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比谁都清楚自己也应该放手,可十年的喜欢,要放下不是一件轻易的事情。
更何况喜欢的人在眼前,只要能看见就难以压抑自己的感情。
忽然,一条短信铃声拉回了喻夏的思绪。
她目光扫过手机,是宋知寒发来的信息,约她一起吃饭。
想到前段时间,宋知寒为她挺身而出的事情,喻夏没好意思拒绝,调整好情绪便赶去赴约。
餐厅里。
喻夏刚在宋知寒的对面入座,就听他问:“你最近怎么没去学生会?”
喻夏没想到宋知寒会说这件事情,她眼睫一动,平淡地回:“我已经打算退出了。”
宋知寒静静看了她许久:“是因为秦时砚吗?”
喻夏没有否认。
现在她和岑绫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她不想去学生会,免得跟岑绫再产生矛盾,让秦时砚为难。
气氛安静了一会儿。
宋知寒忽然问道:“夏夏,如果有一个离开这里的机会,你愿意吗?”
喻夏诧异抬眼。
就听他又说:“院里有两个去华盛顿做交换生的名额,老师提议了我和你,所以让我来问问你的想法。”
这突如而来的机会,让喻夏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宋知寒喝了口水,温声劝道:“不用着急回答,你先考虑。”
去国外重新开始,接受新事物新习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要离开秦时砚!
这几天,喻夏都在想着这个问题。
时间稍纵即逝,很快到了10月27日。
这天,是秦时砚的生日,也是她的。
以前为了和他一起过生日,喻夏将自己的生日往后延了一个月。
想着,喻夏放下了日历,打电话定了两人常吃的那家生日蛋糕。
之后,她看着秦时砚的电话号码,犹豫许久,还是点了拨通。
电话忙音声刺耳,就在喻夏以为秦时砚不会接时,电话通了。
秦时砚的声音在一片杂音中显得不太清晰:“怎么了?”
喻夏听着那边的吵闹,沉默了会儿:“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买了蛋糕……”
然而这话还未说完,就被秦时砚打断:“不用了,岑绫已经在陪我过了。”
喻夏愣了下,敛去眼底的失望:“这样啊,那……”祝你们玩得开心。
可惜,这句话还没说完,只听秦时砚的话又响起。
“夏夏,往后我们的生日还是分开过吧。”
喻夏一怔,还来得及反应,电话就被挂断。
房间陷入一片死寂。
喻夏呆呆地看着手机屏幕,许久,才回过神来。
原来现在的秦时砚已经不再需要自己了……
周末,喻夏一个人乘车回了喻宅。
喻母看见她独来独往,不禁疑惑:“怎么又是你一个人?时砚呢?他最近很忙吗?”
喻夏眸色暗了一度,没有回答,而是说:“妈,我想去国外做交换生。”
喻母一顿,有些不解:“怎么突然想去国外了?你从小到大就没离开过我们身边,一个人能照顾好自己吗?”
喻夏拉着喻母坐在了沙发上:“不是一个人,我有位学长叫宋知寒,他也会跟我一起去。”
喻母愣了一下:“宋知寒?是你男朋友?”
喻夏摇了摇头:“不是,我还没有喜欢的人。”
这句话落,她下意识收紧了掌心。
下一秒却听她妈又问:“那时砚呢?”。
喻夏一哽,嘴里泛着苦:“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但知女莫若母,喻母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她在撒谎。
可她没有拆穿,而是伸手抱了抱喻夏:“想去就去吧,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妈都支持你。”
喻夏靠在喻母怀里,一瞬红了眼眶。
和母亲聊完,喻夏回到了房间。
她找到了宋知寒的电话,发了条短信:“学长,出国的事情有决定了,我去!”
不多时,便收到了回信:“好,周一早上九点出发,我在校门口等你。”
喻夏看着消息,按灭了手机,然后拿出一个行李箱,装上自己的换洗衣服和证件。
直到起身看到柜子上那本《小王子》,她手顿了一下,慢慢翻开。
喻夏看着里面便签上写的无数个‘秦时砚’,心里触了一下。
秦时砚小时候,秦父秦母就离了婚各自组建了新的家庭,丢下小小的他独自生活。
喻秦两家是世交,从小起她就被灌输照顾秦时砚的想法。
她曾答应过秦时砚,以后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会离开他。
但怎么也没想到,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噬心的疼慢慢从四肢百骸传来,喻夏动了动发僵的手,抚过纸上秦时砚的名字,在最末尾添上了一句话:“我喜欢你。”
这一句藏在心里斟酌了十多年的话,她竟只在放弃的这一天,才敢写出来。
而这个秘密永远也不会被秦时砚发现……
离开的这一天来的很快。
周一。
喻夏准时抵达校门口,就看见了在等她的宋知寒。
宋知寒走过来,自然的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语气带着些调侃:“这次跟我走了,就不能再反悔了。”
喻夏抿了抿唇,回头看了一眼校园。
微风暖阳,一片恬静的教学楼。
没有自己,一切不会有什么改变,秦时砚也会过的更好。
她慢慢收回视线:“嗯。”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上车。
不多时,巴士缓缓启程,前往了机场……
三天后。
北川男寝室楼里,秦时砚来来回回翻看着喻夏的消息。
从那次生日后,喻夏便再没有联系过自己。
微信不回,打过去的电话也无法接通……
秦时砚心里一股异样闪过,起身往女寝赶去。
他正打算去找女寝阿姨帮忙去找,不想却迎面看见了喻夏的室友。
秦时砚上前直接拦下她:“同学,打扰一下,你知道夏夏去哪儿了?”
慕可看到秦时砚也是一愣,等反应过来他的话后,语气诧异:“夏夏已经去美国做交换生了,你不知道吗?”
秦时砚脸色一沉:“什么时候的事情?”
“三天前啊。”
秦时砚有些不相信,喻夏连邻近城市都很少去,怎么会突然去国外,还一个字也不告诉自己!
想此,他心里的不安越演越烈,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