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人工智能峰会。
顾念瓷作为晴荟集团的执行总裁发完言，便轮到了汎海集团的的当家人——萧黎川。
“汎海和晴荟一南一北掌控整个京都的商圈，世代竞争，这次两个年轻继承人参加同一场会议，居然没打起来？”
“公共场合自然得客气一些，你看顾念瓷看萧黎川的眼神，全是针对！”
底下人的议论声清楚传来，顾念瓷不置可否。
眼里只有一袭黑色西装款款走来的萧黎川，他一双桃花眼多情又冷冽。
擦肩而过时，萧黎川淡漠的眸子扫了眼她锁骨处淡淡的红痕。
顾念瓷察觉到，自若的提了提衣领，好似无事发生。
……
夜晚，皇冠酒店。
灯影绰绰，随着香薰的甜腻香味，顶级套房也慢慢恢复了平静。
床上，顾念瓷靠在萧黎川的怀里，眼里是遮掩的爱意。
世仇家族的继承人私下却滚上了一张床，传出去别说商界同僚，恐怕集团内部就先要闹翻天。
这时，消息提示音响起，顾念瓷看了眼手机，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秘书发来的链接上赫然写着：汎海总裁萧黎川不日将与许氏企业独女许珞西订婚！
“你要订婚了？”
萧黎川推开她下床，面色冷淡：“嗯。”
“为什么？你和她订婚……那我算什么？”
顾念瓷下意识的伸手抓住了这个爱了多年的男人。
萧黎川回头看她，眼神冷厉又讥嘲：“顾总是把那份协议忘了？”
顾念瓷面色一白。
五年前她从父亲手里接手濒临破产的晴荟，为了救活公司，她将自己卖给了萧黎川，成为了他的地下情人！
这五年里，萧黎川身边没有过别的女人，她也误以为他们有可能。
“黎川，你明知道我……”爱你。
萧黎川没给她说完的机会，直接将一瓶避孕药扔到她身上：“吃了，别添麻烦。”
顾念瓷剩下的话都梗在了喉咙里。
她纤细的手指紧攥着药瓶，垂眸遮下黯淡的眼：“好。”
得到满意的回答，萧黎川简单冲了个澡，很快离开。
看着紧闭的酒店房门，顾念瓷服下药，甘苦的味道在唇腔蔓延，渐渐淹没心脏。
夜里12点，顾家。
顾念瓷放轻脚步，如往常一样来到父母的房间，看望五年前因病瘫痪在床的母亲。
她睡得很熟，而本该陪着她的顾父却不见踪影。
顾念瓷替她掖了掖被子，便回了自己房间。
躺在床上，她心里一片茫然。
萧黎川要订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不是就该结束。
可她……舍不得。
一夜无眠。
翌日一早。
顾念瓷还是做下了决定，来到了汎海集团。
不料刚出电梯，就看到他走出来，身边还跟着一个穿着浅粉色连衣裙的女孩。
赫然就是许珞西！
瞧见顾念瓷，她眼睛里闪过抹光：“念瓷姐，你是找黎川吗？我一直以为你们像新闻里说的那样，关系不好呢？”
顾念瓷笑容有些僵硬。
这时，萧黎川开了口：“西西，你刚不是说我妈还在等你逛街吗？回去吧。”
许珞西点了点头，对顾念瓷说：“那我先走了。”
说完，就进了电梯。
走廊里，只剩萧黎川和顾念瓷两人。
四目相对，他面如冰霜：“你来干什么？”
顾念瓷攥了攥发麻的手，结束的话哽了又哽，还是决定先问个答案。
“你……为什么会和许珞西订婚？”
她想知道，为什么许珞西可以，自己却不行。
下一秒，就听萧黎川说：“因为我爱她。”
第2章
萧黎川……爱许珞西？
顾念瓷脑袋里一片轰然。
她呆呆的看着萧黎川，原本准备好的想要结束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时，她手机响起。
这通电话像是救命稻草：“我还有事，先走了。”
顾念瓷说完，转身按了向下的电梯。
背后，萧黎川看来的目光，如芒在背。
她不敢回头，只挺直着背脊，一直到进入电梯。
电梯门徐徐关上，遮住萧黎川的身影，顾念瓷一直强撑的理智瞬间被情感吞噬。
萧黎川那句“因为我爱她”，回荡在顾念瓷的大脑里，久久不散……
汎海地下停车场。
顾念瓷刚要上车离开，早早离开的许珞西突然出现：“念瓷姐，我们聊聊？”
顾念瓷默了瞬：“许小姐想聊什么？”
“听说你和黎川上大学时在一起过？”
顾念瓷一愣，套上的盔甲像被戳破了洞。
她第一次回忆起了被自己刻意遗忘的过去。
她和萧黎川是京都大学经济学的佼佼者，却始终没见过。
直到大一那场推销战，他们作为两个队伍的领头人，第一次交锋。
也是那一天，两人交换了微信，慢慢的，相近的两人彼此了解，走近，恋爱……
然后在毕业那年，被两个家族生生拆散，再之后她为了保住晴荟，做了萧黎川的情人……
她攥紧了手，随后面色平静回：“大学吗？不好意思，很多事我都忘了。”
许珞西笑了笑：“忘了没关系。但我希望念瓷姐可以再忘记一些事。”
“许小姐的话，我不明白。”
许珞西不再装天真：“顾念瓷，为了一点钱不惜给黎川做情人，你还要不要脸？！”
顾念瓷心跳漏了一拍，指尖扣进掌心：“许小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她和萧黎川协议的第一条：不能被任何人知道两人关系。
许珞西讥讽一笑：“这件事，是黎川亲口告诉我的。”
刹那，顾念瓷脸色煞白。
萧黎川告诉她的？为什么？
许珞西将她的神色看在眼里：“顾小姐，最后通知你一声，离开黎川。”
扔下这话，她转身离开。
顾念瓷一个人站在阴冷的停车场里，浑身都在颤抖。
夜，皇冠酒店。
顾念瓷被萧黎川按在床上，她没像以往一样迎合上去。
只是用目光一寸一寸描摹着男人的面容，许久后才哑声开口：“萧黎川，在你心里，我就是个供你炫耀的玩物吗？”
萧黎川动作一顿：“什么？”
“你告诉了许珞西我们的关系。你知道……她是怎么说我的吗？”
顾念瓷越想鼻间越酸，眼眶也微微湿润。
萧黎川居高临下的看着顾念瓷：“我逼过你吗？”
顾念瓷被问的一怔，不等反应就听他说：“你自己白送上门，不管西西说什么，真相不就是如此吗！”
男人凛冽话语里对许珞西的维护，如刀割在顾念瓷心上。
也将她一直紧抓的最后一点稻草割断。
顾念瓷闭了闭眼，将泪水压下后重新看向满眼不屑的萧黎川。
“萧黎川，协议……结束吧。”
第3章
萧黎川面色倏然沉了下来：“你说什么？”
顾念瓷坐起身，再次重复：“结束吧。”
这场她自甘下贱的纠缠，一厢情愿的深爱，都在今晚结束吧！
下一秒，脖颈被人用力掐住。
萧黎川冷冷看着顾念瓷：“顾总还真是过河拆桥的一把好手！”
“想结束？可以。等我玩够！”
话落，他一把将顾念瓷甩在床上，重新覆身上去！
撕裂的痛猛然传来，顾念瓷脸色惨白。
这一场翻云覆雨，更像是一场抽筋拔骨的折磨。
顾念瓷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晕过去的，醒来时，萧黎川已经离开。
地上，只有一份被撕碎的协议。
她撑着酸痛的身体，下床捡起，只看到一张残页上，她和萧黎川的签名并列，像极了婚书。
拖着疲惫的身子，顾念瓷回到晴荟集团。
刚坐下，秘书敲门走进：“顾总，出事了。”
“怎么了？”
秘书神色严肃：“今天有消息漏出，说已经批给我们的那块地皮要换给汎海！”
顾念瓷神色一凛，为了拿到京郊那块地皮，晴荟前期已经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如果拿不到，晴荟这一次，可能真的要走向破产！
“有查到为什么要给汎海吗？”
“没有，只是听安插在汎海的人说，今天萧黎川的心情很不好。”
闻言，顾念瓷一愣。
可转念就剩自嘲，事到如今，她竟还以为自己会影响萧黎川？
多可笑。
顾念瓷压下纷乱的情绪，继续问起有关地皮的事。
夜晚，会所包厢内，一群男人在山珍海味前喝酒聊天。
顾念瓷到时，就看到负责京郊地块的负责人正在高歌。
瞧见她，负责人有些惊讶：“这不是顾总吗？”
“就是！往日都是隔着老远能见顾总一面，今天是哪门子的风把您吹来了？”
面对着男人们的调笑，顾念瓷镇定自若：“我来是想问京郊那块地。”
有人给顾念瓷递酒：“念瓷啊，咱们这的规矩是先喝酒再谈事。”
无数不怀好意的目光看向她。
以前刚接手晴荟时，顾念瓷喝过不少酒，进医院是常事。后来晴荟重回龙头，她酒局去的少，更是很久没喝过威士忌这种烈酒了。
但为了京郊那块地，顾念瓷还是将那杯酒一饮而下。
“顾总酒量不错！来来，赶紧给顾总满上！”
又一杯酒推到她面前，顾念瓷扫过众人，再次一饮而尽。
这些人在京都背景深厚，不能得罪。左不过多喝几杯，顾念瓷劝着自己。
到最后，她记不清自己喝了多少杯，胃里隐隐约约传来刺痛。
顾念瓷无意识的按了按，刚想将酒杯扣下，说话。
却听角落里响起道熟悉男声：“顾总好酒量！”
萧黎川从角落里起身，一步步走到顾念瓷跟前：“不如顾总陪我喝一杯，说不定我高兴了就把地皮让给您！”
顾念瓷呼吸停滞。
他怎么在这儿？所以刚刚的一切萧黎川都看在眼里，却视若无睹？
压抑的情绪如潮水般迭起，又在男人冷峻的眼里化为死寂。
顾念瓷被酒液浸染的嗓子沙哑：“萧总这话当真？”
“当然。”
萧黎川回着，将一瓶刚开的伏特加递到她眼前：“喝吧，顾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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