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栀一听,急了,呛得更厉害了:“不…咳咳—不可能—咳咳。”
“你别急,你别急,有什么话咱们吐完再说。”林夕看着白栀边吐还边着急反驳她,赶紧又给她拍了拍背。
“咳咳,真的—不可能—”白栀还是接着喃喃,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林夕听。
她一定不能怀上傅凌寒的孩子,傅凌寒是那样冷酷无情的人,根本不会喜欢她白栀的孩子。
而她只是表面坚强,若是有了孩子——她一定会心软,她会步步退让,会彻底离不开傅凌寒的。
但是…她最近确实总是犯恶心,本来很喜欢吃炸串的她,现在看到油炸肥腻的食物变得毫无食欲。而且她总是感到疲劳,原本性格温顺开朗,现在却总是沉郁烦躁…
这种种迹象,都是那么像怀孕…
不....不可能!
白栀大力摇了摇头,试图杜绝自己的胡思乱想。
她每次事后都会及时吃避孕药,不应该怀孕才对。
这1%的概率,不可能会轮到她吧...她不可能那么倒霉...
“嘟——嘟——”
白栀正思考着,风衣口袋里的手机突然振动了起来,她烦躁地想谁会在这个时候打扰她,右手一捞手机,顿住了。
手机来电屏幕上赫然显示着“傅凌寒”三个大字。
林夕自然也看见了,她现在看到傅凌寒这三个字就像看见了什么生死仇敌一样,恨不得隔着白栀的手机屏幕将人生吞活剥。
见白栀迟迟不接听,林夕以为她是害怕,她拍拍白栀的肩膀鼓励白栀:“接,白栀,别怕,有姐在,你尽管接。”
但白栀恍若未闻般一动不动。
她想起今天早上佣人说的话:
【少爷说,这个药膏夫人今天一定要用,他今晚会回来检查。】
【少爷还说,要是夫人不方便,他可以帮您涂…】
难道傅凌寒说的是真的?他今天真的回了远山别墅?那今天他带走的维生素瓶....以傅凌寒的私人医生的水平,恐怕一眼就可以看出里面的药片是避孕药吧...
白栀不禁有些担心,光洁的额头冒出了些细细密密的汗珠,她抬手擦了擦,安慰自己:
白栀!不带这么怂的,早上醒酒的你都敢把药膏扔掉,现在晚上喝了酒的你不能让自己瞧不起。
白栀想到早晨自己毫不畏惧把药膏仍到楼下草坪上的壮举,暗暗给自己加油鼓劲。
她鼓起勇气一个右滑点了接通:
“喂。”
没有白栀想象中的冰冷男音,对面的声音娇软甜糯:“喂?是白姐姐吗?傅哥哥刚还说你一定是在山野酒吧,果不其然我们车子一到酒吧门口就看到你了呢。”
这么标致的音色,还叫她“白姐姐”。
是夏柒染。
白栀觉得自己真的很好笑,她接通前想了这么久,以为傅凌寒是打电话来质问她,来责怪她,现在想来——
他傅凌寒根本就不在乎她,又怎么会被她牵动情绪呢?
“喂?白姐姐?你在听吗?”另一边的夏柒染迟迟得不到回应,又开始作妖。
“谁是你白姐姐?白你个头,白尼马的小白花。”
林夕实在听不下去,对着白栀的手机屏幕就是一顿输出,言罢又帮白栀狠狠地挂断了电话。
白栀来不及阻止林夕,等到她挂了电话已经来不及了——
她蹙眉,神色间添了几分愁绪:
“林夕,傅凌寒就在夏柒染旁边....”
“那又如何,老娘怕他?”
林夕不解地反问,还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白栀看林夕这股子虎劲,正要解释,一辆夺目的劳斯莱斯突然蛮横地停在了她俩面前。
燕京是都城,富豪多得数不胜数,就算是劳斯莱斯,也不要能算很少见。
但是白栀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是傅凌寒的车。
她心中警铃大作。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她就看到了傅凌寒慢条斯理地从车中下来,接着迈步绕到另一边,从容不迫地为夏柒染打开了另一边的车门。
一连串的动作就像法国绅士一样浪漫流畅,全程一个眼神也没给除了女主角夏柒染以外的任何人。
活像一对模范夫妻。
白栀看得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好像全世界的蛇胆都在自己肚子里翻腾,让她苦不堪言。
她想傅凌寒真的好狠,还有什么比亲眼看着自己的丈夫挽着自己最讨厌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更折磨一个女人的呢?
“白姐姐,你在想什么呢?刚刚你的朋友对我那样恶劣地侮辱,真的好伤人啊。白姐姐从小就懂礼貌、有教养,难道不知道此刻应该怎么做吗?”夏柒染见白栀又是神游太空,不满地开始出言挑衅。
第4章 她怎么看不见太阳呢
林夕听了夏柒染这一番矫揉造作的话,气得是牙齿也痒拳头也痒,正要出声责骂这个不知死活的妖精,却被白栀按住制止了下来。
白栀苍白的脸上扬起些寡淡的笑意,强作镇定地开口:
“夏妹妹,好久不见。自打我结婚以来,确实是已经很久没出入过京圈各豪门的宴厅了,那些什么礼仪教养,确实是有些忘记了,还请夏妹妹见谅。”
夏柒染原本笑容洋溢的脸蛋在听到白栀说“结婚”两个字以后迅速冷了下去,白栀这个小贱人,确实是精准地戳中了她的痛处,无论她夏柒染现在多得傅凌寒的宠爱,她都到底不是傅凌寒法律意义上的夫人。
夏柒染晶亮的明眸中闪过一丝忿忿与阴狠,她就不信揭不下白栀这层强装镇定的面具:
“既然白姐姐忘记了,那夏妹妹就斗胆教教你,你现在应当真心诚恳地和我说一句“对不起”以求得我的原谅,来弥补刚刚你朋友的出言不逊。”
说来说去就是想让她白栀服软,白栀不屑地想。
“那夏妹妹还真是太斗胆了,不如还是我真心诚恳地教教你,你现在不应该一口一个白姐姐地叫我,你既知道实情,应当中规中矩地唤我一声“傅夫人”才对,另外,妹妹你也是个从小懂礼貌、有教养的,这现在却挽着一个有妇之夫的臂膀,难道不怕有辱了自己的名声吗?”
白栀冷笑一声,针锋相对地回了过去。
“你!”
夏柒染到底段位不高,被白栀的一番言辞激得满脸通红,支支吾吾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明眸带着委屈,气得跺了跺脚,小鸟依人地倚靠在傅凌寒宽阔的胸膛上,娇滴滴地开口:“傅哥哥,我也不是故意不叫白姐姐“傅夫人”的,只要傅哥哥你同意,染染也是叫得的,染染是怕傅哥哥听了不高兴,这才失了礼数....”
“嗯。”
傅凌寒自然是舍不得自己的心尖宠受委屈,大手温柔地摸了摸夏柒染的长发,安抚道:“我知道。”
看着傅凌寒怜惜的动作,白栀的脸色更白了几分,如冬日白霜般毫无血色。
夏柒染却还不知足,绽放的笑容如一朵巨大的食人花般嗜血残忍:“傅哥哥知道我的,我也不是什么得理不饶人的人,就想要个白姐姐的道歉。”