把她往死里折腾。
“只是想起你以前叫这两个字很好听,想再听听而已,一种情趣。”他笑着逗她,“你喊了,我能弄得你更舒服。”
梁泽舟看姜衿一脸寡淡模样,皱了皱眉,抓着她正要再逗弄几句,却听见手机响了。
他便转身进了卧室,姜衿看见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之后,原本跟她打闹的调笑神色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眉目间隐隐约约生出点冷意。
不知道是一通什么电话。
过了一会儿,他说:“我先走了。”
姜衿也准备化妆去乔家了。
梁泽舟走到门口,又转头看了她一眼,问了一句:“乔横山也在?”
“应该是在的。”
他顿了顿,看了她一眼,“几点吃晚饭?”
“六点吧。”
梁泽舟琢磨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姜衿到乔家的时候差不多是在中午,乔英芝难得下厨,乔横山在旁边扫了她一眼。
“先坐着,姑姑还得要一会儿。”乔英芝往她身后看了看,道,“阿行怎么没来?”
“他有点事,估计得晚点过来。”
乔英芝便点点头,进了厨房。
姜衿疏离的坐在乔横山对面,男人冷笑了一声,刺道:“都搬出你妈来了,还防着我做什么?”
“谁敢保证我母亲在里心里到底算什么,保不齐也只是个玩物。”
“你!”乔横山像是被戳到了痛处,脸色猛地沉下来。
“你要真那么喜欢她,又怎么可能逼她去引诱我父亲。”姜衿的声音很浅,“她那会儿,跟你那样好。她以为你是她的爱人,而你却给她下药,把她送到别人床上......”
乔横山猛地一拍桌子,勃然大怒道:“你凭什么评判我们的感情?”
“我没有在评判,这些都是她在日记里写的。”姜衿说,“我一直不知道那位让她生不如死的人是你,直到那次,我看见了她的日记。她所有的遗物,你全部都收走了吧?”
她想起乔横山对父亲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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